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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辞惜话音刚落，季淮归便转头看向了她。
许辞惜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脱口而出，这样突然的话，季淮归怎么会信她。
可下一秒季淮归便道：“走吧，去警局。”
许辞惜一怔，问道：“送他过去吗？”
季淮归摇了摇头：“去找阮夕颜。”
说着，他淡漠的看了于明一眼：“至于他，先带上。”
等资料的事情弄清楚，季淮归还要好好算一下他弄伤许辞惜的账。
许辞惜没想到季淮归就这样相信了他，有些愣神的跟他上了车，而保镖带着于明上了后面那一辆。
季淮归的车很平稳，开在路上几乎没有什么颠簸。
许辞惜不禁转头看向了和她一同坐在后座的季淮归，发现他打开了车上常备的药箱。
从里面拿出擦伤药后，他看向许辞惜道：“手给我。”
刚刚的低气压还未散去，此时的季淮归如以往一般冷然，但眼底却浮现着担忧。
“不用麻烦付总，我自己来就好了。”
许辞惜说着便要伸手去接药，谁知道季淮归顺势握住了她，随后用棉签沾了药，小心的往她伤口上涂抹。
药水冰凉的触感和伤口处的刺痛同时传来，许辞惜回过神来，想要将手抽出来，季淮归却低声开口：“不要动。”
许辞惜呼吸一窒，只好任由季淮归摆弄。
似乎是害怕弄疼她，季淮归涂药的动作很轻，也很慢。
加上许辞惜擦伤的面积比较大，过了好一会，他才将药全部上好。
许辞惜抽回自己的手，季淮归感受到手中骤然一空，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许辞惜抬头看着早已被助理放下的隔音挡板，又想起他在医院时对自己所说的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在坠江的事发生以后，你是怎么度过的？”
季淮归关闭药箱的手一顿，垂眸道：“不知道。”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若仔细听，会察觉到一丝颤抖。
“不想告诉我的话就算了……”
许辞惜的话音未落，季淮归却认真道：“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随后他看向许辞惜，眼中倒映出她的模样：“但是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具空壳，只是不停的工作，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他顿了下，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除了经过那座桥时，我会想如果我站在上面，还会不会有一个人来告诉我，不要轻生。”
“如果没有，我或许会跳下去，但是在这之前，我得完成一些事情。”
许辞惜一怔，助理没有说谎。
季淮归竟真的想过要跟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你知道吗？”许辞惜忽地开口，“刚刚你抓住的那个人，就是于明。”
季淮归一僵，也回想起了那天许辞惜指认阮夕颜是伤害童童的时候。
当时他说，于明是她的凭空捏造。
“为什么？”许辞惜喃喃道，“既然我对你来说如此重要，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要拿我做阮夕颜的挡箭牌？为什么她害我的那一天，你……要挂断我的电话？”
许辞惜眼眶通红的看着他，终于问出了埋在心中已久的刺。
季淮归一怔，哑声道：“电话不是我挂断的，有人干扰了你的信号，至于公开你身份的事……”
他的话忽然顿住，因为他看见许辞惜的眼泪夺眶而出。
季淮归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扼住了一般，疼痛难耐。
他抬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可许辞惜却别过头去，哑声道：“季淮归，我死后，你的表现让我觉得你曾经很爱我。”
“可是我活着时，从未感受到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