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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衣念扭头看去，就见谢维川阴沉着脸看着她。
他身后，是紧跟着过来的霍寒和郑然。
郑然穿着霍寒设计的礼裙，踩着谢维川送的高跟鞋，站在同样盛装出席的两人身边，说不出的登对。
反观自己，妆也花了，头发也乱了，狼狈得像个供人取乐的小丑。
她退开半步，低声说：“我没有玩消失。”
谢维川的怒声高她几十分贝：“一个星期了，你耍性子也该有个限度！你怎么能为了跟我们赌气，故意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
霍寒跟着冷声斥责：“是不是我们太惯着你了，做错了事不道歉，还想要我们来哄你？别忘了，小然被网暴本来就是你引起的！”
一句接一句的指责压在身上，让姜衣念越来越喘不过气。
沉默的谢旻辞忽然挡在了姜衣念身前，像一堵坚实的墙，帮她挡住了快塌了的天。
“说够了没有？没看到她浑身都湿了吗？”
谢维川警铃大作的看向谢旻辞：“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多管闲事？”
空气中，火药味弥散。
暗处闯出一位神色慌张的同学，扬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对峙：“谢旻辞，可算找到你了，老班找你有急事！”
谢旻辞却直接转头看向护在身后的姜衣念：“我先送你回去。”
姜衣念摇了摇头：“不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今天多谢你，谢同学。”
话落，她垂下了眸子。
谢旻辞还想再说些什么，等不及的同学将他从姜衣念身前拉走。
一直看戏的郑然，视线不由自主跟着谢旻辞走。
倏然，霍寒一句阴沉的质问吓得她立刻收回了目光。
霍寒说：“姜衣念，没有男人围着你，就活不了是吗？”
姜衣念站在那不可置信望向霍寒，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6
她从来没觉得那么累过，更觉得几个小时前被困在厕所里大喊“谢维川霍寒”的自己，好傻，好可笑。
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作心灰意冷的一句：“你们还有一个人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谢维川霍寒闻言，皆是一愣。
六目相对，他们眼里的茫然凉了姜衣念的心。
初夏的大雨骤然降临，豆大的水珠砸在身上她却不觉疼。
她看着霍寒下意识抬手帮郑然挡雨，看着谢维川脱下的外套往郑然头上盖，她颓唐地木然转过身去。
然而刚走没两步，虚弱的身子还是没支撑住，眼前一黑，朝前栽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姜衣念扭过头，病房里空无一人。
“请问，是谁送我过来的？”她询问来换输液瓶的护士。
“是两个长得超级帅的男生！”护士脱口而出，说完，又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姜衣念又问，“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护士朝外指了一下：“斜对面的病房，有个女孩子也淋雨发烧了，他们在那边照顾她呢。”
姜衣念心沉了下来。
等护士走后，她直接拔了针，下床走到那间病房外。
那门虚掩着，从门缝看去，她看见谢维川和霍寒坐在郑然的病床边，三人都捧着手机正有说有笑。
谢维川说：“霍寒，你昨天跟小然跳了那么久的舞，游戏里该让我跟小然结婚吧！”
霍寒声音冷淡，却隐隐带着火药味：“一码归一码，让小然自己选。”
郑然笑道：“这事以后再说，你们快陪我练练号，《群侠录》的校园女神大赛只剩半个月了，我还想打过‘衣念不忘’呢。”
姜衣念攥紧了手。从前不肯陪她玩的游戏，如今却为了郑然重新捡回来，还为了游戏里结婚这样幼稚的事争抢……
谢维川手指飞快：“她连露脸都不敢，能有你漂亮？”
郑然说：“那可说不准，听说也是江大的。诶，你们说，会不会是小阮啊？”
“不可能。”霍寒语气淡淡却笃定，“她脑子没那么灵光。”
姜衣念想笑，却笑不出来。
可不是笨吗？才会被他们伤害这么多次还要一直选择相信……
郑然勾了勾唇，开玩笑般说：“不是说你们两个都喜欢她吗？还来找我游戏结婚干什么？”
两人沉默一瞬。
谢维川说：“她那样的公主病，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霍寒跟着附和：“我们从小陪她玩，都是因为父母的要求罢了。”
原来是长辈交代的任务啊……
姜衣念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伤心了。
可当得知这十几年的两位发小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时，心里的痛楚还是那么尖锐。
姜衣念微微仰起头，将眼泪忍回去，而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晚上，郑然病房。
护士催谢维川和霍寒离开，两人这才恋恋不舍起身。
刚要走，郑然刷着手机忽然喊了一声：“你们快看校园网！小阮发帖子了！”
“她不是在病房里躺着吗？折腾什么呢！”谢维川跟霍寒对视了眼，皱眉抱怨。
他伸手接过郑然手机，霍寒跟着凑近看。
一行大字映入眼帘——“废弃衣物贱卖，统一价9.9包邮。”
往下一划，竟然全是谢维川和霍寒曾送姜衣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