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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的，你为什么来找我?”
女生仰头，不过咫尺的距离。
叶染避了避：“给你送东西，既然东西已送到，我就走了。”
夏知因视线落在透明玻璃瓶上，里面发着点点萤光，一闪一闪的在黑夜里异常漂亮。
“这样的季节你从哪里抓的萤火虫?”
萤火虫是她难得喜欢的东西，大多是活跃在夏季，可这已是十一月入冬了，是从哪里抓来这么满满一罐子的萤火虫?
她吃惊，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他的，隐约间好像问道淡淡的血腥味，夏知因挪开指腹湿润润的有些血渍。
“你受伤了?”
叶染扭头就是不去看她，手缩回放回原处，淡声道：“夏知因，别让彼此难堪。”
时间一秒一秒的转动着，时针指向十二点时，夏知因眼眸闪过一丝心疼，她想到入睡前的警笛声，再看眼前的少年，穿的并不是白日所见的校服，而又是一身便装，离得近她能很明显的闻到淡淡的肥皂味，清淡的香味同他这个人一样。
眼角不知何时泛着泪光，她小心触碰了下伤口边缘，凑头轻轻呼着：“叶染，不疼了，我给你吹吹，贴创口贴。”
另一只手搭在了足足比她高的少年头顶，揉摸。
“别怕，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叶染。”
叶染浑身都僵硬了，目光总算落了回来，落在面前弯腰低头如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对自己说着话的女生身上。
温软的鹅黄色睡裙，衣领有些宽大，从他的角度能看见精致的锁骨，一张一合的小嘴，和写满怜惜的眼眸。
额头传来温度，是那样的温暖。
许是天气渐渐放晴，月亮渐渐冒了个尖，一切都给人带来勇气迎接新的希望。
“叶染，我可不可以。”夏知因顿了顿，“追你?”
她还是想鼓足勇气，赌一把。
叶染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猛地漏拍一瞬，他抬头，清冷的面上少有的错愕，刚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他没有言语，可眼中写满震惊却唯独没有厌恶。
“就像这样。”夏知因手撑着窗台，垫起脚尖轻轻覆上叶染的唇，舌尖微伸辗转试探而去，一双眼紧紧闭着有些颤。
叶染被她突然的动作惊住，身子下意识的向后微仰，扶住莽撞的女生。
原本清明的眼渐渐被搅的染上欲，他伸手搂过夏知因的背，终是认命的合上了眼反客为主含上了她作乱的舌头，细细的吸吮着，暧昧声此起彼伏。
怀中的女生喘着粗气，浑身都像刚从热水里面捞出来似的，滚烫。
叶染用力在她唇珠啃咬，再舔去冒出的小红珠，松开了她，鼻尖皆是对方的气息。
“要再来吗?夏知因?”
女生手不知何时扒在他脖颈间，衣领也已滑落肩膀处，叶染能看见隐隐露出的一抹淡粉微微凸起。
他眼色越发浓郁，侧眸：“你再向我告白吗?”
夏知因轻呼出一口气，重重点头，没有丝毫避开他传来的眼神：“所以叶染，你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尽管她心中隐有猜疑，但她还是想亲口从这个少年口中听到那句。
喜欢。
“为什么?”叶染眼中浮现不解，他看着眼前这个美妙的不可方物的少女，和脚下富丽彷徨的大房子。
夏知因轻抿唇，隐有些疼，可她心口仿佛冒了蜜一般的甜，手指勾住叶染的食指仿若撒娇：“因为，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不存在于这世间任何一物，是没有生产日期，也没有保质期的喜欢。”
足足跨越了两辈子的告白，在这个雨季，少年送她萤火虫的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