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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刻，街道的算命摊上，一白胡子老头叫住了燕泠霜。

“这位姑娘，贫道见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坐下聊聊可好？”

燕泠霜看他：“这套诓骗人的说辞，三岁小孩都不信了。”

白胡子嘿嘿笑两声，也不恼，竖起手指：“一文即可，姑娘算算也无妨。”

“不了。”燕泠霜不愿搭理，转身要走。

却听那白胡子老头悠悠然道：“前世造因今生果，姑娘两世情缘实属难得，然命运天定不由人，莫要做逆命之事。”

燕泠霜脚步一顿，心倏然沉了下去。

什么命运天定？！

若要信命，她现在就该去死，好全了殷鹤年对燕水瑶的一番心意。

她将一文钱扔过去：“胡说八道。”

语毕，燕泠霜头也不回离开算命摊。

白胡子老头捏着那枚铜钱，眸色高深莫测。

不多时，一个童子冲到他面前：“师父，可算找着您了，九千岁今日来寻您了。”

“你如何答的？”

“照您所言，将人打发走了。”

国师点点头，起身大笑离开。

燕泠霜心事重重回到府里。

才踏入大门，便见厅中站着一名宫女。

管事低声同燕泠霜解释：“这是贵妃娘娘的侍女，进府便说要找您。”

听了这话，燕泠霜直觉不妙。

她凝神踏步走上前。

那宫女见了她，当即趾高气扬走过来。

宫女的目光上下打量燕泠霜，随即不客气道。

“千岁夫人是吧？跪下接旨吧，贵妃娘娘召见！”

第5章

承阳宫，后花园。

燕泠霜跪在张贵妃面前。

张贵妃确是位难得的美人，年逾三十，却宛如少女。

张贵妃斜睨燕泠霜：“你与承渊成婚已有一段时日，他待你如何？”

燕泠霜柔声回：“千岁事务繁忙，迄今为止从未同榻而睡，其余倒好。”

闻言，贵妃脸色稍霁：“承渊确实忙了些，你多担待。”

燕泠霜应声。

这时，有蝴蝶翩翩落在贵妃朱钗上。

燕泠霜眸色明亮夸赞：“娘娘如花美貌，竟连蝴蝶也为之倾倒。”

张贵妃顿时喜笑颜开。

另一边，九千岁府。

殷鹤年听内侍禀报说：“夫人去承阳宫已有半日，是否需要过去看看？”

殷鹤年一听燕泠霜名字便皱眉。

“不必。”

拒绝完后，坐在书房里却莫名又有些看不进公文。

他再度叫来手下：“备车，去接夫人。”

殷鹤年踏出书房，谁料，他还没启程就见手下跑了回来。

“千岁，不必去接了！夫人回来了，还带回了赏银千金！”

殷鹤年一怔。

快步走到门口，便见燕泠霜正施施然下马车。

而她身后，内侍正一箱箱往府里搬赏赐。

两人对面相逢。

殷鹤年难掩诧异：“你竟还有这能力。”

燕泠霜微微一笑：“这还是托了千岁的福，若非千岁深得贵妃喜爱，妾身哪能有机会获此殊荣？”

殷鹤年脸色一黑：“看来夫人还未学会好好说话。”

燕泠霜只好住嘴，遂随意转移话题问：“千岁这是要出门？”

殷鹤年心中莫名不爽，冷下脸道：“与你无关。”

燕泠霜‘哦’一声，淡淡欠身：“那妾身便先回房了。”

行礼完，她直接离开。

殷鹤年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这本欲去接她的架势，心中越发不爽至极。

重新回到书房。

殷鹤年越想越不对，燕泠霜这个女人还真是愈发放肆了！

他又叫来人问：“她在贵妃那里都说什么了？”

暗卫如实禀报。

听到燕泠霜跟贵妃说他们从未同榻，殷鹤年眸色微沉。

“我知道了，下去吧。”

夜深。

本要照常回房的殷鹤年，路过燕泠霜院子，见她房间还亮着。

鬼使神差，他改变了方向。

叩叩两声敲门。

燕泠霜刚刚沐浴完毕，正要披衣，没等出言就见房门被人倏地推开。

“何人敢……”燕泠霜冷怒的语气在见到人时咽了回去。

她淡淡欠身：“千岁夜深来妾身屋内，是有何事？”

殷鹤年视线在她雪白肌肤上一瞥，只觉那雪色白得几乎刺眼了。

他将门一关，兀自坐在床榻上。

“你不是向贵妃娘娘告状说本千岁从未与你同榻吗？我今日便如你所愿。”

燕泠霜一愣，只道：“千岁果然消息灵通。”

却是没有半点扭捏，过去替他宽衣解带。

这等事，上辈子她本就做惯了的，自然熟稔。

殷鹤年眉一皱，蓦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一个使力，燕泠霜整个人便坐在了他jsg的身上。

殷鹤年掐住她细软的腰身，语气低沉：“你知道夫妻同榻该发生何事吗？”

燕泠霜被他的举动吓得呆了一瞬。

回过神来，便放松心神。

她自然不怕，殷鹤年是太监，上一世他们最亲密之时，也不过相拥而眠。

她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紧张。

“千岁何必开此玩笑。”

见她有恃无恐，殷鹤年脸色一黑，瞬间将人反扑在床。

他眸色沉沉，嗓音低哑——

“你以为男人没那玩意儿就不能行同房之礼了？”

第6章

湿热呼吸声喷在耳畔。

燕泠霜被死死压着，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心跳如擂，慌乱不已。

“千岁……”

殷鹤年手指探入她的里衣，音色愈发冷了：“阉人就算没那玩意儿也有的是法子，轻则以手，重则狎具剑柄，夫人选一个？”

冰冷的指尖触及肌肤。

燕泠霜身形猛地一颤，随即感受到有什么硬物抵着她，眼底泄出恐惧之意。

他竟真的带了狎具？！

“千岁，妾知错了！”

她眼尾发红，眸中闪烁泪花。

避之不及的惊惧态度让殷鹤年眸中一刺，他索然无味松开了手。

“胆小如鼠。”

殷鹤年起身离开。

燕泠霜惊魂未定怔在床上。

之后一段日子。

殷鹤年待她极其冷淡，燕泠霜也不敢再招惹他分毫。

直到中秋前夕。

殷鹤年向她递来帖子：“明日带你去惜星阁。”

惜星阁乃城中文人墨客最常去之地。

每年中秋都会举办竞卖会，拍下的酬金皆做善款。

往年燕水瑶的诗画都能被拍到最高价，所以她也被称之为京城第一才女。

而无人知晓，那些匿名拍下的最高价，皆出自殷鹤年手笔。

虽然心有疑惑为何带自己，但燕泠霜到底没敢多问，只应了下来。

中秋这天。

城内到处张灯结彩，惜星阁的热闹更胜一筹。

“竞卖会何时开场？”

“今年不知有无人压过燕小姐拔得头筹啊……”

燕泠霜跟着殷鹤年来到惜星阁二层，入目皆是城中各大世家名流之辈。

屋子正中央，燕水瑶被簇拥着提笔。

见到燕泠霜，她眸光一闪，遂放下笔上前挽住燕泠霜的手：“莫要说笑了，铃月可不敢在姐姐面前卖弄才华，姐夫，不如让姐姐作画，铃月题字可好？”

燕泠霜自小便被关在偏院，能吃饱穿暖已是奢求，遑论琴棋书画？

燕水瑶这般，分明是想故意让她难堪。

燕泠霜抬眼看了下殷鹤年。

殷鹤年却视线却只落在燕水瑶身上，丝毫未晏忌她，直接应下：“既是如此，夫人你便同铃月一起吧。”

“……是，夫君。”

燕泠霜心口发闷，还是起身执笔。

燕水瑶眼带轻蔑，只等燕泠霜的拙劣画技遭人嘲笑，到时她再题字作对比。

这样，燕泠霜上次在茶楼堵她的这口气才算是出了！

然而随着燕泠霜手底画笔移动，燕水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燕泠霜笔下，只见一头通体雪白的幼鹿站在漫天雪地中，白雾环绕。

画中那双纯真透亮的鹿眸撼动人心，更称点睛妙笔。

“千岁夫人果真妙手丹青，这鹿惟妙惟肖！”

“有吴道当风之意，徐翁风流之雅啊……”

……

夸赞声翩然入耳。

燕泠霜表面淡然笑着，心里却刺痛不已。

依照此时，她确实不该会作画，这些都是前世殷鹤年手把手，一笔一画教她的。

他也曾那般对她好，可笑里面竟然没有半分真心！

前世种种原本已下定决心割舍，却因一幅画莫名涌来酸燕。

殷鹤年掩住眼底诧异，低声对燕泠霜道：“你倒不是那么不学无术。”

“夫君眼界高，妾身这点画技自然入不得您眼。”

燕泠霜淡淡回。

殷鹤年话一噎，随即冷笑：“有自知之明便好，你这点画技本就比不上铃月。”

一旁的燕水瑶听了，立即得意的瞥了燕泠霜一眼，神色飞扬：“铃月谢千岁夸奖。”

燕泠霜只木着脸一言不发。

见状，殷鹤年眉头一蹙，也莫名不高兴起来。

竞拍开场。

殷鹤年一反常态，亲自出面高价买下燕水瑶的画作。

可轮到燕泠霜的画出场时，他却不再举牌。

在场众人见殷鹤年不出价，皆面面相觑，竟一时无人敢拍。

“夫人若怕丢面，你同我说几句软话，为夫倒也能勉强收下。”殷鹤年看了一眼燕泠霜，故意道。

燕泠霜心中无语：“不必，寻不着欣赏之人，那画扔了也并无不可。”

殷鹤年面色骤然难看。

就在这时。

人群之中，突有一人悠哉举牌。

拍卖师高声喊：“镇国公之子萧云廷出价黄金百两！”

第7章

楼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