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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了?
有多久没有人对他付出这样的真心,愿意一死换他平安了?
似乎东方家破败后,他就整日过着提心吊胆、屡屡遭人背叛的生活,再未品味过这样的信任与真情。
“玲珑,我们都要活下去,活着看风花雪月大漠戈壁。”他认真的许下这个承诺,却不知年少轻狂,世事难料。
第14章同死
“当日皇上为了逼我嫁入北境,就已对方家动了杀心。这次重返金安,卓家定会不遗余力踩死我们,所以方家必死无疑。”方玲珑深知皇帝脾性,也晓得卓家人的手段,“可宇哥哥,你和陆准大哥并非方家人,只需在审问时说是被我家逼迫,定然能够减轻惩罚。”
东方齐宇叹息,直白的戳破她的幻想:“当今皇上不是明君,又怎会赏罚分明?我们此番算是将他好好戏弄哄骗了一番,就算为了泄愤,他也不会让我们能有全尸。”
玲珑还是太过心慈手软,才以为世上之人都是不忍杀生之辈。
陆准倒好像心情很好,轻笑道:“陆准得方家大恩,一直无以为报。若能与老爷夫人和小姐同死,也算死得其所。”
刚才两个被东方齐宇逼人杀气吓坏了的衙役,似乎想起来这不过是几个囚徒,登时得意的说:“同死?就凭你们这样的身份和罪责,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只怕都太轻了!至于你么……”
他们挑起方玲珑的下巴,颇为惋惜:“这么个小美人儿,当真浪费了。”
“听说皇上已经决定,要亲自监斩了。”来换班的衙役恰好听到这些话,随口道,“这几个回到金安后会被好好审问,主谋凌迟,其余人斩首。”
所谓凌迟,便是将人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还要保持犯人清醒的、最为残忍的惩罚。
东方齐宇思忖片刻,眼中坚毅愈盛。
回京城的一路上,有东方齐宇护着,那些衙役纵然像饿狼般盯着方玲珑,终究还是没敢做什么。
他们抵达金安后不到一个时辰,便被分别关押审讯起来。
方玲珑从来都是养尊处优,头回见着这般血淋淋的场面,竟难得的一口咬定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与他人无关。更难得的是,方为峰夫妇与东方齐宇、陆准一样,只将所有揽于自身。
负责审问的人也是见过各式各样犯人的,却极少见到这样的硬骨头,哪怕遍体鳞伤也要保全旁人,他们一时间得到了所有狱卒的尊敬。
第一轮审讯后的晚上,方玲珑满身是血的倒在牢房里,看到了携手来看自己的卓珺与燕杰。
那个少年还是自己当初仰慕时的模样,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以前她觉得以后的郎君就该是这样的翩翩公子,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可现在她脑海中浮现的唯有一身粗木麻衣的宇哥哥,还有那张时常坚毅严肃、却让人格外有安全感的脸。
“方玲珑,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夫君燕杰。”卓珺骄傲的像只开屏的孔雀,迫不及待来炫耀自己的战利品,“听我夫君说他早年与你相识,好歹是朋友,晓得你要上路了,特意来送一程。”
“不必了,我方玲珑就算落魄,也不需要犬类送终。”她嗤笑,第一次觉得这对狗男女还真是配。
说完她还不忘盯着燕杰那看似平淡的双眸,认真的说:“当初未曾看出你是此等小人,是我眼瞎,不是你的错。”
第15章配不上她
“小人?你敢说我是小人?”燕杰本是不愿来奚落方玲珑的,毕竟自己确实对这女人动心了,“方玲珑你可看好了,本公子是阔论台魁首,得了卓大人赏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呢?你卑贱如尘土,竟还敢指摘我?!”
看着他狰狞的模样,方玲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曾经心爱的人。
“你这样的人,连宇哥哥一根脚趾都配不上。和卓才玉那样的贪官污吏搅合在一起,为了权势地位不惜出卖良心,我只盼着你午夜梦回时不要愧疚而难以入眠。”方玲珑眼中的轻蔑,狠狠刺痛了燕杰的心,他也暗暗记住了“宇哥哥”。
至于卓珺,她本想来这里看方玲珑伤心欲绝的落魄模样,却没想到那女人不仅没有半点胆怯,甚至满满的都是英勇。
刹那间,她竟觉得自己被方玲珑身上并不存在的光芒晃得睁不开眼!
不!
不应该是这样!
他们卓家才是胜者,这种时候卓家就应该尽情俯视方家人的狼狈样子而已!
从小到大她从才艺、容貌到名声都不如方玲珑,难不成那贱人现在都下大狱了,自己也比不过吗!
想到此处,卓珺冷笑,让卓家安排在牢里的人将方玲珑牢房大门打开,袖中银针隐隐浮现。
“方玲珑,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落魄至此了还敢挑衅我。”卓珺上前,狠狠扯着她的头发,毫不犹豫的将三根银针分别扎进她的膝盖、肘部和肩胛。
“啊——!”
银针入骨,方玲珑的惨叫声响彻监牢。
总算看到她的凄惨样子,卓珺松了口气,笑容愈发得意放肆:“这银针淬了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毒,保证让你在斩首前能好好品味每日毒发的滋味。就算银针拔出毒解开,你的四肢也别想如初。这毒在你身上流窜,虽不致命,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这些,她才松开方玲珑糟乱的长发,朝她身上啐了口吐沫:“从现在算起到斩首还有五日,你若跪在地上求我,让本姑奶奶放过你,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还有就是……你们这案子的主谋与犯案经过你最好想清楚说出来,反正都是要死的,怎么死还有多大区别?”
“哦对,忘了告诉你,我肚子里已经怀了燕杰的骨肉。我们一家人,会好好看你方家是如何走上末路的。”丢下这最后一句话,卓珺才挽着燕杰,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监牢。
几刻种后,方玲珑清晰感受到扎入银针的三个部位蔓延出的剧痛与奇痒,宛如流淌在血液中,叫人无从下手,只能用惨叫宣泄痛苦。
之后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毒发一次,她整整一夜未曾阖眼,偏偏就算已把嗓子喊哑了,也不曾求饶认输,只一口咬定自己便是主谋。
当第二轮审讯来临,官差来提审她时,只看到这位名满金安的第一美人脸色惨白、浑身汗湿、奄奄一息,她身下铺着的茅草不知为何竟染上了斑驳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