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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斯景挥手，侍卫们才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他走到秦香面前，居高临下问：“你家小姐怎么了？”
秦香仿佛看到了希望，哽咽着道：“小姐发烧了，可是皇贵妃娘娘吩咐让太医给各宫娘娘请平安脉，奴婢找不到太医给小姐看病。”
聂斯景蹙眉：“去瞧瞧！”
说完迈步向桐曦宫走去。
姜瑟感觉自己置身火海，仿佛要烧起来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五年前一样。
整个灵魂都被燃烧起来。
她是不是又要死了？
她恍惚记起，有一次，她与聂斯景还在王府时便生病了。
从小她身子便康健无比，那一次却病来如山倒，可把两人折腾坏了。
她身子舒服，便一直缠着聂斯景，哪里都不愿让他去。
而聂斯景也用尽了所有的耐心哄着她。
她也是头一次喝那又苦又涩的药汁，便耍赖不喝。
而聂斯景会温柔的哄着她：“只要你多喝药，明日便陪你去郊外骑马。”
那时正是聂斯景忙着对付其他的皇子的重要时期，每日都很忙，而她又要学着中原的规矩，自是高兴的。
……
桐曦宫。
太医刚好替姜瑟把完脉，向聂斯景回禀：“陛下，只要用湿帕子替娘娘擦拭，娘娘今夜便可退烧了。”
聂斯景点头，随后便屏退左右，屋内只剩下他和姜瑟两人。
他走到床榻边坐下，看着她的面容。
他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不多时，秦香便熬了药端进来，喂给姜瑟。
岂料只喝了一口，在昏睡中的姜瑟便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只是一个小表情，聂斯景一瞬又在她身上看到了姜瑟的影子，不由开口：“朕来吧。”
为何在别人身上都找不到姜瑟的影子，偏偏在她身上见到，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秦香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药给了聂斯景，然后便退了下去。
聂斯景将姜瑟扶起来。
姜瑟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下意识便往他身上靠去。
聂斯景淡淡道：“喝药吧，殊婕妤。”
一口药喂到姜瑟嘴里，她便不再喝，晕晕乎乎地开口：“王爷，我不想喝药。”
姜瑟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倒是聂斯景愣住了。
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试探道：“只要你乖乖喝了药，明日我带你去马场骑马如何？”
聂斯景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可等了半晌，却没有回应。
他心底隐隐散发着失望。
喂她喝完药，聂斯景便打算离开，可走至门口，却遇见秦香。
秦香停下向他行礼时，忽地被他瞥见一个簪子，上面是一朵漠北的格桑花。
他启唇：“等等！”
秦香战战兢兢的站在他面前，紧紧的攥着手上的簪子。
面对高高在上的帝王，她很是害怕。
聂斯景指着簪子问道：“这是什么？”
秦香绷着一根弦：“回陛下，这簪子是婕妤托太监从宫外买回来的。”
聂斯景又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婕妤是大周人，怎会买漠北的首饰？”
秦香颤声回禀：“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子入宫以来，爱好就和从前不一样了，不止对漠北很了，还……”
聂斯景急声问：“还什么？”
秦香被一吓，毫无保留道：“性子也变了，再也不会任人欺辱，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这一刻，聂斯景脑海“轰”的炸开，只想到一个词，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