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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婷微微后退一步，低下头，压下心底的异涩。
当了楚寒霖三年军师，她知道他不喜欢多问。
楚寒霖似有察觉，抬头看看了宁婉婷一眼，皱眉：“你不适合穿白色。”
宁婉婷心头一刺，下意识想到了总是一袭白衣，弱柳扶风的白梦浅。

“那我现在就去换。”

说着，宁婉婷准备离开。
“等等！”楚寒霖叫住了她，“先伺候我沐浴。”
说完，他径直往隔间走去。
宁婉婷踌躇几秒，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浴桶旁，宁婉婷熟练地替楚寒霖宽了外衫，脱去里衣，视线在触及男人精壮的胸膛时，忍不住红了脸。
楚寒霖见状，慵懒勾唇：“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我，还没习惯？”
是的，楚寒霖知道她女扮男装。
她不仅仅只是楚寒霖的军师，更是悄悄同他做尽了夫妻之事。
宁婉婷咬着唇没有说话，拿着衣服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宁婉婷低头看着手中的里衣，微微攥紧了手。
只见里衣的领子上，有些一抹嫣红，是女人口脂的颜色。
什么样的亲密动作能让口脂蹭到里衣上呢？
宁婉婷不敢深想，她的身份也让她不敢有任何的质问。
三年前，她顶替去世的兄长花少城的身份混进军营，被楚寒霖发现，按照律法，她所作所为乃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楚寒霖留了她一命，已是仁慈。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天爱上了楚寒霖，发现时已经无可救药。
宁婉婷压下心口酸胀，走到床边熟练铺床。
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
只见楚寒霖在床边坐下，淡漠的嗓音透着无法拒绝的语气：“明日起，你不用再来了。”
宁婉婷神情一滞，有些错愕看向他：“为什么？”
楚寒霖冷峻的脸难得露出一丝柔情：“我已为梦浅赎身，不日我们就将成婚。”
话音刚落，宁婉婷脸色瞬间苍白。
楚寒霖扫了她一眼，却吩咐：“一个月后你离开军营，辞呈我已经为你备好。”
话入利刃，刀刀正中宁婉婷的心口。
“就因为你要和白梦浅成亲，所以就要把我赶出军营？”
宁婉婷声音微微颤抖，手也攥得更紧：“楚寒霖，我们这三年的相伴……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藏在心里的话。
楚寒霖神色一冷，直直盯着她：“你算什么？自己不清楚？”
宁婉婷彻底僵住，喉咙紧塞。
当初说好，楚寒霖替她隐藏身份，她便什么都愿意做，无怨无悔。
现在又去质问他，怎么看都是自己在得寸进尺。
可是这三年日日夜夜的相伴，战场上生死相依的情分，她以为，他心里至少也有她一席之地。
“抱歉，是我逾越了。”宁婉婷声音发涩，强忍着哽咽。
但她越强忍，心里的委屈却越甚。
楚寒霖皱了皱眉，收起面上冷意，抬手将宁婉婷拉到怀里，恩赐般抬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