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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强忍着问：“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当着毕辞的面，撕裂她最后一抹尊严，将她踩进淤泥。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诘责，季崇讽刺一笑：“羞辱你我能得到什么？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我只是来替云暖取忘带的东西。”

看着女人眼里浓重的痛苦，他心底微微一沉。

但他转瞬便冷笑继续说：“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副恶心的画面！你就这么缺男人？毕辞这种人你都能接受。”

姜缦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唇几乎站不稳。

可季崇像是看不见一般，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像扔垃圾般丢在地上：“姜缦，你怎么这么脏？我怎么会喜欢过你这种女人？”

说完，他转身离去。

姜缦颓然的瘫软在地，怔怔的看着季崇扔下的那个平安扣。

那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他曾说会珍藏一辈子！

可现在……

姜缦撑着无力的身体站起身，走上前拾起平安扣，握在掌心紧捂在心口。

眼泪无声的大颗坠落，那一瞬，她只觉心口疼到窒息！

而离开的季崇，转头来到了医院。

病房里。

正陪着姜母说话的陈云暖见他过来，起身让出位置，软软的喊了句：“周少。”

季崇点头，看着喜笑颜开的姜母，再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暖意。

陈云暖察觉到，便想着将懂事的形象立的更深些：“我去洗个水果。”

说完，她拿起水果进了卫生间，还不忘将门掩上。

姜母看着，心里更加欢喜，小声对季崇说：“季崇，你这次眼光很好，暖暖这孩子不比之前那个女人好多了？”

儿子这些年唯一心仪过的女人，姜母当然知道，但她就是不喜欢姜缦。

季崇闻言眼里闪过什么，但面对自己妈妈也不好说太多：“您的身体要紧，其他的事不急。”

姜母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陈云暖走了出来，将洗净切好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方便姜母吃。

然后她对两人说：“周少，那你和伯母先聊，我去看看我妈，前几天她刚做完手术。”

医药费到账没几天，陈母的手术就被提上日程，在前几天已经完成。

姜母点了点头。

季崇闻言不知道怎么想的，竟也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

陈云暖看着走在身前的高大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只能顺从的跟在后面。

之前和季崇说的那些姜缦的事情，她还没跟陈母通过气，只希望一会儿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来到陈母病房，陈云暖推门而入：“妈，我带周少来看您了。”

她说着，却不断给陈母使着眼色，希望她能懂。

这时，季崇却突然开口：“云暖，你去买点水果吧，我有话想跟伯母说。”

陈云暖心里一慌，担忧的看了一眼陈母，还是乖巧的出去了。

病房的门关上。

季崇看向半靠病床坐着的陈母，直截了当的问：“当年姜缦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第八章 难以启齿

季崇执着的想知道当年所有的真相。

而惊诧陈云暖怎么会和季崇在一起的陈母听闻他的话，也终于明白小女儿眼神中的深意。

孰轻孰重，她向来拿捏的清楚。

陈母叹了口气，看着季崇的眼神中带着丝丝愧疚：“是我们没有教好姜缦，当年才让她做出那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多说无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陈母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季崇看着满脸愧色的陈母，许久后，不发一语的转身推门离去。

他一步步走着，陈云暖的话和陈母的神情在脑海里交相辉映。

向来表情不多的脸上，再次因为姜缦染上了怒意。

不远处，电梯门倏然打开，一个女人的身影从中走出。

两人看着彼此，面面相觑。

姜缦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的见到季崇，她想说什么，可昨天的一幕幕化作石头哽在喉中，让她只觉痛不欲生，却什么都说不出。

而季崇看着她，心里翻涌的火气在那那一刻凝成了实质。

可他没有说一句话，淡漠的收回目光，像是不认识姜缦这个人一样，侧身越过她离开了。

怔怔转身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姜缦呆站在原地，心湖中最后一丝波澜也随着他的离去而死寂。

她浑噩的走到陈母的病房门口，刚想推门进去。

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里面，陈云暖紧依偎在陈母怀里：“妈，你对我可真好！”

“傻孩子，你是我的宝贝女儿，妈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陈母眼中的慈爱是姜缦这二十多年从没有感受过的。

那是任是她如何讨好，如何亲近也得不到的温情。

她此刻只觉得仿佛有把钝刀子，在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里慢慢研磨。

从小到大，父母给陈云暖的永远都比她好，比她多。

只要她们两人闹了矛盾，错的永远是她，道歉的也永远是她。

名义上，她是姜家大小姐，可实际上，她得到的注视可能还没有家里的一只宠物狗多！

姜缦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从来没有问过。

这时，陈云暖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她话的内容却如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将姜缦捅了个对穿。

“妈，我先走了，我晚上要跟季崇参加晚宴，就不能来看你了。”

病房门被打开。

陈云暖看见姜缦不屑一笑，撞开她，就兴高采烈的往外走去。

姜缦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转回头看向陈母，却只对上她厌烦的目光。

“你哭丧着脸干嘛？一副晦气样！”

她这一声叱骂让姜缦彻底的失了声。

她看着眼前两鬓微白的女人，许久才逼出一句话：“妈，我也是你的女儿。”

谁知，陈母闻言没有半分愧疚，话愈加的刻薄：“就是你这个好女儿，克的姜家破产，克死了你爸，克的我身患重病！我倒希望你不是我女儿，能放过我们一家！”

姜缦仓皇的退了几步，看着亲妈充满厌恶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他们……一家！

那她算什么？她不是他们的家人么？

但没等她问出口，陈母已经冷脸赶人：“你走，我没你这种丧门星女儿！”

姜缦心里百味杂陈，眼眶通红。

然而面对这个生了自己的人，她终究是说不出什么，只能颓然离开。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姜缦茫然的坐下。

这一瞬，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胃又开始疼了。

姜缦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却连药不想吃，只闭上眼想要逃避那些痛苦。

半夜，电话却突然响起，是医院的护士：“陈小姐，您母亲生命垂危，请您马上来医院！”

姜缦惶然起身冲出了门。

冲进病房的那一刻，陈母已经不行了，可看到她出现，却是伸出了手。

姜缦忙上前紧紧握住，看着母亲不断蠕动的嘴唇，她忍着泪凑过去——

却听她说：“好好照顾你妹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对她不利，不然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第九章 如你所愿

姜缦怔然的看着陈母，心中是无尽的悲凉。

陈母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抓着她的手臂：“答应我！”

看着母亲不罢休的样子，姜缦一颗心彻底的死寂。

“好。”

得到肯定答案，陈母嘴角向上弯了一下，抓着姜缦的手，慢慢无力的滑了下去。

“滴——”

心电监护器发出一声悲哀的长鸣。

姜缦呆呆的看着陈母紧闭的眼，眼泪倏然而落：“妈……！”

一旁的陆文彦看着这一幕，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缦转头看向他，一双眼红的充血：“手术不是很成功么？为什么会这样，陆医生，你告诉我……”

她哀声说着，眼泪不住落下来。。

陆文彦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如雷将她震在了原地。

“很抱歉，如果您母亲早点动手术，手术的成功率会高一点。”

说完，他就带着护士离开了这里。

而病房外，季崇和陈云暖站在那里。

姜缦瞪大了眼，她看着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