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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柳吃痛却不敢喊出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我、我也不知道啊。”

　　陆氏在时，每逢宴席都会嘱咐厨房，若做芋头一定要显眼。久而久之便成了厨房里不成文的规矩，惜柳在厨房做的洒扫活计，没有接触灶台的机会所以根本不知道。

　　江瑶冷哼一声，“幸好江琬蠢笨，没有多计较。”

　　她蛰伏多年，就是想寻找机会谋求一个嫡女身份，再择个高门大户出嫁。待她做了当家主母，看谁还敢看不起她。

　　“可小姐，我们今日得罪了二夫人和娴小姐，她们如今也有裕王殿下做靠山。若是她们为难……”惜柳不由担心道。

　　“你怕什么。”江瑶睨了眼惜柳，冷哼道，“天塌了自有我顶着，你个做丫鬟只管忠心做事就好。”

　　惜柳轻抚自己刺痛的脸颊，却并没有觉得伤心，反而觉得自己下次一定要更加周全，绝不能再坏了江瑶的计划。

　　主仆二人又说了会话，外头突然有人敲门。是江瑶生母身边的嬷嬷，送来了姨娘亲自炖的鸡汤。

　　江瑶看了眼泛着油花的鸡汤只觉得恶心，随手赏给了惜柳。

　　“她既然知道自己人老珠黄，就算拉不下脸面争宠，为何不去母亲面前示好，偏眼巴巴地把各类补汤往我屋里送。”

　　“连江琬都知道母亲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我今年十六，若姨娘给母亲送补汤十六年，说不定母亲惦记恩情早就将我记在她的名下，何苦我还要费心筹谋。”

　　江瑶越说越气，最后索性将鸡汤倒在了窗外。

　　川芎趴在屋檐上，嗅着飘过来的鸡汤香，肚子里一阵咕噜。

　　趁着屋子里的人没听见动静，她轻踩瓦片，飞身回到了开福阁。

　　“她是这么说的？我就知道。”江琬放下手里的蒙顶黄芽，不悦地摇了摇脑袋。

　　“这瑶小姐看着挺乖巧，没想到也是个心眼黑的。瞧不起她生母不说，还把其他人当傻子戏弄。”茯苓气呼呼地说道。

　　“罢了，横竖她确实没有害我的心思。”

　　“小姐，你不会真的想帮她吧？”茯苓知道江琬善良，但这是不是善良过头了？

　　“大伯母的院子透着几分古怪，川芎夜探好几回都察觉不出异样。江瑶既然想讨好我帮她，她自然也要出几分力。”

　　大夫人严氏已有大半年没有走出院子，不说清明中秋，连今日江四爷风光回府的洗尘宴，她也称病不外出。

　　她一直好奇那个高个丫鬟的身份。

　　“再过几日就是冬月末，你悄悄告诉旁人就说开州有个风俗，冬月末如若升天灯祈福，可以求心想事成。”

　　江瑶想讨好她，她就给江瑶一个机会。

　　届时飞到高空的天灯若是意外掉落，落入大夫人的院子里，又这么巧走水。她们进去救火顺便一探那高个丫鬟的身份，不过分吧？

　　第二日一早，江瑶便从惜柳口中知晓了这个传自开州的风俗。

　　“说是祈福，江琬恐怕是想借着升天灯，让江家人祭拜她亡母吧？”江瑶勾笑。“好，我就献这个诚心。”

　　晌午时分，江四爷原本正在打坐，念着他的“道可道、非常道”，屋子里忽然飘出一股异香。闻了这香，江四爷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一路嗅着，最后发现异香是从碳炉里飘出来。

　　他又连忙招呼下人打开碳炉，打开后十分震惊。只见碳炉里被烧成灰白色的瑞碳上赫然印出几个大字。

　　“天灯通灵”。

第81章祈愿小陆氏平安生产

　　江二爷今日休沐，乍听见江四爷要放天灯，忙来问他。

　　“天灯通灵，这是什么意思？”

　　“天灯通灵就是放天灯可以和众天尊通灵，江家在城外，放天灯最合适不过。我已经写信给京中几位老王爷，他们都赞同等会儿就送天灯过来。”

　　见江二爷面露怀疑，江四爷冷哼一声，“二哥你别不相信，晌午时我亲眼看见碳炉里的瑞碳上，明明白白印出‘天灯通灵’四个大字，而且还伴随一股异香。这一定就是上天对我的昭示！”

　　江二爷看他说得有板有眼，心里的怀疑消失了一半。毕竟只是放天灯，不算什么大事。

　　“对了二哥，我见大嫂的院子一直紧闭着，我问过下人今年她院子里除了一个采买的婆子，谁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彦宇那小子在边疆好几年没送回来一封信，说不定早死了。那院子是家里最好的，不如……”

　　江二爷啪地把茶盏拍在桌子上，眼底浮现着怒气。

　　江四爷如今虽然得了势，到底还是怵他。瑟缩着肩膀只敢低声嘀咕，“大房就剩下她一个寡妇，偏要占着家里最好的院子，占着茅坑不拉屎……”

　　江二爷装作没有听见嘀咕。

　　他又何尝不知道大房式微，可他绝不会顶着骂名驱赶寡嫂。这年他将严氏当尊菩萨似的好好供起来，为的不就是搏个好名声。

　　江二爷眼底狡黠的光一闪而过，叹了口气说道：“四弟你现在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你那院子确实简陋了些。只是，算了算了。”

　　江四爷细小的眼睛一转，起了心思。

　　天黑了以后，江琬带着麦冬才出门，就瞧见江四爷带着一行人，朝着大夫人严氏院子的方向走去。

　　她好奇，便跟在了后头。

　　下人砰砰砰敲着院门，过了很久才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来了”，来开门的正是游妈妈。

　　游妈妈是府里的老人，自然认得江四爷。

　　“见过四爷。大夫人近日染了咳疾，所以昨晚不便出席四爷的接风宴。四爷若是寻大夫人有什么事，不妨由老奴代为通传。”

　　游妈妈说话时，只将门开了条小缝，生怕江四爷他们会硬闯进来。

　　江四爷踹开下人，一脸不悦地走到门口呵斥道：“这院子里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你一个老婆子如此防备我们？”

　　“四爷，只是大夫人染了咳疾，怕染给你们……”

　　“胡说八道，大嫂若是咳疾为何不喊大夫。我看分明就是你们这群下人，背着大嫂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你还不赶紧把门打开，大嫂若出了什么事，看我不代替死去的大哥好好教训你们！”

　　江四爷一声令下，两个身材魁梧的护院就要上去扒门。

　　跟在后面的江琬连忙上前，拦住那两个护院。

　　“听说今晚家里放天灯，四叔父可是来邀请大伯母的？只是最近天冷，大伯母感染了风寒，游妈妈前几日才来找我开方子，不知她身体好了没有。”

　　江琬透过门缝望向游妈妈，“游妈妈，大伯母可有按时吃药？她那咳疾受不了冷风，这两日还是少出门为好。”

　　游妈妈虽然不知江琬为何胡诌，但看江四爷来势汹汹，当即顺着江琬的话头说道：“大夫人有按时吃药。不过这是老毛病，一时好不了的。”

　　江琬又转过身朝江四爷行礼，“四叔父，既然大伯母身子骨弱，还是不参加今晚放天灯为好。我瞧着四叔父这次回来想必要住段日子，以后自然有机会与大伯母寒暄。”

　　江四爷恼怒江琬突然跳出来横插一杠，可既然严氏有病在身，他确实不好强求。

　　他佯装叹气，道：“唉，大哥去世多年，我这个做弟弟的理应多照拂寡嫂。过几日我让人送几丸丹药来，服下后可以强身健体。”

　　“四爷，你炼的丹药可是要供给几位老王爷的。”

　　江四爷踹了脚多嘴的下人，骂道：“这些好东西自然要先紧着自家人。”

　　明眼人哪里瞧不出他是在做戏。

　　等江四爷带着人离开，江琬在原地朝游妈妈福身行礼，“多时未见大伯母，我这个做小辈的本该去请安。只是大伯母寡居多年，我也不方便叨扰。”

　　“好歹我也是陛下亲封的县主，以后若有什么事大可来开福阁寻我。”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