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胥容云绮无广告免费阅读-小说斯人已逝,韶华难忆最后结局如何
容云绮正是疑惑之间,却见轿子朝着一处悬崖边抬去。
一瞬的慌乱之后,容云绮安然坐定。
死在别人手上和死在自己手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萧承胥心烦意乱的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总觉心神不宁。
忽然,一个毫不引人注目的身影靠近他耳边耳语:“陛下,云绮姑娘被人带去宫外了。”
萧承胥猛地站起身,在各国使臣惊诧不解的目光下,匆匆赶往凤亭阁。
“查!”空无一人的凤亭阁内,萧承胥阴翳的脸上浮现出当年灭容氏皇族时般的脸色。
“一个时辰前,有一顶小轿从宫外往南郊去了。”
暗容说完,萧承胥箭步冲出凤亭阁,骑上快马,不顾一切往南郊冲去。
花落满径,马踏春泥。
萧承胥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抽在马臀上,只恨马儿不能快点、再快点。
南郊。
几个轿夫终于在崖边停下:“姑娘,你别怨我们,我们也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
谁料轿中容云绮出乎意料的平静:“不劳烦各位,我自己来吧。”
几个轿夫狐疑的对视一眼,却见容云绮迤迤然走出。
猎猎狂风之下,容云绮毫不犹豫从崖边一跃而下。
身后是鼓点样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萧承胥嘶吼:“容云绮——”
第十八章
只见萧承胥胯下的马凌空一跃,萧承胥飞身而下,拼尽全力却也只抓住容云绮纷飞的衣袂。
伴随着“刺啦——”一道裂帛声,容云绮像只白蝴蝶一样跌下山崖。
萧承胥手中攥着容云绮的衣角紧跟其后。
轿夫头头冲着几个目瞪口呆的轿夫挥了挥手:“主子交代的事成了,回去领赏吧。”
他们抬着空荡荡的轿子,慢慢往回走。
这片南郊的山崖恍若无人来过。
山崖下。
不知过了几日。
容云绮迷迷糊糊醒来,一片空白的大脑令她茫然无措。
一个慈祥的婆婆推门而入:“呦,姑娘你可醒了,你的相公这几日可急坏了。”
相公?
容云绮缓慢的眨了眨眼,努力回想,却见那婆婆为她倒了杯热水:“哎,都有身孕的人了,怎么小两口还这么不当心啊。”
正当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满脸迷茫时,一相貌堂堂的男子端着一盘什么东西进来了。
他虽然一身布衣,可通身的气质却很是不凡。
“娘子,听说你醒了,我买了些杏儿,你尝尝?”
男子笑容爽朗,那番自然的模样让容云绮更是茫然无措。
“你是……我相公?”容云绮望着那男子,空白的大脑毫无印象。
萧承胥坦坦荡荡的承认:“是啊,前两日我们许是从崖上跌下来了,好多事都不记得,幸亏贾婆婆和村里的人救了咱们。”
要认一个毫无印象的人为相公,容云绮做不到。
她的眼里还有不少戒备。
忽然一口酸杏送至口中:“云绮,怎么样,还合口吗?”
容云绮被酸的呲牙咧嘴,张口又将杏子吐回萧承胥手中。
“你这当相公的,”贾婆婆点了点萧承胥的头,“害喜的时候过了都不知道,倒是弄点鸡蛋去补补是正经的。”
萧承胥笑嘻嘻的出门去,不一会又提来一筐鸡蛋:“我早备好了。”
待萧承胥出门,贾婆婆喋喋不休说起他的好处来。
“你这相公可真会疼人,天天往李郎中家去问你何时醒。怕你少了吃穿用度,天不亮就去山上打猎,把多年的猎户都比过去,真真是个有本事的。”
看着周身简朴但温馨的装饰,忽觉心里浮现一股暖意。
她下床:“贾婆婆,我想去外面看看。”
容云绮走到外面,不大的院落里井井有条。
角落里摆着新砍的柴垛,猎回来的鹿摆在中间,房檐下挂着数十条颜色各异的兔子皮。
贾婆婆还在不停夸着容云绮好福气,嫁了这么能干的夫君。
春夏之交的院落被太阳晒得暖融融。
听贾婆婆说萧承胥要晚上才能回来,她决定去厨房做些饭菜。
容云绮蹲下身看着陌生的灶台,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李郎中说他们是摔坏了脑袋,因此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但茶杯是用来喝水的这种常识性知识她还是记得的。
可眼前的灶台却宛如一个陌生人,令她半分也想不起怎么用。
往灶台里塞满了柴禾,容云绮已是灰头土脸。
捡起角落的打火石,尝试着点燃满满一炉灶的柴禾。
从天亮尝试到天黑。
灶台里终于生出火苗。
她喜滋滋的准备做饭,却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米缸在哪,以及,米该怎么蒸熟。
正当她在厨房翻找时,忽然萧承胥一手拎着一桶水闯了进来。
“娘子,厨房走火了!”
第十九章
容云绮懵懂抬起头:“我在做饭呢。”
却见整个厨房浓烟滚滚,容云绮顶着灰扑扑的脸,眨巴着眼睛看着萧承胥。
萧承胥手中的水桶应声落地。
他一把将满身烟灰的容云绮拥进怀里:“太好了,你没有伤着。”
“可是晚饭……”
容云绮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各家饭菜的香味,有些为难。
“以后这种事,交给我来就好。”
萧承胥说着,手脚麻利的抽出灶膛里的柴禾。
他打来水替容云绮擦净手和脸,替她搬来小板凳:“乖乖坐在这等我一会儿。”
只见萧承胥动作娴熟的处理好肉、菜,随即三下五除二点燃灶膛,热锅热油,热气腾腾的饭菜在他手下变魔术般出锅。
呆呆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容云绮瞪大了双眼:“为什么你还记得怎么做饭?”
萧承胥为她盛了一碗米饭:“这些琐事怎么会忘记。”
吃过饭,容云绮自告奋勇的洗碗。
虽然动作不甚熟练,但好歹没碰碎碗。
吃罢饭,天已经完全黑了。
萧承胥搬了椅子,二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不知为何,容云绮有一种好久好久都没这么轻松的感觉。
二人虽然相对无言,可气氛却并不尴尬。
静谧的夜里,时不时传来东家的狗叫、西家的鸡鸣,虫儿们卖力的喊声也孜孜不倦。
就这样,好像疲惫了很久很久的容云绮终于放下心了,倚在萧承胥肩上睡着了。
萧承胥望着肩上的容云绮,一股油然而生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腾而起。
当他醒来,他看见容云绮的第一眼,心中就有莫名的占有欲,“容云绮”三个字在舌尖来回盘旋。
于是他说:“劳烦各位,这是我的娘子。”
他确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脑海中还略有一些骑射的印象。
于是他白日里成了勤勤恳恳的猎户,晚上就夜夜守在容云绮身旁。
忽然一阵夜风掠过,带来些许寒意。
容云绮微微在梦中微微瑟缩,萧承胥赶忙抱起她,把她放回屋内的榻上。
黑夜中,他只看得清容云绮的轮廓。
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吻,萧承胥躺在容云绮身边,一同睡去。
梦中。
容云绮看见满目的血红,映照着熊熊火焰。
她怀里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襁褓中的婴儿,哭的声嘶力竭。
明明眼眶里的泪已经被烈火烤干,可她那么那么难过,好像心都跟着一起碎掉。
“不要——”
容云绮猛地从梦中惊醒。
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萧承胥已经光着膀子劈了一垛柴。
容云绮隔着窗户看着院中萧承胥的背影,有节奏的砍柴声安抚了她的心。
她倏忽忘记刚才的梦魇,披了衣裳往院中去。
“你起这样早,这么不叫醒我。”
容云绮拿出绢帕,替萧承胥擦了擦额上的汗。
此时的清晨算不得暖和,萧承胥却满身大汗淋漓,可见他起床砍柴好一会儿了。
“看你睡得香甜。”萧承胥暂搁下斧头,微微喘着气,依然笑得憨厚。
他生的高大英朗,一笑起来,更显得剑眉星目,仪表堂堂。
“昨晚,我好像梦魇了。”容云绮漫不经心的吐出这句话。
第二十章
“梦魇?可要请李郎中看看?”
萧承胥不加掩饰的关心令容云绮眼眶一红。
她摇摇头:“醒来便忘了是什么梦,哪里值得去找一趟郎中。”
早饭仍旧是萧承胥做的,容云绮照例搬着板凳坐在厨房偷师学艺。
一整天,容云绮都觉得自己无所事事。
串门的贾婆婆看她实在无聊,就带她买了针线。
“你看你相公,连双合适的鞋也没有,你不如给他纳一双鞋,好让他打猎时也轻松些。”
容云绮依言理着线,她发现,她好像对针线还有点肌肉记忆。
但是做鞋属实有点为难她了,她拿着笔勾了花样子,无师自通的绣起花来。
直到外头暮色深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