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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晚风拂过，撩起耳畔的发飞扬到眼前，迷了视线，她难得手忙脚乱的抬手整理，心跳在这一刻稍许失衡，而后冷静下来低着头盯着自己并拢的脚尖。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的嗓音略涩。

不仅仅是这件事，在南海医院时，丁姨跟她说的那些话，他为她做的那些事、许多她误会不明白的事，他尽数包揽却只字未提。

“我不敢。”秦凡笑了笑，语气里有丝无奈与妥协，又问她：“是不是觉得我挺懦弱的。”

不止，还很混蛋。

没人说话。

秦凡几许后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划过她的平淡如水的侧颜，唇边勾起浅浅地一抹笑，有些心神荡漾的意味，又移开背过身去赏霓虹江景。

就这么安静了片刻。

沈尧娜把手抄进兜中，突然也往围栏上一靠，仰脸看他，问：“上次在鎏金，你是不是有话问我。”

这次轮到秦凡愣住。

静了几秒，他低声道：“我以为你把这事早就忘了。”

沈尧娜的确是忘了，但在最近的思考中，又回想了起来。

“你想问什么？”

“你猜？”他倒是卖起了关子。

沈尧娜实诚摇头：“我猜不到。”

秦凡颇为遗憾：“你都不猜猜看，怎么知道能不能猜到。”

沈尧娜便想了想，看上去的确挺为难的模样，眉心都蹙起来的纠结着。

“行吧。”秦凡作出一副大发慈悲的姿态，“看你呆头呆脑的，估计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他往前走，她便跟着，也洗耳恭听。

“我要问的就是——”

他一顿，脚步停下来看她，视线深深看着她：“你现在——”

“对我——”

还抑扬顿挫的。

“有感觉吗？”

说完他的视线也没移开，认认真真的盯着她。

好像也并不意外，这是他能直白问出来的话。

沈尧娜眨了眨眼，撇过脸，发出一声模糊的声音：“嗯哼。”

语调些微上扬，让人不确定是肯定还是疑惑。

“嗯？”秦凡也应一下。

沈尧娜歪头，继续：“嗯哼？”

秦凡被她耍赖皮似的气笑，“你哼什么哼，问你呢。”

她难得俏皮反问：“你猜啊。”

说完心情很愉悦一般，走起路来都特别轻快，秦凡笑容渐深，跟上她的步伐，“那我猜你是有。”

如果说之前秦凡还在为沈尧娜准备的两人在情侣餐厅吃饭，也只是单纯简单地为了好吃才去而闷闷不乐，那么现在，他便有十足的、强烈的预感，能够感觉到自己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真正的即将发生。

“对吗？”

他从里到外的，由心底散发出来的愉悦，就像是久经不散的雾霭，也有了被拨开见日般的明亮。

沈尧娜走着走着开始倒退，笑笑没说话，一双眸子明亮，眉目间少见的浮现出活泼娇俏。

秦凡笃定，脚步快了些，追着她：“肯定是有。”

沈尧娜并未否认，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笑看着，不言不语。

几瞬后，沈尧娜出声。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嗯？”

她漫不经心的。

“就试试，恋爱？”

“试试，成为男女朋友？”

她说完，脚下不知踩到什么，突地趔趄一下身形不稳，秦凡眼疾手快，一个阔步上前扶住她的腰。

顷刻间沈尧娜撞进他怀里，被他紧紧地扣住腰。

“说真的，沈尧娜。”

她仰起头，不明所以。

他像是克制要将她揉进骨头里的冲动，也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快刀斩乱麻似的冲劲儿，目光灼灼：“你要是敢骗我，糊弄着好玩儿，我立马就从这里跳下去。”

几步之外就是深不见底波光粼粼的江面。

沈尧娜还是笑眯眯的不吭声，在他怀里软得像是迷人的小狐狸精。

秦凡必须得承认，自己的魂都被她勾走了，着了迷、入了魔似的。

他微俯身，两手捧着她的脸，额头与她相抵，亲昵的蹭了蹭，郑重其事又仿佛语无伦次：“沈尧娜，我发誓。”

“我把我的心我的人、我所有的所有，全部都可以、都给你，只要你接受，你还要我，我就能缠你一辈子、下辈子，很久很久，都和你在一起。”

——他好肉麻。

但沈尧娜却不觉得反感。

反而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微微往下一带，踮起脚尖就吻上去。

一个很轻柔的吻。

落在他的唇。

她说：“如果你要跳，我会给你扔救生圈的。”

虽然她不会游泳，但会救他。

第256章不放开

两人抱了会儿，沈尧娜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不太好意思的松开他。

脸有点热。

才拉开点距离，秦凡不愿意，用力的又将她抱了回去。

“你先松开我。”沈尧娜的脸贴着他炙热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不要。”就是要抱，一秒都不想分开。

“人很多……”

“没人看。”

沈尧娜才不信，让他又抱了两分钟，终于忍不了了，很热，她感觉自己额头上都是汗。

终究还是挣出了他的怀抱。

秦凡心里还热乎着，攥住她的一只手腕不肯放，指腹轻轻柔柔的摩挲着那处细腻的皮肤，“你终于不再吊着我了，你知不知道，你之前就像是个渣女。”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沈尧娜拒不承认，她哪里渣了？犹豫不决、深思熟虑就算吗？

“你就是。”秦凡也坚持，“好在我心理素质好，大度，不跟你计较。”

这话沈尧娜并不赞同，任由他牵着手，十指扣着，斜斜看他一眼，意有所指：“你确定？那也不知道是谁，经常三天两头的生闷气，特别会甩脸色。”

“我不知道我不听。”他接连否认。

接着又哼了哼，颇有些得意：“想跟我谈恋爱不早说，我随时都准备着，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感觉的？”

沈尧娜就知道他会得意忘形，故意保持神秘：“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我不猜。”他拒绝得干脆。

这个套路他早就玩儿过了，非要从沈尧娜这里得到答案，指尖挠她的手背，“说不说？嗯？”

“不说。”

“真的不说？”他像是威胁。

沈尧娜不吃这套，“嗯，不说。”

秦凡停下脚步，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来，竟然伸手挠她痒痒。

沈尧娜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这般，一边笑着，一边胡乱地躲，不忘警告他：“秦凡！”

秦凡不为所动的追问：“说吗？”

“要不要告诉我？”

“还让不让我猜了？”

他真的很双标！

“停下，你别弄了…哈哈哈……”沈尧娜受不住，他们逗趣的举动也引来了其他人的视线，这让她更羞赧，忍不住狠狠踩了他一脚！

秦凡敏捷躲过去，一把从她身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小没良心的，这就想欺负我了。”

沈尧娜喘息气，脸颊红扑扑的，挣了挣，好气又好笑：“谁欺负谁？你才没良心。”

秦凡偏头亲她的脸。

从来没这么正大光明过。

心尖儿都膨胀着。

“我的心在你那儿，你说我有没有。”

“烦人。”他抱得紧，亲了又亲，沈尧娜躲不掉。

秦凡像是气急败坏狠狠又啵了她一口，“就烦你！”

幼稚到不行。

两人拥着感受晚风，不闹了，安安静静地很惬意，秦凡时不时的低头轻吻她的发顶，神情温柔，过了片刻，他执起她的手。

摩挲她的食指。

光滑的，没有任何痕迹。

很多事情他已经心知肚明，也仍然感到庆幸。

真好，她终于还是投入他的怀抱。

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的心意发生了转变，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属于他的，这就够了。

第257章噩耗

温馨美好的氛围被秦凡的手机铃声打破。

他有些不爽地接通：“喂。”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