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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冥的理智被花梦柔点的火烧的干干净净。

他失控将灵力注入长剑就要往花梦柔的心脏刺。

玄霄却在关键时刻将他拦下。

“你着了她的道一次，还有再着第二次不成！”

“激将法，她等的就是你一气之下杀了她！”

“师兄……”

乌冥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一般。

他痛苦含泪，松了手里的剑狼狈退到墙边脱了力。

花梦柔还想再说，玄霄却一把捏住她的嘴，趁机塞了一颗止血丹进去。

“别想着死，更别想着逃，我不会杀你，你对阿泷做的所有，我会要你通通还回来！”

第13章

一连半月，花梦柔被关在水牢里日日承受极刑之痛。

玄霄说到做到，留了她一命让她生不如死。

而他则跟疯魔了一般，再无精力修炼功法，日日只为寻找沈烟泷。

纵然人人都跟他说沈烟泷没了灵根，那次舍身救蓬莱一介凡人之躯必死无疑，可他不信。

他的阿泷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只是看着她消失，说不定，她就活在四海八荒的某一处呢？

可是半月过去，他和乌冥还有师父一起用尽了法子。

搜魂、寻身、探灵识，能用的法子他们都用上了，可是没有。

天地之大，哪里都找不到沈烟泷，她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好像这人世，她从未来过。

数不清第几次败兴而归，玄霄颓靡跌坐在流光偏殿。

他手边歪歪扭扭倒着五六个空酒坛，满身酒气，再不见当年的风光霁月。

一口烈酒下肚，他痴痴望着窗外那轮圆满的月。

如果那日结亲大典他不曾抛下她，如果他念完那句誓言，如果……他信她，今日之景，是否会有所不同？

玄霄心口窒息，崩溃之情只在一瞬之间。

“阿泷……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9

“我们结亲，以后，我再也不抛下你了……”

“你别生我的气了，你出来，你见一见我好不好？”

他悔了，好悔！

蓬莱弟子进来时，就见他捂着眼睛呜咽，无措的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师兄……”

弟子为难的抓紧袖脚，声音压的极低。

玄霄仰头呛了一声，一连咳了数声才低下脑袋，试图掩住面上的狼狈：“何事？”

弟子移开视线，紧张吞吐：“花梦柔她，嚷着要见你，她说她有法子……”

那弟子紧张的冒了满头冷汗，话还没说完，玄霄已经消失在原地。

……

蓬莱水牢。

半月的折磨，花梦柔已然没了人形。

日日不间断的鞭刑，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闻到熟悉的气息，她费力睁开眼。

阴冷的水光折射在男人身上，无端给他添了一分渗人的阴寒，照的他那张脸，愈发的不近人情。

“你果然来了？”

花梦柔讥讽扯唇，稍稍动作四肢百骸便是痉挛般的抽痛。

玄霄冷眼扫过来，眸中氤氲未退，没了那份柔情，却莫名骇人。

“什么法子？”

他不愿和她多说，而今多看她一眼他都觉得厌恶。

花梦柔却不答反问：“玄霄，你爱过我吗？”

她声音很轻，落在大牢里，甚至还能叫人觉出几分讥讽的意味。

下一秒，一把冷剑便毫不留情的扎进了她的腹部。

“你觉得，我爱你吗？”

玄霄阴冷落目，不过转瞬便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花梦柔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底滚烫的泪再忍不住泄出。

“玄霄，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爱过我的，不是吗？”

“在没有沈烟泷的那十年，你分明就对我动了心！现在沈烟泷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放下她，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有灵根，我也能修炼，我能替代她十年，我就能替她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是一万年！”

第14章

“今日又想玩什么花招？”

玄霄将那长剑抽出来，无论花梦柔说什么，他面上半点波澜都没有。

凝着那剑上滴落不断的殷红，他的眸子也被染成了血色。

花梦柔眼底的泪却越落越多：“玄霄！你为什么就不能直视你的内心！你分明就是爱我的！”

“是。”

玄霄勾起唇，蓦然笑了。

花梦柔没想过他会坦然应下，眸子陡然放大。

可还不等心中的欣喜荡漾，下一秒，她又听到男人冷漠的嗤笑声响起。

“修道之人以护世为己任，自当爱世人。”

“当初你以凡人的身份入的蓬莱，我自爱你，不止你，世间千千万万良善之人皆为我所爱，可而今你是魔，你也配问我是否爱你？”

“你别忘了，自始至终，你不过是阿泷的替身！”

玄霄一字一句残忍笑着，声音分明寡淡难辨喜乐，花梦柔却只觉如坠冰窖。

她颤着唇，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崩溃的字眼：“不！”

“我早就取代了沈烟泷！她用着我的灵根才能活！如果不是我，她早该死了！你如果不爱我，你怎会为了我取她的心头血！又怎会为了我抽出她身体里的灵根还给我！”0

“玄霄我不信！你就是爱我的！”

她崩溃的叫嚷着，眼泪和鲜血齐齐下落。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如果玄霄真的不爱她，她该如何？

被囚在这水牢生生世世？她不要！

她会疯的！她宁愿去死！

花梦柔没发现，她的话音落下，身前男人周身的阴凉之气瞬间更甚。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身体里，还欠着阿泷的东西。”

玄霄反手将长剑换了个位置，剑尖抵上花梦柔的心口，眸底清冷一片。

“从今往后，你除了日日要受鞭刑，我还会命人日日来取你的心头血，那片枯萎的烟泷花，便由你的心头血来将养！”

“不！你不能！玄霄！你既是恨我何不直接杀了我！”

花梦柔挣扎着想躲，奈何这水牢里的铁链将她牢牢锁在原地。

下一瞬，她的心尖忽然一阵剧痛。

玄霄执着那尖刀毫不犹豫的划开了她的心口。

他力道掌握的极好，刀尖入体的部分既不会伤她性命，还能恰到好处的取出她的心头血。

此痛不比寻常，刀尖入体的瞬间她便疼的抽搐。

玄霄拿出琉璃瓶接着血，淡然嗤笑：“疼吗？”

“阿泷都受得住，你怎么就不行呢？”

花梦柔一口气梗在心口，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再说不出一个字。

‘哇’的一口吐出血来，两眼一黑，再没了意识。

玄霄厌恶抽刀，将那心头血收好，转头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

离了牢房，玄霄径直来到灵泽湖畔。

那片牡丹已经被他尽数铲除，他又重新将烟泷花种了回去。

只是那些早已枯败的花朵，再没了当年的傲然风姿。

他拿出装有心头血的琉璃瓶洒在花根，破碎的笑意被他勉强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