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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林萧不乐意，死死咬着他的肩头。路靳俯低了身子，薄唇附在她耳后根嗤笑一声：“两个月没碰你，会咬人了？”

他很久没沾女人，自然激烈了好几回，

林萧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事毕，他也不管她，直接抽身把人丢在那儿自己去冲澡了。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音……

林萧慢慢从办公桌上下来，也不管身上有多不堪，直接点了根细长香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她知道路靳声不能理解，她这样儿的人，为什么对桑妍这么好。

其实，是桑妍对她好。

她跟桑妍初中就认识，那会儿她爸妈沉迷赌博，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就差卖她林萧了。

后来她爸妈输光，跳了。

她成了孤儿，没有地方住又交不起学费。同学们疏远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站到了天台。

是桑妍把她从天台拽了下来。

是桑妍偷偷把她带回了家，给她换了衣服，给她洗热水澡，又去厨房拿了满满一大盘子的食物……那是林萧至死难忘的味道。

桑妍藏了她三天，

后来，桑妍央着明时宴给她租了房子。

是桑妍……养了她六年，

没人知道桑妍对于她的意义，只要桑妍需要，她林萧什么事儿都愿意做，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弃。

林萧吸完一根香烟，拉上衣服，利落走了。

路靳声洗完澡出来。

林萧早就走了。

他缓缓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办公桌上那一小滩水渍，微微勾了勾嘴角……其实林萧挺聪明的，他这里，季野都会卖个面儿。

就是不知道，季野有什么反应。

应该没有吧，

路靳声多多少少有耳闻，季野跟桑妍的婚姻开始得不愉快，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不冷不热的，孩子都没有要一个。

圈子里甚至都在打赌，季野什么时候会和桑妍离婚。

外头，不是说养了一个么！

第12章这杯酒，我替桑妍喝了

楚氏集团。

秦秘书敲门，得到首肯后，推门而入。

季野正在接电话，电话是楚夫人打来的，谈话内容正是秦秘书想跟季野汇报的。

【季野，你就让桑妍这么抛头露面？】

【路靳声什么人？】

【还有那个叫林萧的，名声差成那样儿，桑妍绝对不能跟她来往！季野，你得管好你的太太。】

……

季野语气带了一丝漫不经心：“妈，桑妍正跟我闹离婚！怎么管？”

楚夫人最在意楚家名声。

她说了半天儿子都油盐不进，气得挂了电话。

季野放下手机，看向秦秘书：“桑妍去了路靳声那儿？”

秦秘书才想说话。

蓦地，她看见季野手边放着一只丝绒盒子。她认得那只盒子，里面是桑妍的婚戒。放在手边，那一定是闲时打开看过的。

而季野的无名指，一直戴着银色的婚戒。

季野不爱桑妍，却时时戴着婚戒，提醒其他女人他已婚身份……

秦秘书手指微蜷。

片刻，她浅淡一笑：“是！是林萧介绍的！就是那个……名声不太好的模特儿，也不知道楚太太跟她怎么攀上的交情。”

季野不在意林萧，也不在意路靳声。

他想起了贺季棠，

贺季棠看桑妍的眼神，完全是男人看漂亮女人的样子，什么年少时的邻居……不过是幌子罢了！

季野身体靠后。

他随手翻看文件，语气淡淡的：“今晚跟黎睿的应酬，安排到皇霆酒店。”

秦秘书又一次意外。

因为季野应酬，一般只约在商务酒店，乏乏可陈得很。

这次例外，是因为桑妍？

她半天没出声，季野抬眼看她：“有问题？”

秦秘书连忙俯首：“楚总，我立刻安排。”

……

晚八点，皇霆酒店56层。

黎睿那拨人已经先到了，包括路靳声，一圈儿坐着打牌。

男人身边，大多坐着年轻女孩儿。

小明星、小模特儿！

他们这一拨子，算是B市最有权势的二代了。季野在里面又算是顶尖儿的，所以他过来时，有好几个还特意站了起来。

等季野坐下，

路靳声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调侃道：“你可是我这里的稀客，不过，还有个更稀罕的人，季野你肯定想不到！”

季野猜到了是谁，无非是贺季棠。

正不高兴着，桑妍出来了。

桑妍像往常一样架好小提琴，正准备拉曲子。

蓦地，目光凝住……她看见了季野。

奢靡大厅内，灯光幽暗。

季野靠在英式沙发上，周身都是矜贵，冷睨着她。

他的眼神，很像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他折磨她时看着她独自陷入情玉的模样……即使桑妍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但是对视时，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她拉琴时，亦微微颤抖，但仍是好听。

季野有些意外。

他不涉音律，但是这首《小夜曲》被桑妍拉得极好，好听之外又有那么一丝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季野确定婚前与婚后，他都没有听过桑妍拉小提琴。

那是在哪里呢？

正思忖着，一首曲子结束了，四周响起掌声。

台下，黎睿也没想到会撞见桑妍。

他跟桑妍有点儿过节的，当初他妹妹黎倾城也曾热烈追求过季野，但是被桑妍快了一步，失去楚家这么一个联姻对象，黎睿能痛快么？

他存心为难桑妍，侧身笑笑，有点儿试探的意思：“季野，桑妍也在啊！”

季野把玩打火机，没吭声儿。

黎睿便笃定，季野不在意桑妍，于是朝着台上的桑妍招呼：“桑妍！”

桑妍望了过来。

她知道黎睿没安好心，但是路靳声也在那儿，她得给路靳声这个面子。

桑妍过来，黎睿就给她倒上三杯红酒。

黎睿说得客客气气的：“桑妍，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当年你跟季野结婚，倾城不懂事儿，闹了点儿脾气，今天我替她给你赔罪！”

黎睿经常应酬的，什么酒量啊？

三杯红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喝完，他直勾勾看着桑妍：“桑妍，你这个楚太太不会看不起我，不给我这个面儿吧？”

路靳声坐着，一根修长手指顶着下巴。

原本，桑妍是他这儿的人，他该出面的。但是季野都没有吭声，他出什么头，再说他也想看看季野的反应。

他朝着季野看过去。

季野靠着沙发，仍在把玩打火机，黑眸微垂看不出情绪。

一副没想管的样子。

路靳声心想，看来季野和桑妍确实是要离婚了，他正想劝解两句。

桑妍却端起了一杯红酒，她静静注视着黎睿，轻声问：“是不是喝完这三杯酒，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会再为难我？”

黎睿微微眯眼。

对，他是想在桑妍跟季野离婚后，好好为难桑妍来着。

真没想到，桑妍比他想象的聪明得多。

不过，三杯酒也够桑妍受的！

黎睿挺轻地笑了一下：“行，我答应你，喝了这三杯红酒咱们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即使你跟季野离婚，我也不为难你。”

桑妍多少了解他一点，不怕他赖账。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红酒。

她酒量差一杯就倒，但是她却不得不喝……明家摇摇欲坠，她不能再多个敌人。

桑妍仰头，喝掉了一整杯红酒。

喝完，白皙脸蛋泛起淡淡绯红，一直晕染到耳根后头。她的眉眼，平添了几许平常没有的女人韵味，那模样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其实很招人。

黎睿心里微微悸动。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桑妍喝完两杯，路靳声开口了：“黎睿差不多行了！”

黎睿却没松口，仍要出气的意思。

桑妍其实已经不大行了，但她还是端起了第三杯酒，握着酒杯的纤细手指都在微微打颤……

正要喝，季野淡声开口：“够了！”

在场的人，都挺意外的。

季野从沙发上起身，一手捉住桑妍的细腕，一手拿过她手中的红酒杯，他看着黎睿，语气带了几分不悦：“最后一杯酒，我替我太太喝了！”

他仰头喝掉红酒，就带着桑妍离开了。

现场沉默……

都不傻，都看得出来，黎睿这是把季野给得罪了！

半晌，路靳声拍拍黎睿：“看走眼了是吧！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有想到季野会出手！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明家倒的时候就该离婚了，这都坚挺一年多了！”

黎睿靠向椅背，拿手挡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