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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被沈砚怀打断：“不需要你假惺惺做好人！”

姜姒猛地止了声，胸口一阵窒息，绵延无尽的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真是着了魔了！

沈母气得捂住胸口，厌恶又不屑地看着孟岚叶：“别以为演这么一通我就会心软，我沈家的门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不自量力！”

孟岚叶一张脸越发苍白，整个人都颤栗着。

沈母又看向沈砚怀，掷地有声：“我告诉你，我唯一认定的儿媳妇，只有姜姒！”

一语落。

沈砚怀看看沉默的姜姒，又看看愤怒的沈母。

终是咬牙冷笑：“行，既然如此，那我走。”

他说完带着孟岚叶就欲往外走。

沈母不可置信地抬手指他，手都在抖：“你，你……”

下一瞬，她眼睛一翻，整个人竟径直晕了过去！

姜姒骤然失色，眼疾手快地扶住：“妈——”

沈砚怀转身看见亦是神色大变。

医院，病房门外。

医生神色严肃凝重。

“沈夫人心脏本来就不好，一直靠药养着，要是再受刺激，怕是只能动手术了，这个年纪手术风险有多高你们应该知道？”

沈砚怀和姜姒沉默地点头。

医生走后，两人进了病房。

沈夫人靠着床，看见沈砚怀，脸上怒意又起。

“你不是翅膀硬了要走吗，你滚……”

沈砚怀终于敛了满身的刺，哑然道：“妈，我错了，您别生气，我不离婚了。”

说完他主动握住姜姒的手。

姜姒指尖一颤，看了他一眼，才强撑着勾起一个笑：“妈，我跟阿迟说过了，以后会好好的。”

沈母心口堵着，不愿看见沈砚怀，摆手让他出去。

待只剩两人后，沈母拍了拍姜姒的手，语重心长。

“小语，我知道你委屈，妈也心疼你，不过有句话不得不说，你们还是要尽快有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孩子……

姜姒心猛然一颤。

手不自觉捂住小腹。

一个孩子难道就真能拴住沈砚怀的心？

这三年，她已经卑微至此，不都换不来他一个回眸……

一踏出病房，沈砚怀竟然还在。

他的眼眸一片晦涩，冷笑一声：“姜姒，你现在满意了？”

姜姒默然半晌，唇边亦勾出一个冷淡的笑：“你想听见我什么答案？满意？还是很满意？”

沈砚怀一噎，一张脸凛如霜雪。

“这么喜欢沈太太这称呼，那就守着过一辈子吧！”

看着他毫不留情地转身远去，姜姒眼中露出凄然的悲哀，她无力地抬手撑着墙边。

下一瞬，小腹竟剧烈地疼痛起来。

额头沁出薄汗，她迈着沉重地步子往前走了几步，倏地重重摔倒在地。

旁边路过的护士惊呼一声，连忙过来扶住她。

病床上，做完检查的姜姒望着窗外发呆。

医生拿着病例推门而入。

他翻了翻手上的单子，问道：“生孩子了吗？”

姜姒一怔，摇了摇头，又嗓子干涩地问：“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看着面前年轻的女人，眼中出现一丝怜悯。

“初步判定，是宫颈癌！”

第7章

宛如一道惊雷降下，姜姒久久无法回神。

医生继续道：“我看你的病例，两年前有过流产，或许也是引起癌变的病因之一。”

姜姒眼睫猛然颤动起来。

医生又安抚道：“没关系，只要放平心态，好好配合治疗，宫颈癌是可以治愈的。”

默了默，医生又问：“要通知家人吗？”

姜姒想起沈砚怀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个颓败苦涩的笑。

“不用了，谢谢医生，我……不想他们担心。”

若是沈砚怀知道了，只怕会拍手称快，嘲讽她活该。

夜凉如水。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混着不知哪个病房传出婴儿啼哭，宛如奏响了一出生命的交响曲。

躺在病床上的姜姒想起医生的话，脑海中又蓦地浮现出两年前的场景。

那似乎也是这样一个雨夜。

因为知道了沈砚怀出轨的消息，情绪激动之下，她没保住那个已经怀了三个月的孩子。

孩子没了那天晚上，崩溃的姜姒在病房里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沈砚怀的电话。

可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

姜姒一直打，直打到最后手机关机也没听到那个名为丈夫的人的声音。

那天晚上，是姜姒第一次怀疑自己非要嫁给沈砚怀的意义。

第二天，沈砚怀终于出现在病房。

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孩子没了就没了吧，不然生出来，我也为我孩子有这样的母亲为耻。”

一句话，便让姜姒浑身血液凉透。

所有想要脱口而出的委屈和质问全部逼回心头。

心尖呕出的血腥味溢满整个口腔。

也从那一天起，她心脏上伤口再也无法愈合，而是溃烂流脓，连着她的爱意一起腐烂。

……

沈母出院后没多久，姜姒收到了孟岚叶离开这座城市的消息。

而沈砚怀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似乎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是除了回沈家见沈母，其他时候他都将姜姒当做隐形人。

这日，从沈家出来，姜姒看着面无表情开车的沈砚怀，低声道：“你可以不用每天回家，我不会跟妈告状。”

很快，她也会开始治疗，她不想沈砚怀发现。

只要沈砚怀愿意维持表面的体面，她就能陪他演一辈子。

尽管这场婚姻已经名存实亡，残破不堪。

医院里。

姜姒正在看医生给出的第一期治疗方案时，手机突然响起。

对面传来纪之远急切的声音：“姜总，您在哪儿？钟副总在生产线上动了手脚，有人吃出事了，现在公司楼下有受害者家属聚积在一起拉横幅闹事……”

姜姒脸色骤变，猛地想起钟副总之前威胁自己的话。

待她匆匆赶到公司时，面对的却是召开董事会的姜夫人。

姜夫人坐在主位上，神色疏冷。

“姜姒，姜氏创建以来，从未出现过这种丑闻，现在发生这种事，你责无旁贷，引咎辞职吧，我会亲自接手！”

姜姒忍不住唤了一句：“妈……”

“叫我白董事！”

姜夫人冷冷打断，眼里闪着怒意：“别忘了，这一切本就该是我的！”

的确，若是没有她的出现，姜父死后姜氏集团的一切都会是姜夫人的。

姜姒心脏一痛，手不自觉攥紧。

看着愤怒的姜夫人，她不禁一阵恍惚。

其实……她刚到姜家时与姜夫人也曾有过两年温情记忆。

姜姒的生母生她不过是为了找姜父要钱，从未对她有过什么疼惜。

直到遇见姜夫人，姜姒才感受到什么叫母爱。

犹记得小时候发烧，姜夫人守了她一整夜，细心为她降热，还将她搂在怀里喂她喝姜糖水。

那姜糖水的味道她现在也忘不了。

直到后来——姜夫人发现了她不是姜父收养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