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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当年你明明说……”
陆鹤霖冷声打断：“当年我的原话是——我会迎娶沈家女。”
沈家女。
可以是她，也可以是沈清棠。
汤池里的水明明还滚烫，可卫明裳却觉得冰冷刺骨！
她似是不死心，又似是最后的挣扎：“陆鹤霖，你不会这么做对不对？”
陆鹤霖只是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一道明黄的圣旨送进了长安宫。
“陛下有旨，念及太后与沈二小姐情谊深厚，三日后封后大典，由您为皇后行册封之礼。”
卫明裳盯着那明黄的卷轴，身侧的手仿佛万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最后还是传旨太监催促：“娘娘，抗旨不接可是死罪！”
卫明裳眼睫一震，只能接过。
这之后，陆鹤霖也没再来过长安宫。
卫明裳松了口气，却又夜夜难眠。
三日稍纵即逝，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这一天。
铜镜前，她只能用胭脂水粉尽量遮掩自己苍白的脸色。
这时，镜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陆鹤霖一只手扶着卫明裳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她下巴强迫她抬头。
两人在镜中对视，他眉眼凛冽，却又好像一把刀刺进卫明裳心里。
她垂下眼：“封后大典，此刻你该在皇室宗祠……”
话没说完，下颌突然传来股剧痛。
陆鹤霖的手猛地用力，将卫明裳的头扭向自己：“那晚的事，如果发生在宗祠里，你会不会更有感觉？”
他贴着她耳廓问着，气息又逐渐下滑，在她脖颈处留下重重一咬！
“陆鹤霖！”
羞耻和痛意同时袭来，卫明裳紧紧抓着陆鹤霖的手，几乎哀求：“别！”
陆鹤霖却置若罔闻，唇继续下滑着，大手也剥开她华丽的衣衫。
直到在脖颈间留下一个又一个无法遮挡的痕迹后，他才又帮着将衣衫系好。
“大典在即，这些偷人的痕迹，母后可得藏好了。”
扔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卫明裳坐在位置上，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不堪的自己，双眼忍不住泛红。
他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
就算陆鹤霖不爱她，他们之间也不该是这样……
卫明裳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拿起脂粉将那些痕迹厚厚掩盖。
可铺了几层，她总觉得还是那么明显。
殿外，宫女已经催促了好几回。
卫明裳只能加了件披帛，遮盖一二，才走出去。
封后大典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卫明裳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看自己。
她生怕被他们瞧见那些陆鹤霖留下的痕迹，一次又一次的拉着披帛。
这时，沈清棠一身大红嫁衣走到了她面前：“姐姐，如今我也进宫了，还是皇后。”
卫明裳将凤印递给她：“你该叫我太后。”

沈清棠脸色微变，可等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上时，瞳孔紧缩了一瞬。

她看了眼一旁的陆鹤霖后，眼底闪过一丝妒忌：“臣妾有一物要献给娘娘。”
“臣妾命匠人打造了一套玛瑙项链，寓意福寿安康，正好趁着今日为娘娘戴上可好？”
对上沈清棠的眼神，卫明裳感觉不妙，刚想避开——
披帛被沈清棠一把扯掉。
卫明裳下意识抬手遮挡，却根本挡不住。
在场的臣子和宫人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卫明裳脖颈上印着的，赫然是和人亲热时才会留下的的红痕。
第4章
顿时，一片哗然。
卫明裳脸色惨白一片，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把披帛夺回来，重新系好。
对视间，她清楚的瞧见沈清棠眼里的得意！
她是故意的！
这时，朝臣中走出一位老臣：“陛下，卫明裳身为太后不知检点，秽乱宫闱，理当处死！”
“更何况如今先皇丧期未过，她就做出这等辱没国体的大事，该将那男人找出来，两人都处以极刑！”
话落，又几位臣子走出，跪地：“还请陛下下令严惩！”
卫明裳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从入宫到和陆鹤霖发生关系，她都没有任何选择权，只能被动接受。
可这一刻面对他们的进言，卫明裳忍不住想，如果他们知道与她苟合的人是陆鹤霖，会怎样？
她抬头看向陆鹤霖，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片刻后，他淡漠收回目光：“今日是封后大典，其他事容后再议。”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再言论此事。
直到封后大典结束，卫明裳回了长安宫。
这晚，陆鹤霖没出现。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去了沈清棠那里，但如今他们是夫妻，不管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卫明裳越想，心里越发苦。
一夜未眠。
翌日，长安宫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清棠身着绛红宫裙，头戴赤金凤凰步摇，早已褪去宰相府中佯装怯懦的模样。
“卫明裳，你知不知道你昨日差点毁了我的封后大典！”
卫明裳平静提醒：“昨日是你挑事在先。”
“那又怎么样？你自己耐不住寂寞怪谁？！还真把自己当成太后了？要不是宇珩放你出来，你就得在皇陵里待到死！”
说到这儿，沈清棠神色扭曲了一瞬，抬手召来一位端着汤药的嬷嬷。
“把这个喝了。”
卫明裳看着那碗里黝黑的汤汁，心觉不安：“这是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了宇珩，喝了这碗绝子药，我就饶你一条命！”
绝子药？！
卫明裳不可置信的而看着沈清棠。
绝子药不同于避子药，一旦喝下终身不能怀孕！
沈清棠笑意盈盈的眼里满是阴狠算计。
卫明裳看得心生寒意：“我不喝”
“你以为本宫是来和你商量的吗？王嬷嬷，给我灌！”
随着沈清棠话落，她身后的两个宫女立刻走过来摁住卫明裳，强行撬开嘴。
卫明裳试图挣扎，可根本挣不脱。
眼看着那药就要灌进嘴里，绝望之际，宫外忽然响起道唱鸣。
“皇上驾到！”
一时间，所有宫人齐齐跪下行礼。
押着卫明裳的宫女，也都纷纷收了手。
劫后余生，卫明裳松了口气，无力的坐在地上。
陆鹤霖走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他眼神掠过沈清棠，落在卫明裳身上：“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