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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的会议室，前台通知她有人找，还以为是客户，急忙下楼，便看到了一身贵气的程知敏与眉目温和的保姆。

到了会议室，便听到程知敏的提议，让她陪季晏州还有孩子们一起回京，会帮她在附近五星酒店开间房住着。

也就程知敏能想出这么侮辱人的事，并且还理直气壮，觉得理所当然，反正大家都要围着她转就对了。

“听澜，也请你体谅一下我这当奶奶的心情，我绝无别的恶意，就是单纯想带孩子们回京城过个年，过完年你们该回来还回来。”

孙子孙女聪明可爱，真心希望他们能回卓家过年，也就是认祖归宗。其次呢，他们回京过年，不仅可以在圈子里炫耀一番，也是证明自己和季晏州的关系和好如初，让那些看她笑话的人闭嘴。

总之，是面子大过天。

保姆也在一旁搭腔：“舒小姐，程老师早就给孩子们布置好了房间，买了一屋子的玩具，看在孩子们的份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说对不对。”

保姆始终是向着程知敏的，虽然知道她做的不对。

“听澜，我以前要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郑重跟你说一声抱歉。”破天荒的，程知敏竟然主动开口跟姜与晚道歉了。

姜与晚见她们特意从京城飞到森洲，一唱一和地劝她，大有一种她不答应，她们就绝不离开的架势。

实际上，姜与晚自从带着孩子们回森洲跟季晏州一起生活后，就默认了孩子们和卓家的关系，那回京认爷爷奶奶也是迟早的事。

“我会劝劝季晏州，让他带孩子们回京过年。”

她答应下来，也是想趁他们回京之后，自己回一趟H市看看孙律师一家还有富女士，也探听一下易木旸的事情。如果时间充足，再去一趟栖宁，跟程晨好好聊聊，顺便给妈妈扫墓，妈妈自从下葬之后，她还从未回去过一次。

她把自己整个春节假期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季晏州带孩子们回京，她反而更放心。

她也不再避讳，下了班，带着程知敏以及保姆回了市中心的房子。

保姆这一路看着姜与晚，就觉得真不错，这孩子真不错，程老师能遇到她这样的儿媳妇，是程老师的福气，若是换成别的脾气强硬的姑娘，卓家指定天天鸡飞狗跳，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还是我们禹安有眼光。

程知敏在自己亲儿子那受尽冷待，原以为都是姜与晚从中挑拨离间，所以对姜与晚也一直无法真心喜欢，今天再来森洲，见她大大方方，行事磊落，跟自己想象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当季晏州下班接了两个孩子回家时，看到她们，脸当即就冷了，

“你们来做什么？”

四下找姜与晚的身影，深怕她受委屈。看到她出现，面色无恙才松了口气。姜与晚径直过来，牵过两孩子的手道

：“叫奶奶。”

程知敏已经蹲下，张开双臂要抱孩子们。

舒小念乖乖叫了一声奶奶之后就站在原地没动，有些防备。

倒是舒小荷，甜甜叫了一声奶奶之后，很热情过去跟奶奶拥抱，季晏州一家四口，只有舒小荷对她最热情，不仅奶奶长奶奶短地叫着，还会把好吃的递到她嘴边，小姑娘长得软萌可爱，性格又开朗大方，程知敏早抛弃之前的偏见，现在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还是孙女贴心，让她们的尴尬少了不少。

等程知敏和保姆回酒店之后，季晏州才知姜与晚答应了程知敏他带孩子们回京过年的事。

“有经过我同意吗，你就答应？”

“反正迟早要回去，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

他抱她：“怕你回去受委屈。”舍不得啊。

“呃，我只答应你带孩子们回去，我不回。”

“什么意思？”

“春节我想回H市还有栖宁看看。”她也不隐瞒。

“我陪你去。”他不可能跟她分开的。

“你陪孩子回京。”

两人都固执，差点要因为这事吵起来，最后季晏州很强势

：“我和孩子们不可能跟你分开过年，要么一起回H市，要么一起回京。不过回H市现在还不安全，所以只能一起回京。”

第376章：回京2

他该强势时就很强势，最后还强调一句

：“是你答应她要回京的。我们没有回京之前，她和阿姨恐怕不会离开森洲。”言外之意就是她需要为自己的承诺负责。

姜与晚这才告状：“你妈妈说，如果我也跟着回京，让我一个人住酒店。”

语气里故意带着一点撒娇与委屈，其实已经不生气了。

“她敢？我们一起回京，要么都住酒店，要么都住在卓家里，看你高兴。”季晏州说一不二，不可能让她单独去H市面对风险，也不可能让她独自回栖宁面对悲伤。

姜与晚最后妥协：“那就只能住酒店了。”她也不想住卓家，名不正言不顺，住进去算怎么回事。

季晏州见她不坚持也不犯倔了，亲了亲她脸颊，夸到：“真乖。”

她虽然脾气不好，又经常钻牛角尖，但只要自己想通了，大多数时候都特别听话，特别乖。他即尊重她的坏脾气，又爱惨了她现在听话的样子。

程知敏和保姆怕他们忽然反悔，所以这两天一直在森洲等着他们。

到了真正回京时，程知敏才知道姜与晚也要一起回京过年，当即又在心里打小九九了。

怕她也要跟着回卓家，那她的身份确实不好对外说的。

季晏州早看出自己程知敏的心思了，上了飞机之后道

；“我和听澜带着孩子们住酒店，大年三十回过去陪你们吃饭，顺便祭拜爷爷。”季晏州是想着过完春节，再陪听澜和孩子们回栖宁祭拜她母亲，也了却她的心愿。

程知敏一听，急忙说

：“怎么能住酒店呢，你舍得让孩子们住酒店？一起回家住，一起回家住。”没办法，只能妥协。

一辈子高高在上从不妥协的程知敏，现在正不知不觉退让了一步又一步，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两个孩子对爸爸从小生活的地方也充满了好奇，早就想去参观了，所以不给妈妈拒绝的机会，硬是拉着她一起去卓家住。

当车停在四合院门前时，姜与晚还有一种恍惚感，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住进京城卓家，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尤其是见到卓闳时，紧张更甚。

“我带你参观一下。”季晏州知道她会别扭、会紧张，所以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她的手。

两个孩子被程知敏带着去会客厅见卓闳。

卓闳本来还端着身份，在沙发上端坐着看报纸，见两个小萝卜头一左一右站在他的面前，脆生生叫了一句:“爷爷。”

因为他坐在那里，太有威严感了，以至于两个孩子叫完就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了，连活泼的舒小荷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卓闳因为工作关系，冷脸惯了，确实不苟言笑，此时被叫了一声爷爷，心头实实在在被震了一下，努力想让自己和蔼一点，生硬地伸出双手

：“过来，让爷爷看看你们。”

这真是程知敏听过的他最温柔的语气了。

舒小念慢慢走过去，舒小荷则是也伸手牵住爷爷的手慢慢挪过去。两孩子都遗传了父母优秀的外貌，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欢喜。

卓闳一手握着一只小手，肉肉的，软软的，手心觉得发烫。他一辈子跟无数人握过手，那些手的背后，有贪污犯，有囚犯，也有这个世界权力的掌舵者，握过形形色色的手，唯独这两双小手让他感觉到世界的纯粹与美好。

人在权力场太久，久到心变成了铁，人也变成了一个工作机器，硬邦邦的，不苟言笑，更不懂温情。

小孩好奇地盯着他看，上下打量着他，小女孩指了指他鬓角

“爷爷这里有白头发。”

卓闳不自觉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双鬓，好像是听秘书说最近开始长了几根白头发了，还问他要不要去染一下。

“爷爷要乖乖休息，才不会长白头发哦。”舒小荷想起同学的外婆也长了好多白头发，外婆说是因为晚上没有好好睡觉才长的。

卓家人都不会说甜言蜜语，卓闳和程知敏每天只会恶言相向，季晏州骄傲不屑说，舒小念随了季晏州的性格，也不太爱说话，但舒小荷自己像自己，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卓闳活到快60岁，一辈子严厉惯了，对家人，对下属，都严厉，唯独对舒小荷，人家一句爷爷要乖乖休息，就把他拿下了。

别别扭扭地回答：好！

声音不自觉又比刚才柔了几分。

等姜与晚和季晏州参观完回来，到会客厅时，就见到舒小念和卓闳面对面坐在五子棋旁，在下棋，舒小荷则坐在卓闳的腿上抱着，在捣乱，不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