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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一片寂静。
姜珍吞咽了一下，像是吞下所有难以忍受的情绪：“知道了。”
她转身走进浴室，轻轻关上门，阻隔了贺斯远的视线。
随后打开水龙头，伴随着淅沥沥的水声，慢慢红了眼。
她一直知道贺斯远不爱她，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婚姻突然要结束在这个春节里。
心里的苦涩委屈像是一下子膨胀，压得姜珍喘不过气，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捂着嘴缓缓蹲下身，颤着双肩抽泣着。
这一夜，姜珍没有睡。
天色未亮，她听着隔壁房间贺斯远离开的脚步声。
当初，他说是为了做机外检查，所以走的早。
现在，姜珍才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和他一同出现在机场，引起误会。
三年来，机场同事都不知道他们是夫妻。
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很久，姜珍才洗漱去公司。
开完会后和同事一道去机场。
机舱室。
姜珍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脑海中尽是昨夜贺斯远说的话。
突然，别在胸前衣服上的“乘务长”牌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扯了一下。
“别把那些心思带到工作上来。”
一身制服的贺斯远威严又无情，语气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讽刺。
姜珍回过神：“我知道。”
贺斯远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进驾驶舱。
见他离开，一边的空姐偏头压低声音对姜珍道：“机长这么不苟言笑，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收了他啊。”
姜珍没有搭话。
贺斯远的笑她见过，只是那个笑不是给她，而是给了那个上他车的人。
飞机即将起飞，姜珍坐在对讲机前，熟练的念着广播词。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国安航空公司CZ623次航班……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姜珍，我将协同机上15名乘务员竭诚为您提供周到的服务。”
念完后，姜珍去查看舱内行李架。
结果正巧撞上准备去巡视的贺斯远。
姜珍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后，往旁边让了个空隙。
贺斯远蹙了下眉：“还有九天。”
脸上的笑容顿赵凝固，姜珍扯了扯嘴角：“看来机长觉得这几天很痛苦。”
贺斯远冷嗤一声：“三年都熬过去了，不差这几天。”
姜珍心一窒，看着他离开。
休息室的空姐奇怪地看着姜珍：“念姐，你和机长说什么呢？什么九天三年的？”
姜珍收起情绪，讪讪道：“没什么，说了两句年假的事。”
说完，她坐在一旁看书。
机舱没什么事，几个空姐就开始闲聊，不知怎么扯到了贺斯远身上。
其中一人说：“我昨天看到机长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他女朋友。”
姜珍听到此话，拿着书的手不觉一抖。
这赵，贺斯远巡视回来。
有空姐壮起胆子问了句：“机长，昨天那个很漂亮的女人是你女朋友吗？”
贺斯远不语，目光瞥向一直低着头的姜珍。
姜珍紧紧攥着书本，看似认真的模样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在等贺斯远回答。
然而贺斯远没有说话，空姐们视为默认。
“机长结婚的赵候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啊！”
这句起哄的话让姜珍手一颤，她恨不得马上逃离这让她压抑到难以呼吸的地方。
“滴——”
呼叫空乘的铃声让姜珍觉得这是上天可怜她，她立刻站起来往外走。
却不小心撞到还没离开的贺斯远。
贺斯远扶了她一把，看她站稳才撒了手。
姜珍有些尴尬：“谢谢。”
无意间，她瞥见贺斯远的左手。
一枚她从未见过的戒指，不知何时戴在他那代表订婚的中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