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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许以默的称呼也从慕夫人，变成了以默姐。

　　“你心里有数就行，时候不早了，我和将军送你回去。”许以默扶起慕远书，就要往方府走。

　　这半夜三更的，让方允糖一个小姑娘在路上瞎晃悠也不是个事。

　　方允糖正要摆手说不用，便看到有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仔细一看，这人还是她老爹。

　　“爹，你怎么......哎呀哎呀，疼！”方允糖的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方尚万揪住。

　　“你还知道疼啊？大晚上不回府在外面瞎溜达啥？”方尚万闻到方允糖身上还没有消散的酒味，更加火大：

　　“你还去喝酒了？陆家那臭小子就真让你这样放不下吗？！”

　　“放下了放下了！”为了将耳朵从方尚万的手里解救出来，方允糖连连保证。

　　她爹的手劲儿可真大！

　　见方允糖不像平时那样犟嘴，方尚万手里的劲就松了不少。但还是板着脸说：“放下最好，你都不知道你娘有多担心！”

　　至于喝酒，他方家人哪有不喝酒的？这不没喝醉？

　　看到两人的相处，许以默忍不住笑出了声。

　　难怪方允糖敢高调示爱，甚至追着陆行舟去边疆，一待就是好几年。

　　原来，她是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啊。

　　许以默的笑让方尚万注意到另外两人：“原来是慕将军和慕夫人啊。”

　　“方大人。”慕远书拱了拱手：“慕某现在已不是什么将军，方大人还是......”

　　“没事没事，在我老方心里，你永远是大梁的将军！”方尚万拍着胸脯笑道。

　　“既然方大人来，那允糖就交给你了，我们也好回去了。”许以默也跟着慕远书拱了拱手。

　　方府和将军府在两个方向，方尚万又是武将，将人交给他是最好的了。

　　“好好好，”方尚万连连应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两人的样子明显是关心方允糖的，这就让他对两人的印象更好。

　　“夜深露重，慕将军和慕夫人还是早些回去。”方尚万将手里提着的大氅强行给方允糖穿上。

　　虽然是夏天，但晚上还是比不得白日那般热。

　　“我不穿！”方允糖想挣脱自己老父亲的魔爪，可惜力气比不过。

　　“以默姐，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了！”方允糖在方尚万的大力钳制下，费劲地扭头朝身后的两人吼道。

　　“你再大声点，最好把周围的人都吵醒，然后知道你们三个夜不归宿！”方尚万扭正方允糖的脑袋，低声道。

　　“哦。”方允糖放轻声音，委委屈屈地说。

　　父女俩的声音随着火把的远去渐渐听不到。

　　“方大人挺有意思的！”许以默扶着慕远书王将军府走。

　　“方大人为武将，家里又只有方小姐这么一个孩子，从小教导便...随意了点。”慕远书斟酌了一下用语。

　　“难怪允糖的性子跟个男子一样，不过倒也不讨人厌。”许以默了然。

　　“你刚才和她耳语说的办法是什么？”慕远书扭头“看”向许以默。

　　“这是我和她的秘密，”许以默狡黠一笑，看着一旁的烫金的“陆府”，嘴角慢慢勾起：“不过，现在有个秘密可以告诉你。”

　　片刻后，听着陆府传来的陆行舟的惨叫声，慕远书失笑。

　　许以默这个性子呐！

第38章另做打算

　　忠义侯府。

　　“子瑞，昨天在宫里玩得开心吗？”齐远看着安静吃早膳的孙儿，一脸慈爱地问。

　　“爷爷，皇宫里可好玩啦！”齐子瑞咽下嘴里的粥，开心地说：“有唱歌跳舞的姐姐，还有飞来飞去的姐姐，还有各种好吃的东西！”

　　齐远摸了摸齐子瑞的头，眼里满是欣慰。

　　昨日，是他第一次让王筱悠带齐子瑞出去，为此在心里忐忑了许久。

　　要不是两人回来时，齐子瑞都昏昏欲睡了，这些话他昨日就该问了。

　　还好，王筱悠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喜欢齐子瑞，但在外面会照顾他就行。

　　毕竟，是他们忠义侯府对不起她。

　　“你娘亲不容易，平时在府里她对你凶点，你不要记恨她。”齐远看着和儿子眉眼相似的孙子，眼里满是怀念。

　　他年岁已高，三个儿子都战死沙场，唯有大儿子留下个孩子。

　　好在孩子的娘亲找到了，不至于等他某一日死去后，独留他孙儿一人在世上。

　　“可是，漂亮姐姐说，只要肯受委屈就有受不完的委屈呀。”齐子瑞奶声奶气地对齐远说道：“姐姐还让我告诉爷爷，娘亲对我不好呢。”

　　齐子瑞将王筱悠不让他喝水、吃糕点的事一一说了，甚至回来路上，王筱悠掐了他两下的事也没有漏掉。

　　他眼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想起昨天许以默教他的，又目光坚定地看向齐远。

　　他和爷爷才是一家人，他不说爷爷就永远都不知道娘亲欺负他。

　　齐远看着齐子瑞胳膊上的指甲印，顿时怒了：“她掐的？！”

　　有人撑腰后，齐子瑞重重点了点头：“嗯嗯！娘亲还骂我白眼狼。”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白眼狼，但是从王筱悠的神情里可以猜到这并不是什么好话。

　　“她竟敢！”齐远大口喘着粗气，他知道王筱悠不待见忠义侯府，但没想到她对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有这么大的恨意！

　　要不是看在自己没有几年的好活了，齐子瑞还需要王筱悠照顾，他早就在人进府的那天将人撵走了。

　　哪里还用得着替她遮掩进府第一天，就勾引奴才的丑闻？

　　看到齐远满是沟壑的脸上蹦出一根根青筋，齐子瑞有些害怕，但他还是伸出小手替齐远轻轻拍着背：

　　“爷爷，您不要生气。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听姐姐的了。”

　　虽然他觉得许以默说得对，他也不喜欢这个娘亲。但如果能让爷爷开心，他也可以假装喜欢的。

　　“爷爷不生气。”齐远努力挤出一个笑：“你说的这个姐姐是？”

　　“姐姐就是漂亮姐姐呀！”齐子瑞晃动着椅子上的小脚，笑嘻嘻地说。

　　要是可以选择娘亲，他希望漂亮姐姐是他的娘亲。

　　听着齐子瑞这充满童心的回答，齐远忍不住笑了出来：“爷爷当然知道姐姐就是姐姐，爷爷是问这个姐姐叫什么。”

　　“唔，”齐子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布吉岛呀，姐姐没说。但姐姐身边有个哥哥，也好好看，不过眼睛看不见。”

　　“爷爷，你见到哥哥不要嘲笑他哦。姐姐说，哥哥是因为保家卫国才变成瞎子的，是大英雄。”

　　怕齐远嘲笑慕远书，齐子瑞又严肃地叮嘱了好几句。

　　而齐远却是听到瞎子两字，思绪就活泛开了。

　　汴都城能参加宫宴的瞎子能有几个？

　　无非一个慕远书罢了。

　　听说，他的妻子是皇上赐婚了，还是个大字不识的乡野丫头。

　　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至少在养孩子方面，可比王筱悠强多了。

　　慕远书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要是在他临死前，能将子瑞托付给他夫妇二人，那......

　　不过，此事还需慢慢谋划。

　　齐远在心里想了许多，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姐姐在宫里对你这么好，你要不要准备些礼物去谢谢她呢？”齐远似是无意地问道。

　　“我可以去找漂亮姐姐玩？”齐子瑞的脸上满是惊讶，随后又委屈起来：“可是、可是子瑞没有问姐姐住在哪里。”

　　“没事，爷爷知道。”齐远慈爱地摸着齐子瑞的头：“子瑞不是说王大娘糕点做得好吃吗？要不要带点给漂亮姐姐呢？”

　　“要要要，子瑞这就去请王大娘多做点！”说完，齐子瑞跳下凳子，朝厨房跑去。

　　看着齐子瑞离去的背影，齐远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漂亮姐姐啊。

　　待目光看不到齐子瑞后，他冷冷地吩咐：“大少奶奶这几日便不要出门了，留在佛堂多抄些经文，为子瑞祈福吧。”

　　之前看在齐子瑞的面上，他对王筱悠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

　　但现在，他还活着，那毒妇就敢虐待子瑞。

　　想必等他死了，也不会善待于他。

　　既然如此，那他不如另寻他法，省得将来他孙子被这毒妇蹉跎一生！

　　正在房间里计划买买买的王筱悠还不知道，被她威胁恐吓的齐子瑞终于大胆一回，将她的那些苛责都告诉了齐远。

　　而等待她的，则是曾经叱咤战场的老将军的雷霆手段！

　　将军府。

　　自从昨晚摸黑揍了陆行舟一顿，许以默觉得通体都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