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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大声吼了出来，又走近两步，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沈祁言。
眼中的恨意比刚才看简家父母是还要浓烈。
沈祁言还以为他也要对自己说什么，可凌风什么都没说，直接挥起一拳狠狠打在了他脸上！

连简父简母都吓了一跳，连忙要来拦他。
可凌风像是发怒的豹子，谁也拉不住他，他一拳接一拳的打在沈祁言脸上，沈祁言自然不甘示弱，很快反击，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凌风揪住他的衣领：“畜生！你这个畜生！”
其实沈祁言能够理解他这么恨自己，毕竟凌风喜欢程以岁，而小乐又是程以岁的孩子，自己刚刚选择了皓皓，差点害死了程以岁母子，思及此，沈祁言心里有一股很复杂的心情。
即便他当时知道楼下已经铺好了救生气垫，但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本就是九死一生，在那样的情况，他抛弃了自己亲生儿子，几乎就等于是让他去死。
他承认，当时是简媛的话触动了他，毕竟当年是她给自己捐了肾，皓皓又是她唯一的孩子，他没有任何部办法不选择皓皓。
沈祁言的理智一遍遍的提醒，救皓皓，一定要就皓皓。
可是，当真的看见小乐跳下去，尤其是连程以岁也追了下去的时候，那一刻他竟然心痛的无以复加。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跟着一起跳下去。
为什么，那可是程以岁？那个他从来没爱过的程以岁。
凌风的质问还在耳边：“沈祁言，就算你不爱程以岁，可小乐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抛弃他！你怎么能抛弃他！”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一向高高在上的沈家继承人，此刻竟然被吼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愿意承认，心里那阵复杂的情绪是后悔。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皓皓，是简媛唯一的儿子，五年前她为了救我捐肾，她没办法再生育了……”
凌风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话，他眼中甚至含着泪，忍住那股灭顶的怒意，咬着牙开口：“五年前，为你捐肾的人是程以岁！再也无法生育的人，也是程以岁！沈祁言，你还要被蒙骗多久？”
轰！
就像一道炸雷在沈祁言头顶闪过，震的他一动不动。
他下意识想反驳凌风的话。
怎么可能？给他捐肾的人怎么可能是程以岁？分明是简媛，分明他一醒来看见的人，也是简媛！
“不可能！凌风，你别以为你胡说八道我就会信，给我捐肾的人怎么可能是程以岁！”
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凌风满眼失望：“我胡说八道？沈祁言，沈总，沈大少爷，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如好好想想，如果当初真的是简媛给你捐的肾，她怎么可能又能马上去国外深造学设计，她失去的可是一颗肾，能恢复的那么快吗？”
“她之所以能一点事都没有，那是因为，捐肾的人从来不是她！她只不过是钻了程以岁晕倒的空子，抢在她之前在你醒来后出现，让你们都误以为是她捐的肾，骗了你整整五年！”
沈祁言双眼都红了，连简家父母都愣在了原地。
他狠狠揪住凌风的衣领，沉声道：“不可能！你胡说！”
凌风也不甘示弱：“我又没有胡说，你拿着她们照片去问你当年的主刀医生，不就有答案了吗？”


第12章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笃定，叫沈祁言心中真的产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两个人还在对峙着，抢救室门上红色的已经暗了下来，医生们走了出来。
他们两人立刻松手，同时走向医生。
“怎么样了？”
医生：“两个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是情况还是很不好，尤其是小病人，他年纪太小，骨骼本就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简醒啊。”
沈祁言和凌风都愣住了，紧接着，有护士将病床推了出来，看向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看上去毫无声息的程以岁和小乐，沈祁言的手紧紧攥住。
他们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凌风毕竟是医生，跟其他医生一直在沟通程以岁和小乐的情况。
而沈祁言和简父简母在另一旁，他们都还在惊讶于凌风刚刚说的话。
心里都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输血、捐肾的人怎么可能都是程以岁。
尤其是沈祁言，他在玻璃窗户外死死盯着程以岁苍白的面孔，最后猛地转身走了出去。
他直接去找了当年给自己做换肾的手术的医生。
医生对沈祁言的印象很深，因为他是昨晚手术的病人里，恢复的最好最快的那一个。
“是你啊，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沈祁言深呼了几口气，开口问时，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医生，我想问你，五年前给我捐肾的人，究竟是谁？”
医生一愣，有些为难：“这个，按照规矩，在没取得捐肾者同意时，医院是不能泄露她们的身份的。”
沈祁言却无比坚持：“您告诉我，我只是想感谢她，您告诉我她的名字就好。”
被捐赠者想感谢捐赠者是常有的事，医生也司空见惯，犹豫了几秒，才说：“时间太久了，我也不记得她叫什么了。”
沈祁言想起凌风说的，想拿出两人的照片给他认，可他手头上也没有照片只能道：“那您告诉我，那个人身上有什么特征？”
“特征？”医生想了一会儿，还真想想起来什么：“我还真记得一个，当时做手术的时候，看见她脖子右侧有一颗红痣，很少人脖子上有红痣，所以我当时就注意到了。”
红痣！
沈祁言颤抖着后退了两步，心仿佛被劈成了两半。
那颗红痣，他也看见过，就在程以岁提离婚的那晚，两人在沙发上亲密后，她紧紧抱着他的时候，沈祁言清清楚楚的看见过她右边脖子上的红痣。
此刻，那颗红痣像一团火，在他眼前熊熊燃烧了起来。
真的是程以岁！给他捐肾的，居然是程以岁！
沈祁言不敢置信的僵在原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恍然想起，其实当初刚结婚的时候，程以岁也曾试图跟自己解释，告诉他捐肾的人是她，可那时候的自己，一心把她当做善用心计不择手段的女人，从来没有相信过她的话！
如今，还酿成了大错！
沈祁言，你居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牺牲了你的妻子和儿子！


第13章

他双眼红的像是要留下血泪，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走廊上，遇到了刚好出来的简媛。
看见沈祁言，她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而且他刚刚为了救皓皓牺牲了小乐，就连程以岁那个女人现在也可能活不了了，简媛心里一阵得意。
这就是她上位的最佳时机！
简媛掐了一把自己，眼里瞬间冒气水雾，走向沈祁言。
“祁言，你去看看皓皓吧，他刚刚受了好大的惊吓，一直在叫爸爸，你是知道的，他一直把你当成爸爸。”
她用着跟从前如出一辙的理由，可这次，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