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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歌攥紧了手心，“三叔，三个月前，你喝醉了……”

听到她提起这个日期，祁言煜再次神色一变，岔开话题，“你考上容大还没给你礼物，想要什么？”

果然，并不是她的错觉。

那件事，他要么忘了，要么在逃避。

黎清歌眼眶红了几分，顺着他的心意来到下一个话题，“什么都可以吗？”

看着眼前小姑娘微红的眼眶，他喉头不由得紧了一下。

“可以。”

她鼓起勇气，朝他走近了一步，“三叔，我想抱你一下。”

祁言煜一愣，还没等他回答，带着少女清香的拥抱便已扑入怀中，黎清歌面上淡定，过快的心跳却暴露了她的紧张。

祁言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远处走来的徐可音惊讶的神色，他才恍然推开身前的女孩。

他看向黎清歌，语气带着谴责：“黎清歌，你已经十八岁了，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黎清歌心里一酸，最终只是低着头道歉。

“对不起三叔，我只是想要一个鼓励，以后……不会了。”

祁言煜却再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迈步朝徐可音走去，眼神中有着慌乱。

自那天过后，黎清歌再也没有见过祁言煜。

为了让自己不再想起祁言煜，黎清歌只能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投放到学习中。

她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在别人都在吃喝玩乐的时候，她永远在学习。

“黎清歌，帮我把小组作业做了。”

自习室，祁宇星朝黎清歌让扔来刚刚被分配的作业，少年身姿颀长，又痞又帅，一入校便不知拒绝了多少女生的告白，对女生从来不多看一眼，却总爱缠着黎清歌欺负。

他身旁的朋友打趣：“祁少，入校多少天了，你连校花的追求都不扫一眼，整天围着这黎清歌打转是怎么回事？该不会……”

祁宇星冷着脸打断，“胡说什么，她是我三叔资助的学生，收了钱，理应帮我做点事。”

听着祁宇星明显带着嘲讽的话，黎清歌没有生气，更没有反驳，只是熟练的捡起他扔过来的任务表，轻声开口：“我会做完的。”

高中三年，她不知道帮祁宇星做过多少作业了。

他是祁言煜的亲侄子，从小到大，总是使唤她使唤得无比自然。

明明她听他的话接过作业，祁宇星却像是不满她这副总是对他视若无睹的态度，一张俊脸冷了又冷，好一会才终于带着朋友转身走了。

看着任务表上那积累的满满的作业，黎清歌叹了口气，起身回了宿舍。

三天后，她拿着已经做好的作业去给他，又被室友告知祁宇星回家了。

黎清歌犹豫了一下，不知抱着何种心思，去了祁家。

祁家别墅。

祁宇星正在打游戏，看到她过来，身子僵了一下，连游戏都开始打得心不在焉，偏偏嘴上不饶人，“你干什么，交个破作业还追到我家来？”

“我怕弄丢，还是亲手给你最妥当。”

其实，她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祁言煜。

顿了顿，她扫视了一下空荡的客厅，“三叔……不在家吗？”

祁宇星蹙了蹙眉，似乎是听到她在他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很不爽，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三叔。

他语气很冷，“我不知道。”

见不到想见的人，黎清歌自然也没了继续呆下去的理由，放下作业，她转身离开。

走出陆家别墅后，她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忽然，仿佛有什么心灵感应一般，她立马回头，果不其然在二楼看见了多日未见的祁言煜。

只是，他怀里此刻还温柔的抱着另一个人。

那是……

徐可音！

第3章

她僵在原地，几乎是眼睁睁看着两人拥抱了足足一分钟。

即使距离如此远，她也仍然看到了徐可音脸上娇羞的笑。

黎清歌看不下去，几乎落荒而逃。

从一开始，她就隐隐猜到了祁言煜和徐老师关系并不寻常。

她心里明明有答案，却仍然不敢去想，不敢去戳破。

她疯狂的跑，跑回宿舍，把自己缩在床上。

她想起那个晚上，他也曾那样紧紧的抱住自己。

哪怕她明知那晚是见不得光的存在，明知自己毫无立场去阻止他和徐可音亲近，可还是心痛的不能自己，眼泪蓄满了眼眶。

再之后，她不敢再轻易去祁家，更不敢轻易去见祁言煜。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那天撞见他们拥抱的心痛，才缓缓消解。

黎清歌拿到了入学后的第一次奖学金。

祁言煜曾许诺过她，只要拿满5次奖学金，就让她作为自己第一个女伴，带她参加舞会。

祁言煜参加任何活动从来不带女伴，“第一个女伴”这五个字，对她有莫大的诱惑。

所以她每天不知疲倦的学习，加上高中时拿过的4次奖学金，正好满5次。

可三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再到撞见他和徐可音的拥抱……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问他索要这份，她念了足足四年的奖励了。

最后，纠结了许久，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

足足打了五通，那边才接。

“三叔，我拿到第五次奖学金了。”

祁言煜清冷的声音传来：“恭喜。”

“我……可以做您的女伴了。”

那头，祁言煜似乎沉默了一瞬，过了很久才开口，“我最近很忙，没时间参加舞会。”

黎清歌的心瞬间沉了沉。

仿佛察觉到她的失落，祁言煜沉默一瞬，不知为何，再次开口，“不过下周有个商业酒会，如果你想去，我可以空出时间参加。”

黎清歌忽然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连忙应声，“谢谢三叔。”

一周后。

舞会当天，祁言煜给她送了一条很漂亮的晚礼裙，晚上的时候，他派司机接她去酒店。

她换上漂亮精致的裙子，忽然有种灰姑娘上了南瓜马车的恍惚感，然而当走进宴会厅，看见站在祁言煜身旁的徐可音那一刻，她彻底僵住？

“徐老师？”

徐可音打量着面前女孩青春漂亮的脸，不着痕迹的挽住祁言煜，温柔一笑：“清歌，你来了，跟在我们身后吧，我是言煜的女伴。”

仿佛一盆凉水泼下来，将她淋了个彻底。

仿佛看出她想问什么，祁言煜眼神平淡，淡淡解释：“你才刚成年，做我的女伴不合适，我带你来，让你先开始学习社交。”

黎清歌浑身都冷得厉害。

他是真的不知道吗？

她千辛万苦想要得到这份奖励，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想来见世面，学社交……

而是，想以一个成年女孩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可原来，这一点希冀，从一开始就被他斩断了。

看着前方两人亲密甚笃，郎才女貌的背影，她心头刺痛愈发深重。

徐可音回来之前，他从不带女伴，如今却让徐可音做了第一个。

这个位置，也许本就是为徐可音而留？

待了不过十几分钟，她便以借口同学有事找她离开了。

祁言煜看着她孤单又失落的背影，黑眸微闪。

黎清歌没有回学校，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走着，走着走着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