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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我说，你在做什么啊。”顾染转过头来，脸上带着被冒犯的怒意。
“你停个脚步也不说，”裴砚眉头皱了起来。
顾染：“叫你跟我这么紧，以后离远一点。”
她都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那个东西——好像很大，顾染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层微红。
她还怪他？不讲理的家伙！
裴砚面色微微一沉，正要准备说什么，就看到顾染右手卡着一条蛇的七寸，这条蛇挺大，在她的手中无助地挣扎着，长长的身子在半空扭成各种形状。
虽然是没有毒的乌梢蛇，但是一个女娃子有这样的胆量，还是让他有点诧异。
“今晚有蛇羹吃了，拿着。”顾染把手里的蛇交给男人，这条蛇还是挺重，吃两顿绰绰有余。
“你那个朋友有没有时间，也让他来尝尝野味。”顾染估算了一下两个人，好像两顿也吃不完。
“就这么希望他来？”裴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顾染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一眼男人：“裴砚，你没有事吧？”
“想转移话题？”男人闷哼了一声。
顾染像是看到了傻子：“你觉得我们两个人吃得完吗？这么好的野味总不能浪费了吧，我这是为你着想，成全你的面分，怎么就希望他来了？”
“我说，你这个脑子，有时候到底在想啥呢。”
现在是大夏天，天气炎热，家里那些肉，她多涂抹了一层盐巴，然后放在井底，这样可以做到防腐，不过蛇肉讲究的是一个鲜美，隔夜了怕就没有那个味道了。
这条蛇，她是打算在今天吃完的。
裴砚脸上这才稍微好看一点，顾染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下午我去跟他打一声招呼。”
顾染咳嗽了一声：“不过裴砚，你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裴砚被他这一问了噎下，对象的双乌黑澄澈的眼眸，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脸上又浮起了讥讽：“你？做你的春秋白日大梦吧，我会看上你？”
“看上我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吗？像我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喜欢的，别人要是喜欢我我还不屑一顾呢，不过你嘛，我还可以给一点面子，只是接受不接受，就要看我自己了。”
顾染说这一番话，她自己都是不信的，她整天戴着这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具，裴砚看到她真容的时候并不多，就算真容也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不过就是为了逗裴砚玩儿。
在这个异世，身边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实在是有些无聊。
果然，裴砚的神色隐隐发青。
“恬不知耻。”他道。
顾染噗嗤一声笑了，目的达到，心情真好。
“是啊，我是不知耻，可是也比不上某些人，刚才直接贴上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干嘛呢。”
“顾染。”裴砚终于忍无可忍，连名带姓，语气带着一层怒意。
顾染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大哥别打我，放过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吧，我以后再也不揭你的短了。”
裴砚看着嚣张的少女，脸颊抽动着，他真的想好好收拾一下她，可是他要是对一个女子下手，这一辈子都无法面对自己。
他哼了一声，大踏步走在前面，很快就把顾染甩开。
顾染捂着嘴巴偷笑。
不过，裴砚本来就是不好惹的，不定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事情来呢，她也知道适可而止。
不知道什么时候，裴砚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本身就不是多小气的人，反而是那个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了好几次。
回到了院子，裴砚把蛇杀了，就去喊邵羽。
邵羽那个村子离这里有点远，裴砚这一去，要大半个时辰才回得来。
顾染把饭煮着，外头有人敲门。
“秦言。”
听出是陆云染的声音，顾染猜测是来找裴砚的，本来不想搭理，可是陆云染又接连敲了几下，一次比一次大声，这个陆云染，到了这种地方没有忘记千金大小姐的身份，敲门都是用木棍子免得手疼。
“秦言，快开门，我有事情找你。”
顾染过去把门打开：“什么事？”
她面色如常，很有底气。
她跟裴砚成亲，陆云染心里面一定是很透她了，不过是她没有打动裴砚，要来怪她，那就好笑了。
陆云染却不是来挑事的，手里拿着一身衣服，递给她：“你看看，喜欢不。”
她这样的举动，倒是出乎顾染的意料，将衣服抖开，是水粉色带蓝边的，样式不错，细看针脚也好，只是隐约有修改过的痕迹。
街天收摊回去的时候，她看到陆云染还有一身没有卖掉，就是这身了。
她平时也会抽点时间逛街，知道什么样的衣服该卖什么样的价格，所以她开口问：“你打算要多少钱？”
“市价四百文钱，我少算点，给你三百五十文。”陆云染一副让顾染占了便宜的表情：“街上没有卖掉，不过这一身毫无疑问就是好的，看你的眼光了，况且还少了这么多钱。”
顾染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身在店铺里大概是二百八十文的价格，陆云染却跟她说是四百文，就是把她当猴子耍吗？
而且她还挺佩服这个人的，心头恨她，还找了镇上有钱人家的千金来刁难她，转眼间为了卖出衣服，又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陆云染为了一点钱财，还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脸皮子够厚。
“二百文，卖不卖，卖我立刻给你钱，不卖算了。”
顾染这个价格很公平，针脚留下了一点点瑕疵，陆云染又暗地里耍那些阴招，她没有当面撕破脸皮，还跟她做买卖，已经是宽宏大量。
现在才是仲夏，这料子清凉顺滑，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而且颜色美丽，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
“什么，二百文钱，你镇子上看看，这样的料子和样式，这个价格有谁卖给你。”陆云染一下子来了气，从她的手中夺过衣服。
“你别以为我是卖不掉，我只是想快点卖钱而已，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趁机贬价，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