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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脚步声惊醒,紧接着身后的床微微下陷,腰间也攀上一只熟悉的手。
黑暗中,她带着惊喜的声音很轻:“建桦?”
“嗯,我回来了。”
潘建桦低哑的声音就在耳边,温柔缱绻。
魏月佳转过身,他顺手将人搂进了怀里。
“你不是说明天晚上吗?”
“连队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提前回来了。”
他深吸了口气,熟悉的馨香驱散了奔波的劳累和疲倦。
魏月佳听着他透着倦意的语气,伸手抱住他的腰。
听着他胸膛下稳健的心跳,轻轻说:“辛苦了,快睡吧。”
潘建桦破天荒的起晚了,好在今天没什么事,他也不用被营长训。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军装出来,魏月佳端了碗卤子凉面皮从厨房出来。
“快吃午饭了,你先吃完凉面皮垫垫,中午我跟外婆给你做好吃的。”
看着她清丽的笑容,潘建桦心一软,走过去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魏月佳就坐在一边看着。
潘建桦虽然吃得快,但吃相干净,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粗狂美,让她挪不开眼。
想到那个意外失去的孩子,她眼神暗了暗。
要是那个孩子生下来,一定跟他很像。
察觉到魏月佳低落了瞬的情绪,潘建桦便说:“手艺进步了。”
闻言,魏月佳的笑这才恢复:“真的?那以后我经常给你做。”
“对了,吴英玉被抓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潘建桦点点头:“除去军籍,上军事法庭。”
寥寥几字,听起来却很严重。
没一会儿,潘建桦被营长叫走,魏月佳换了身衣服去供销社买菜。
天气炎热,她想着多做两个酸辣口的凉菜开开胃。
正挑着鸡蛋,一个男人便蹭了过来。
“连长嫂子,好久不见啊。”
魏月佳抬起头,脸当即拉了下来。
居然是杨虎!
她装作没听见,继续挑选鸡蛋。
见魏月佳不理会,杨虎得寸进尺:“哎嫂子,咱怎么说也是旧相识,虽然我不能再去部队送菜,咱们这不也在外头见着了吗,说明咱俩还是有缘分的。”
说着,他的手悄悄摸向魏月佳拎着菜篮的手。
谁知还没碰到,魏月佳扬手挥来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打的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第39章
杨虎一下没反应过来,魏月佳已经用带着委屈的语气开骂:“杨虎我告诉你,我魏月佳虽然只是个乡下丫头,但也是正经家的人,更是军人的妻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动手动脚,信不信我告你耍流氓!”
“之前也就算了,我好心给你指了回路,你倒借着由头不停来骚扰我,亏你跟着自己爹跟着部队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没学七分礼义廉耻,也该学个三分人样,这么久还贼心不死!也好,趁现在,让大伙评评理,有你这么当人的吗!”
杨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义正词严的女人。
她在自己面前不是个闷葫芦吗?怎么今天嘴这么厉害?
他还没开腔,周围的人个个都把矛头指了过来。
“杨虎,我劝你积点阴德吧,整天偷鸡摸狗也就算了,居然对军属伸手!”
听着这话,杨虎又气又恼:“什么军属,当初是她勾引的我!”
面对他颠倒黑白的话,魏月佳正要反驳,一旁卖菜的大娘看不下去了,抄起手边的烂白菜就往杨虎脑袋上砸。
“我呸!现在谁不知道魏月佳是道德模范,况且人家长得这么水灵,潘连长又那么俊,还勾引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你几次撵着我女儿,要不是看在你爹是个好人的份上,我早把你腿打折了!”
“老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你一言我一句,说的杨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瞪了眼魏月佳,哼了一声扭头狼狈离开。
直到此时,魏月佳才明白群众的力量有多大。
向大家道了谢,她买好鸡蛋准备回去,没想到一出供销社,就看见潘建桦站在外头,身边立着李文娟家的二八大杠。
往他身后一瞄,杨虎受了惊似的跑的飞快。
看潘建桦的模样,像是站了很久,自己在里头的话,他应该都听见了。
魏月佳好笑问:“你不会把他打了一顿吧?”
“军人打人犯法,只是跟他交流了几句。”潘建桦轻飘飘的回了句。
看杨虎发虚的脚步,应该不只是交流了几句这么简单。
潘建桦接过魏月佳手里的菜篮子,将手里的老冰棍递给她。
魏月佳目光一亮,接过后打开,化了一点,她咬了一口,又递到他嘴边。
潘建桦咬了一口,拍了拍后车座。
林间大道,行人稀少。
车后座的魏月佳搂着潘建桦的腰,轻轻晃着腿:“建桦,之前因为徐枫的事儿,你不许我出去工作,现在事儿了了,我想去找个活干。”
闻言,潘建桦皱起了眉。
自己平时训练,也只有晚上能跟她待会儿,碰上出任何,可能一个多月都见不着。
魏月佳做事又认真,晚上回去还要看账本,都不待看自己一眼的。
“我的津贴养你跟外婆足够了。”
听了这话,魏月佳笑了笑:“我知道,我只是想让自己多学点东西。”
况且潘建桦要养的不只自己跟外婆,还有家里的爹妈。
虽然潘母嘴上说着潘建桦要断绝母子关系,但她知道,潘建桦不会那么做。
良久,潘建桦才重新开口:“好,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对了,下个月我休假,咱们回黄岭村一趟。”
魏月佳愣住:“回去干什么?”
“把我们的结婚酒席补办了。”
第40章
听到潘建桦的回答,魏月佳愣了愣。
她想起来了,上辈子自己就跟潘建桦扯了个证,没办酒席也没拜堂,而且潘建桦第二天就撇下她回部队了。
心底的暖意在想起村里人那些难听的话时哽住。
这里的人对她已经改了看法,可村里人的消息可没那么好,又因为潘母的挑拨,自己在他们眼里还是个不择手段的坏女人。
想到这儿,魏月佳搂着潘建桦的手紧了紧:“算了吧,我怕又惹出什么麻烦……”
潘建桦单手把着龙头,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有我在,这次回去,我要堂堂正正的告诉他们,你是我潘建桦的媳妇。”
几句话,像是暖阳照进魏月佳的心底。
靠着他的结实的后背,她不由湿了眼眶:“好。”
几天后,上头突然下来文件。
潘建桦因为多次立功,破格荣升至营长。
事儿一传开,不少人都过来恭喜潘建桦和魏月佳。
李文娟打趣道:“月佳,现在你可是营长夫人了,以后说不定啊,还能成司令夫人呢!”
魏月佳虽然替潘建桦高兴,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级别越高,担的责任越大,她可不希望潘建桦再出什么事。
又过了一个月,潘建桦有了五天休假。
外婆因为跟李文娟去县里了,所以比他们晚一天走。
已经三伏天,天热的就像个大蒸笼。
长途车上,魏月佳靠在潘建桦身上,热的头昏脑涨,下意识去拉领口散散热。
的确良的衬衫被她一扯,两个扣子散开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肌肤。
坐在潘建桦身边的男人就下意识一瞟,就被潘建桦刀子般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立刻往旁边挪了挪。
潘建桦把魏月佳的扣子扣好,拉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又拿出水壶给她喂了几口水。
辗转了两趟车,两人才在黄岭村口下了车。
摇着蒲扇在榕树下乘凉的几个女人一见两人一块回来,都跟见了鬼一样。
“那不是魏月佳和潘建桦吗?这俩人居然一块回来了,不是说要离了吗?”
“你看他们还牵着手呢,哪里像要离的样子!”
“我听说潘建桦升营长了,该不会是魏月佳瞧着他官大了,想好好过了吧!”
潘建桦像是没听见那些闲言碎语的猜测,紧拉着魏月佳的手,往潘家走去。
魏月佳看着身边挺拔高大的男人,也不再在意她们的言论。
于他而言,只要潘建桦还在身边就好。
比起魏家的黄土砖的茅草屋,潘家算是好点的红砖房,只是屋顶盖得是石棉瓦,几处都破了洞,只能用石头压着尼龙袋堵住。
推开门,便看见院里正叼着烟劈柴的潘父。
“爹。”潘建桦喊了一声。
潘父闻声抬头,惊喜地扔下柴刀跑过来:“建桦?你咋回来啦!”
魏月佳也小心叫了声:“爹。”
潘父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月佳也回来啦!”
“爹,我跟月佳回来是办婚礼酒席的,妈呢?”潘建桦毫不避讳,揽住魏月佳的肩。
好一会儿,潘父才欢喜地笑了起来:“好好好,你妈去地里干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俩能好好过日子,爹太高兴了!”
比起潘母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