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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还没出口，季无焰朝我看来一眼，我便被封住窍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也动弹不得了。

我一时惊骇不已。

就见阵法之中，修为低的弟子皆头晕目眩，跌坐在地。

季无焰依旧青松般站在原地，看向司承邑，目中有杀意。

“你在此设下阵法，是想困杀我，还是想趁机带走我的弟子？”

司承邑不答，季无焰冷笑道。

“蛊惑人心、暗中偷袭，魔族之人，静做些下作之事。”

虽早知季无焰他对魔族的厌恶，可此刻闻言，我的心还是一紧。

司承邑大抵也被激得起了杀心：“仙君说得对，我就是这般小人，两者我皆要不行吗？”

话落，我看到季无焰皱起了眉。

心中顿时不安大躁，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见季无焰拔剑一挥。

就见那漫天的漆黑魔气迅速被一道剑光斩尽。

顷刻之间，阵法破。

结阵者遭到反噬，皆受了重创，重重倒在地上，吐出浓稠的黑血。

“你哪一样都做不到。”

季无焰的声音冷漠，一步一步走向司承邑，睥睨着看他，白衣翩跹，不染一丝尘土。

司承邑受的伤最重，动弹不得，唇下皆是血，怒目而视。

“呵，你季无焰，又算什么好东西？”

风祁剑嗡嗡地响，似迫不及待地要出鞘弑魔，可季无焰未出剑。

反而看向了我：“江玥儿，今日为师要你亲手除魔，以守道心。”

话落，我绷紧的身体倏然一松，也能开口了。

我面色惨白，捏紧了拳不肯上前：“师尊，我做不到……”

要我亲手杀死司承邑。

我怎么下得去手……

季无焰的脸色更沉，眸中冷意似寒刃一般刺向我。

“你就如此不愿伤他？不过一面之缘的魔修，究竟予你下了何咒？！”

我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咬紧了唇保持了缄默。

就在这时，我手上的越水剑忽地开始颤动，我一惊，死死抓住越水剑。

分明我未催动剑刃，可它却失了控制。

下一瞬，那越水剑竟直直带着我朝司承邑刺去！

我急忙想要松手，却被季无焰扣住了手腕。

他冰冷声音响在我耳边：“刺下去。”

我红了眼，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好友死在面前。

那不就同上一世一般了吗？

不可以……我不愿再看到那般场景，身边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半息之间，我甩开了季无焰的手。

催动了已经五年未曾用过的“姹女天魔大法”。

周身被黑雾环绕，散去时一席雪衣化为红衣。

剑身与司承邑只在毫厘之间，我硬生生用另一只手接住了那一剑。

灵剑无法噬主，越水剑嗡鸣一阵后生生停住。

我从那明镜一般的剑刃上看清自己的模样。

发带被燃为灰烬，一头青丝下，赤红的双瞳，眼尾延伸出一道黑色魔纹，似那淬了毒的曼珠沙华。

我看向季无焰，他那素来淡漠无尘的眸中是从未有过的错愕。

小弟子惶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魔！魔女！玥儿师姐竟是魔族！”

第5章

“师尊……”

我忍不住的惶恐，唤了一声季无焰。

他目中错愕一瞬消散，竟露出了冷漠与嫌恶。

他冷声质问：“江玥儿，你隐瞒魔族身份混入我昆仑山有何用意？”

我说：“为了你。”

季无焰神色更冷：“魔族之人，净会妖言惑众。”

分明未受伤，我却觉心口难以抑制地痛。

对上那双漠然至极的眼，我挤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师尊如何认为便是如何。”

我的话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季无焰不会信我，对待魔族他从不会手软。

与前世一般。

“莫叫我师尊！”

季无焰话却更伤人。

风祁剑出了鞘，剑尖指向我，季无焰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江玥儿，我本以为你是执迷不悟，倒不想你竟是魔女，今日我便替昆仑山清理门户！”

好一个清理门户。

可我明明从未做过坏事……

那银白色的剑刺来时，我避之不及。

肩胛处传来剜骨的痛意，想来骨头已裂得粉碎。

我睁大了眼看向季无焰，看他淡漠无尘的眼，看他毫不留情的第二剑。

这一剑便是直指我的眉心，竟是毫不迟疑要我的命。

我眼中淌下一滴泪，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

“铮——！”

一把玄黑色的扇挡住了风祁剑。

我抬头看向来人，眼眶霎时便热了。

“爹！”

我扶着肩，跌跌撞撞地朝他奔去。

前世，在我闭关时，仙门围攻魔族，身为魔尊的爹爹被杀死。

此生还能再见到他，我心中的欢喜无与伦比。

季无焰收回剑，一双目寒若冰霜。

“魔尊，没想到你竟派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来仙门做卧底。”

我爹冷哼一声，阴沉着脸看季无焰：“小孩贪玩罢，不是谁都窥伺你们那昆仑山的。”

随之而来的是狂风与墨一般弥漫的雾，我与司承邑几人便被带走了。

回到魔宫。

我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爹的声音隐隐压抑着心中怒气。

“你这臭丫头，平时闹着玩就算了，这回差些把自己性命都搭进去了！”

有爹的孩子像快宝。

我攥紧了爹的衣裳，泪水止不住地往外冒。

“爹，玥儿知道错了，我再也不离开家了。”

我爹的身子僵了僵，最终只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惯来拿我没法子。

他有气撒不出，反倒拿出珍藏的伤药来替我处理了伤口。

伤口皆深可见骨，仙气撞上魔气，灼伤着血肉。

如同我与季无焰一般，无法相融。

每每碰撞之时，只会带来蚀骨的伤痛。

……

我就这般回了魔族。

作为魔族的圣女，每日吃喝玩乐，不用早起练功，不用出门历练。

果真比那冻死人的昆仑舒服多了。

可这般日子过得久了，我竟觉有些无趣。

这日，我在城中闲逛，买些果子做零嘴。

前方好一阵骚动传来，我立即上前看热闹

只听“轰隆”一声，几个修士破布jsg似的被踹飞开来，好巧不巧竟落在了我脚下，血染了满地。

一道玄色身影缓缓从烟尘中走出。

我对上他面具下暗红的瞳，便是一怔。

我不喜欢那双眼，渗血一般，透着危险的气息，可这人的眉眼却与季无焰好像……

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胆子倒大，还敢直视本座。”

我恍然回过神，那人已然站在我身前，满是血的手就要扶上我的脸。

血腥味传入鼻腔，我立即嫌恶地拍掉他的手。

“别碰我！”

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