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深桑溧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季宴深桑溧》_季宴深桑溧全文阅读
桑溧也不管,就那样看着他靠着门瘫坐在地。
他颓废地垂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还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可柠,这是我们的家,你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你,里面好空旷,好冷……”
桑溧心脏狠狠一跳,她攥紧手心,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喝多了,他说的都是醉话。
僵持了片刻,她压下心底的异样,弯下腰去拉他:“季宴深,你站起来,我要走了。”
可季宴深手腕一转,却是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往下一拉。
桑溧没防备,跌在他怀中。
他另一只手熟稔地覆上她的后脑,两人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温热的气息在脸颊上暧昧地萦绕。
还没来得及反应,桑溧的唇便被季宴深吻住——
第四十四章
桑溧被季宴深的手臂紧紧箍在怀中,一点后退的空间都没有。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在她的腰侧徘徊抚弄,她下意识掐紧他肩膀,指尖微微发红,
呼吸被剥夺,桑溧脸色酡红,胸口微微起伏。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意识倏地清醒,桑溧贝齿咬下口中不属于自己的舌头。
季宴深吃痛,终于松开了她。
桑溧连连后退,两人身体分开,中间一大块空处。
突然消失的温软让季宴深怔了怔,他无意识地握了握手,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才发现此时似乎不是他的梦。
程围一片安静,只剩下两人逐渐清晰的呼吸声。
桑溧在片刻中整理好乱掉的情绪,站起身抬步就要走。
季宴深愣愣地看着她,踉跄地爬起去拉她:“可柠……”
他只记得自己在酒吧喝醉了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但现在看来,是她去接了自己。
桑溧把他的手拨开,面无表情:“喝醉了?我看你清醒的很,演技不错,要不要给你颁个奖?”
季宴深心慌起来:“不是,我真的喝醉了,我刚才以为……”那是梦。
因为只有在梦里,我才能接近你。
但桑溧却漠然地打断了他:“季宴深,你在期待什么?你该不会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话,说你想我,我就会信吧?”
“我真的不想提起,但我得提醒你,当初是你要和苏雅在一起的。现在分开几个月,你倒是说得出口你想我。”
“我都放过你,让你去找自己的幸福了,你现在搞这些是干什么?”
季宴深蹙着眉,神情受伤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可柠,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桑溧的目光停在他脸上许久,突然觉得很好笑:“算了。”
她说完就走,听见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她停下,声音好像是用力克制过后才发出来的:“你别过来。”
季宴深真的停下,很担忧地看着她:“可柠?”
他感觉正有一种濒临崩溃的,死灰般的绝望,从黑暗中朝自己蔓延,像潮水。
只听桑溧嗓音轻微发抖:“我宁愿你和苏雅在一起。”
她宁愿眼看着季宴深和别人相爱结婚,宁愿这辈子都不和他再有联系,也不想在今晚,在刚才,知道季宴深还备注她为妻子,听他喝醉了说他好想她,家里好冷。
怎么会有人在那样决绝地提出离婚之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是想我,你只是愧疚。”
季宴深僵直地站在原地,像是挨了一巴掌,面色苍白:“不是你想的这样,当初我是有原因的。”
桑溧克制住想骂人的冲动,冷声道:“别找理由了!不爱就是不爱了,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再不想见到你。”
“季宴深,别让我恨你。”
没再停留,桑溧大步走出去,像是再多犹豫一秒,就会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住无法挣脱。
季宴深没再追上去,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喊她一句。
直到再看不见桑溧的身影,他颓废地瘫坐在地,双手捂面,嗓子沙哑:“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他只明白,迟来的表白是利刃。
除了伤人,一无是处。
第四十五章
桑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她又一次梦见曾经的梦。
火光冲天,将错彩缕金、雍容华贵的皇宫变成了地狱。
那个曾经万人之上的帝王,如今也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他一把推开公主:“可柠,父皇不能再护着你了,快走!”
两国之争,成王败寇,他一介帝王输得起。
可他能输了国,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女儿丧命。
可柠跌入身后景年的怀中,发出悲痛的一声:“不,父皇!”
皇帝紧紧盯着景年:“可柠就交给你了,你要护好她。”
景年重重点头,一把打横抱起可柠,不顾她的挣扎和喊叫,将她带离了即将被敌军冲破的宫殿。
一路逃出皇宫,景年将可柠带到了宫外隐蔽的密林中,眼前倏地出现辆马车。
他把她扶上去,自己却不动,语速极快地交代:“公主,这些都是皇上让我为你准备的,里面有足够的盘缠,你一路向北,到了沧州,余生便可安稳度过。”
可柠抓住他的衣袖:“你什么意思?你不走?”
景年一怔,缓缓垂下眼眸:“是,我不走。”
“为何?我父皇方才还叫你护好我!”可柠浑身一颤,眼眶顿时就红起。
不等他答,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抬眸看去,可柠愣住:“樱儿?你怎么在这?”
樱儿走近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奴婢参见公主。”
而随即,景年竟也跪下俯首:“公主,我与樱儿两情相悦,如今南国已亡,你我二人婚约也可作废,还请公主成全。”
可柠瞠目结舌,满眼惊愕,原本含着的眼泪再也掉不下来。
她的国灭了,她的父皇死于敌军刀下,如今她身边只有他,他竟也要离她而去?
望着面前两人至死不渝的模样,可柠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今日,是我二十八岁的生辰……”
景年僵住,却是再次叩首:“公主,您必须要启程了。”
可柠眼睫轻颤,看着他的目光中只剩最后一丝希冀。
“我只问你一句,景年,你可曾……爱过我?”
树叶沙沙作响,寂静中,景年声音淡漠。
“不曾。”
——
桑溧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时脸上满是冰凉的泪痕。
她抬手抹去,心口处的疼痛感好久才缓缓消散。
分明只是个梦,但那种真实的感觉仿佛身临其境。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语气,就连他不爱她都一模一样。
桑溧洗完脸对着镜子照,除了眼睛有点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