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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没醒过来这种可能性，就浑身跟被针扎了一样疼。心脏被酸涩，恐惧，后怕，愤怒占据，快被撑爆炸了。

沈度试图挣脱开沈鹿的手，可是他绝望的发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了极点，只能被沈鹿带着走。

眼见刀尖已经刺入血窟窿，他焦急得连话都说不明白，只会重复着道歉：“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沈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跟你发誓好不好，再也没有下次了。你别这样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沈鹿擦着他额间的冷汗，轻声说：“好啊。那你发誓。如果你再敢瞒着我独自面对危险，那我就不得好死。”

沈度骤然噤声。

“发誓啊，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觉得誓言都不重要吗？既然是一句话，随便说说就好了，现在又在犹豫什么呢？”

不是怕她死吗，那就用她的命发誓好了。

她看着沈度，眼里满是催促的意味。

只要他说，她就相信，今天这件事，就可以到此结束。

沈度何尝不懂。

他也算是真真切切体会了一遍沈鹿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爱吧。

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是他一手将沈鹿推往高处，导致再也没有能力控制她。

兜兜转转，命运的轮回，谁也逃不过。

从眼角流下一长串泪水，沈度用全身的力气，按住沈鹿的后脖颈，跟她接了一个冗长的吻。

他说：“我发誓，我用爱人的生命起誓，绝对不会再孤身犯险。”

“这样可以了吗？”

他妥协了。如果他们的结局只能是死亡的话，那就让他们共同面对吧。

第217章 重归于好

李管家被叫到书房时，还以为是少爷终于想通了，心里忍不住雀跃。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差点没昏过去。

少爷光着膀子抱着本该在国外的少夫人就算了。两人看着他时，还带着满脸的血。

这跟恐怖片有什么区别！

他还以为是自己坏ᴊsɢ事做尽，人到老年，终于逃不过厉鬼索命了。在书房门口迟迟不敢踏进去，直到少夫人哼哼唧唧喊了句疼。他这才知道不是碰见鬼了。

紧急联系了医院，他又在正诊疗室找出了多余的绷带和止血药物。帮沈鹿处理伤口时，他皱着的眉毛就没舒展过。

哪个混蛋敢把他们家少夫人伤成这样，等他们家少爷痊愈了，不把对方的头盖骨掀翻，他就不姓李。

在沈度的要求下，他和沈鹿被送进了同一间病房。李管家还十分贴心地安排人将他们的病床拼在一起。不然他怕少爷将输液管一拔，大半夜偷溜到少夫人的床上。

许魏容歌一行人很快得到了消息，骂骂咧咧地冲进医院，又哭又笑地闹了好一阵子，才又骂骂咧咧地离开，给病人留下安静的休养空间。

当晚，同一所酒吧，同一个包间，同一批醉鬼。

林焕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激动地分享：“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一进病房，就看见我妹坐在病床上，我差点没吓死。”

“当时病房没开灯嘛，就从窗户外透进来一点点光。她就穿着病号服，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好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跟沈度关系这么好了”。”

“卧槽，我腿都软了。扶着门框才没给她跪下。”

容歌嗤笑：“有这么吓人吗？”

“倒也不是吓人。”林焕啧了一声，“主要是瘆人。你是没看见，沈鹿当时的样子，就像杀人狂魔。”

听见这几个字，萧尘“噗”的一声，将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威士忌喷到了许魏脸上。

许魏当时脸就垮了。

萧尘一边扯了纸巾给他擦脸，一边问：“林焕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杀人狂魔脸’。”

闻言，林焕从座位上起身，坐在许魏旁边，掰着他的脸认真仔细地看了半晌，摇摇头，打了个酒嗝，说：“比这个还恐怖。而且许医生明明就是医疗天使，怎么会是杀人狂魔呢。”

萧尘笑得停不下来，然后被许魏拎着衣领提出了包间。

安沐乐呵呵地看着，跟容歌碰了下杯，“我觉得这两人快了。”

容歌叹了口气，说：“你还不知道呢。萧尘这次回来，还带了个未婚妻。那未婚妻，可不是好惹的人。”

安沐一下子来了精神，酒清醒了一半，“我去，这么劲爆。快，跟我多说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将自家男朋友晾在一边。

宫慕容觉得此情此景甚是熟悉，只是身边少了一个和他有着同样痛苦的沈度。

说起沈度，他就想骂人。

这倒霉孩子，就只有沈鹿能治住他。根本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可悲！可叹！

宫慕容悲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接着酒劲，给沈度打了个视频。

视频接通。

他先是叫了一声“陆老弟”，然后把镜头调为后置，拍着满桌子的酒水饮料，盛情邀请：“来喝酒啊。”

“还记得咱第一次一起喝酒吗？那时候，你非说我往白酒里放了辣椒，笑到我被酒吧服务生赶了出去，哈哈哈哈。”

“你小子当时的脸色可精彩了，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形容……”

他砸吧砸吧嘴，说：“大概是，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

……

他确实醉得不清，不然就会发现，在他说出“来喝酒”之后，视频就被对方无情挂断了。

•

“真的没有大问题吗？”沈度数不清第几次问。

问得医生都自我怀疑了。他思索了好几分钟，才说：“从脑部CT来看，现阶段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您提起的药物我刚好有部分了解，被强行唤醒的副作用确实很大。”

“但夫人这种自然醒来的情况是少数，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先例，只能先观察几天再看了。”

沈度听懂了。医生的意思是他能力不够，看不出沈鹿有什么问题。

他冷冷看了医生胸前的铭牌一眼，说：“那就换个脑科专家来。”

医生：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医院最好的脑科专家……

“好了，我没事。”沈鹿给医生使了个眼色，握住沈度的手，“我困了，今天就先检查到这里吧。”

沈度纠结了几秒，还是没拗过妻管严的本质。

“那先休息，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就告诉我。”

沈鹿点点头，“嗯。”

得到赦令的医生忙不迭跑了。

是他学艺不精，他回去一定挑灯夜读，就算把资料翻乱，他也要找到先例。

门合上后，沈鹿勾着沈度的小指尖，问：“现在知道怕了，当时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我没想到你会自己醒过来。”沈度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