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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卫景曜逮捕刘总的时候，离许星辰回家已经过了两个月。

卫景曜的出差也结束了。

算上许星辰住院的时间，他和她已有五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卫景曜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去许家。

许玉珏沉默的开了门，看到卫景曜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一下，把卫景曜弄得紧张起来。

“还是不行吗？”卫景曜问道。

逮捕到伤人的犯人，所有人都不禁感慨犯人的眼睛和卫景曜很像。

真的不怪许星辰会认错。

许玉珏说：“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卫景曜一愣，呆滞的和他上了楼。

在许玉珏的示意下，卫景曜敲了敲门，门内毫无反应。

“星辰，是我。”

房间里突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从高处摔了下来。

听得卫景曜心一紧。

许玉珏递上钥匙。

卫景曜心思纠结地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片昏暗，所有东西都堆积在一起，根本找不到许星辰的身影。

卫景曜捡起地上的文件和书籍放到桌子上。

他侧头一看，柜子大门大开，被子和衣服混在一起，而许星辰蜷缩在柜子里。

听到有人靠近，许星辰更加抱紧了自己，脸埋在膝盖里，披头散发挡住了神情。

卫景曜耐心地蹲到外面，他说：“星辰，我回来了。”

许星辰身子一僵，尖叫了一声，“不要开门！卫景曜要杀我的！”

卫景曜一听皱起了眉头，伸手抓住许星辰，好声好气地劝导：“星辰，卫景曜不会伤害你的，你抬头看看我好吗？”

许星辰拼命要扯回自己手，疯狂地摇头。

“卫景曜从来都不爱我，他只会伤害我，我不要出去！”

她的挣扎和抗拒如同鱼刺掐住了卫景曜的咽喉，他哽咽地连唾液都无法吞咽。

许星辰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儿，从小风风火火，乐观向上。

就算是被他一次次拒绝也能坚强地挺过去。

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卫景曜第一次感受到绝望，这比那天看到许星辰昏迷的状态更加心碎。

他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就算心中的情绪已经溢出，依旧没有落泪。

卫景曜用力攥紧许星辰的手，安慰道：“星辰，卫景曜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吗？”

许星辰挣扎的动作一顿。

见到这句话起了作用，卫景曜微笑着一遍遍重复这句话，就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忽然，许星辰开口：“许星辰不能喜欢卫景曜。”

卫景曜的笑意凝固住，他觉得掌心的手越来越凉。

她乘着此时抽回手。

然后，他看到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双美丽而充满活力的杏眼此刻被灰暗笼罩。

没有光彩，没有希望，没有爱意。

她如同机器人一样重复着说：“许星辰不能喜欢卫景曜。”

第33章

卫景曜失语。

包裹在被子里的许星辰乱糟糟的，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许玉珏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说：“偏执症精神分裂，正常的时候和以前没有两样，发作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卫景曜背对着许玉珏，一直盯着许星辰，问：“有办法治吗？”

“有，不过治疗过程很漫长，你等不了的。”

卫景曜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捋了捋许星辰的头发。

“没关系，我会陪着她的。”

话毕，许玉珏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他的妹妹和他的挚友的前路感到无力。

许玉珏离开了这里。

独留卫景曜和许星辰独处。

卫景曜席地而坐，平静地陪着许星辰。

他从来没有觉得世界这么安静过，只有他和她。

……

许星辰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后背非常痛。

她摸着黑从衣柜里爬出来。

这时，窗户前逆光的背影突然传过头来，禁止的画面突然活动把许星辰吓了一跳。

那人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静默的对视后，许星辰察觉到对方是谁了。

许星辰站着，卫景曜坐着，两人就这么对视，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可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已经藏了太多想说的心里话。

他们自知对方的想法。

终于，卫景曜开口了：“犯人已经抓到了。”

许星辰一愣，随即点点头，“我听我哥说了。”

卫景曜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许星辰跟前，后者想要退，身后只有隆起的被子和衣服。

她一脚踩在上面，不知所措。

“你在怕我？”卫景曜背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不清表情。

“不是……”许星辰立刻反驳道，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知道自己病情变得严重了，所以每次自己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都已经习以为常。

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害怕别人陷害自己，就连许玉珏都被她划伤过。

许星辰害怕自己伤害到卫景曜，所以不敢和他靠近。

不是因为害怕。

她这么爱他，怎么会害怕他。

许星辰低着头，“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先回去，我现在想休息了。”

卫景曜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晚风吹动白纱窗帘，微微笼罩住卫景曜的身影。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许星辰缓缓抬头，看到了卫景曜的神情。

除了悲伤，浓浓的爱意搅合在一起，浓烈得让许星辰都心惊。

——原来她以前也是这样的。

心里不停的狂喜，因为卫景曜也爱上了许星辰，同时一丝绝望染红了世界——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许星辰和卫景曜的爱情注定是以失败告终。

一想到这里，许星辰再也没有力气抬头，她双肩一缩，又低下头了。

不知何时开始，晶莹的泪水滚动在眼眶里，但是她用最后的毅力让它们没有流下。

忽然，一只大手按在许星辰的脑袋上。

卫景曜轻柔地揉了揉，力度还是和以前一样。

许星辰一愣，随即听到他轻声说道：“你想吃太南街的冰糖葫芦吗，我明天带你去买。”

他还说着家常话，还像以前一样对待她。

“你没必要这样……”许星辰更加难过了，低声道，“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卫景曜说：“生病了而已，总会治得好……”

“我陪你。”

泪水最终受不住温柔地抚摸，滑落脸颊。

第34章

冰糖葫芦最后两人也没有吃到。

第二天，许星辰发病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腕，直接住进医院。

许玉珏推上病房房门，把卫景曜拦在外面。

见卫景曜焦急的模样，许玉珏不由得感慨他的兄弟最终还是栽在了小希的手里了。

“星辰怎么会突然受伤？”

“不小心碰到的锋利物品，还好发现的及时，现在没有大碍了。”

卫景曜送了一口气。

许玉珏捏了捏鼻梁，说：“医生这边建议住院。”

卫景曜一愣，“精神病院？”

“暂时不需要，还需要初步治疗和诊断。”

说完，卫景曜一脸凝重。

“我不会让她进精神病院的。”卫景曜像是在发誓一般说，“我会照顾好她的。”

许玉珏沉默一叹，随即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医生建议你暂时不要和小希见面，让她平静度过这段时间。”

走廊里突然安静下来了，偶尔传来的仪器滴滴声回荡在空中。

“我知道了。”

幽幽一句飘过空中，卫景曜转身离开。

许玉珏看着好友的背影直至消失，他推开门走进病房。

许星辰抚摸着手腕上的绷带，目光却落在窗户外。

阳光躲藏在云朵后，导致整个房间也十分昏暗，她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好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娃娃。

许玉珏问道：“他已经走了，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许星辰缓缓转过头，面上无悲无喜。

看着妹妹越来越憔悴的面容，他心痛了一瞬，“伤口……你是故意的吧。”

只见，女孩儿笑了笑，天真中带着阴郁，好像陷入泥沼的堕落天使。

许玉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个月大多时间都是他自言自语。

“哥哥。”

突然，许星辰伸出了受伤的手。

许玉珏一惊，这还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和他说话。

“好痛……”

许玉珏握住妹妹的手，冰冷激地他全身一颤——明明还是在夏天。

“好痛……”许星辰重复着，语气好像在撒娇。

到底是伤口疼，还是心痛，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他只能祈祷妹妹和卫景曜能够如愿以偿。

又是一天的夜晚，许星辰神色清明地看着床边熟睡的许玉珏。

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这个伤口的确是她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和卫景曜见面。

卫景曜天之骄子，更是前途光明的检察官。

他不能和自己这种没有用的废人呆一辈子，她不想他落入这种地步。

卫景曜不嫌弃她，她已经很高兴很高兴了。

但是……

她终究还是要放手的。

一想到这里，许星辰就感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