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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餐厅也好，路上也罢，她就只碰到了跑步的关佐和聊工作的李兰，其他的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在休息，还是恰好错过了。

回到屋子就看到柳清赖在被窝里，至于安宁，八成是找个安静角落处理公事去了，这些凌砚都不甚在意。

她手里拿着李兰刚给的剧本，是一部下半年才会开拍的新锐导演的剧本，不管是上一次在王文手中还是这一次，她都挺看好这部戏的。

新锐导演要搭起个草台班子拉到赞助还需要点时间，她也只能看看剧本来打发时间。

只不过今天，凌砚连看剧本的心情都没有，她将本子反过来往枕头底下一塞，便神情恍惚地坐在了床沿上。

指尖不经意间又抬起来触摸颈侧那一条月牙形的浅痕，昨天的吻仿佛落在记忆中的烙印，一旦触及，灼伤般热度就随之复苏，蔓延至全身。

凌砚垂眸沉思，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

就在她努力思索也没有得出答案的时候，对面的被窝里传来了柳清的笑声：“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凌砚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被子：“笑什么呢？”

“哎呀田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柳清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身上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手机，笑得清秀的小脸都泛起了红晕。

“我在你对面坐了好几分钟了，”凌砚含笑看她一眼，又用下巴指了指她的手机：“看什么呢？这么好笑。”

“哈哈，是有人把昨天拍的现场视频做了个剪辑。”柳清笑着把手机递过来。

“哦，昨天的事啊……”

凌砚自然知道昨天水族馆里有不少人照了相拍了视频，也知道因为这些事，水族馆和《恋爱红与黑》两个词条一直挂在热搜榜前三，但是等看到柳清递过来的视频时，她还是吓了一跳：“这什么呀？”

“你看看嘛，剪得挺好玩的！”

凌砚又看了她一眼，这才低头按下名为《tss不在现场的那些年，韩导都在干什么》的短视频的重播键。

开头倒是挺正常，裴月维持着一贯的高冷并远离人群，和女嘉宾接触也是一皱眉二抽手三甩手，还被up主剪辑成了鬼畜。

凌砚抿唇一笑，而后就看到了裴月在水族馆怼沈总的偷拍画面，后面还跟着连他的手边都挨不到的安宁，up主还“好心”地把重点圈了出来。

但凌砚注意到却是其他地方，裴月的话里有很多内容自己也提及过，却有很多神情是自己不曾见过的。

他一本正经、他冷嘲热讽、他鄙夷嫌弃，直到最后沈总开始发火推了他几步，他才出现在自己面前，变成那个无波无澜的裴月。

后面的事情凌砚都清楚了，便不想再看下去了，但视频也接近了尾声。

最后画面定格在她和裴月耳语讨论后转向沈总，从拍摄的角度来看，就好像自己在替他出头一样。

凌砚指尖一顿，盯着视频中站在自己侧后方微微扬起唇角的裴月，在那种危机时刻，他竟然……笑了？

忽略掉底下一堆“磕到了”的评论，凌砚一脸空白地把手机还给柳清，总感觉原本已经卡壳的脑袋愈发运转困难。

“田姐你怎么了？”柳清伸手在她面前来回晃了晃：“是这个视频让你不高兴了吗？抱歉哦，我以为你和韩导关系挺好的……”

“没有，不是你的问题，”凌砚连忙摆手打断她，但眼皮仍旧耷拉着：“是我实在搞不明白裴月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他演技太好了，还是怎么的…”

“嗯？”柳清不明所以地抬起下巴搁在被窝边缘：“韩导那个，叫做演技吗？”

早中饭

第99章早中饭

接收到凌砚询问的眼神之后，柳清又将脖子往被窝外伸了伸，露在外头的双手随意地玩着手机：“田姐你也知道我和JOY都是唱歌的，不怎么会演戏，在我看来，韩导也和我们差不多。”

“的确……”就凌砚和柳清等二人一同参加活动时的情形来看，他们确实不会演戏，顶多是小情侣之间耍点小花招、玩点小情趣而已。

但是裴月……裴月那如果不是在演戏的话，这事情可就大了！

凌砚瞳孔地震，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

而柳清还在一旁继续分析道：“虽然韩导乍一眼看上去不好相处，但实际接触后就会发现，他这人还挺绅士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好像对别人没什么兴趣，也不怎么说自己，就好像外星人一样。”柳清双手托住下巴望向凌砚道：“田姐，你觉不觉得，韩导其实不想参加这个节目？”

凌砚听到“外星人”时还轻笑了一声，但听见柳清的后半句，她的笑容就凝固了：“是，是这样吗？”

“是啊，他原本不是飞行嘉宾吗？”柳清揉揉脑袋，往后一歪脖子，躺回被窝里喃喃道：“还是说他的绅士风度就是演出来的，唉，我也搞不懂了啦！”

凌砚看着她翻过身继续用手机看别的热搜视频，唇角僵硬了片刻又松懈了下来。

她的确有想过裴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是不是因为自己，可裴月刻意地隐瞒线索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可是无所不能的血族啊，谁能逼迫他做什么呢？

他回来，只是因为他觉得有趣而已。

那么在无人墙角的那个亲吻呢？也是因为有趣？

不，似乎并非如此。

在刚刚柳清似是而非的一通分析之后，凌砚也终于承认了自己潜意识里一直都知道的事实：裴月并没有在配合演出，他只是顺势而为。

他对于自己的保护和维护都是出于契约关系，但是渐渐的，这种关系发生了变质。

凌砚头疼地抬手扶额，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改变的？她一直以为那般厌烦人类的裴月顶多是把自己当作食物链上的一环，当作可以看到却不能食用的血液而已。

难道不是吗？

似乎只有这个答案是否定的，她才有办法解释那个亲吻。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让他把想做的做完，但是当裴月真的做出超越她预期以外的事之后，凌砚又想变成一只鸵鸟把头迈进沙堆里。

所有的可能性在她的脑海里来回碰撞，撞得她脑壳生疼，于是到最后，她觉得暂时不去想了，就学着裴月那样，顺势而为。

毕竟现在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兼顾。

做出这个称不上是决定的打算之后，凌砚重新翻出剧本看了起来，直至“咕噜噜”的轻响从身旁不远处传来。

柳清再次从被窝里钻出半个头，冲着凌砚不好意思地笑道：“田姐，你吃饭了吗？”

“这个点，早饭还中饭啊？”

“早中饭？”

在柳清洗漱的档口，凌砚先去了咖啡馆后面的厨房，时间也不早了，两人简单讨论了一下就简单煮个泡面当中饭了。

今天是休息日，大多数人不是呆在屋子里，就是去了附近的荒岛村和度假岛上游玩，咖啡馆周围变得十分安静。

厨房里的食材所剩不多，听说后勤部门已经去岛外采购了，但凌砚他们知道泡面和咖啡是绝对不会少的，毕竟这才是社畜惟一的食量。

大号汤锅里的是“咕咚咕咚”地煮开之后，放下火鸡面和调料包，之后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

水蒸汽升腾地冒出来，同时也带出了火鸡面辛辣的香味，凌砚看着袅袅娜娜的雾气一阵出神。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男声突然从门口传了过来：“好香啊！”

凌砚回神抬头一看，却是关佐。

二人打过招呼，关佐开始煎鸡蛋和吐司，厨房中又安静地只剩下做菜的声音了。

几分钟之后，关佐关上火，却没有急着把吃的端走，而是拉过一把凳子在凌砚对面坐了下来：“凌砚，你昨天……没出什么事吧？”

凌砚这才想起来昨天水族馆东窗事发的时候，和自己“约会”的正是关佐，她摇头道：“我没出什么事，后来我没我们就跑掉了，没吓到你吧？”

“怎么会呢？”关佐摆摆手，扬起温和的笑脸道：“我好歹也拍过几部仙侠剧，就是昨天事出突然，没能帮上你们的忙，还真是不好意思。”

凌砚“哈哈”一笑：“关佐，你别这么客气，我们谁也不知道出来拍个综艺还能碰到这种事。”

“也是，”关佐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思地道：“但是我看裴月的反应就挺快的。”

凌砚心中“咯噔”了一下，低头关掉炉灶，将锅盖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