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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就是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反正就跟着鼓掌欢呼的远处一些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
一时间，倒显得齐云生在剧组格外有威望得人心。
根本用不着三个主演表态，这态势就直接将陆清远和蒋思兰给拱起来了。

偏偏齐云生态度还极好，一个清凌凌模样的青年，眉眼带着笑意看着他们，眼里似乎都写着几个字：“愿者上钩”。

若不是场合不对，衣服不对，俨然就是一个风流名士。
即便是工作人员，都有好几个看木了眼。
陆清远却霎时脸色一变。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脾气的时候，蒋思兰却幽幽开口：“导演都这么说了，思兰又哪里会有二话呢？”
说罢，还浅浅福了福身，眼眸意蕴悠长地看着齐云生，半晌才随着福身眼眸下垂，脸也跟着略微往下四十五度。
含羞带怯，眉目含情，搞得倒像是个古代仕女一般。
好似已经入戏了。
齐云生半点不觉得尴尬，反而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你放心，演技只要符合要求，我都没二话。”
齐云生想哄人的时候，那是手到擒来的。
光是他那长相，光风霁月的，就不像是个会骗人的。
果然，蒋思兰悠悠然就被哄着去上妆换衣服去了。
甚至，没顾得上搀扶一下走路不顺畅的陆清远。
沈窈就眼睁睁看着，陆清远臭着一张脸，跟在蒋思兰身后，一瘸一拐地去化妆间。
闷头走，也不说话，就是半步不离她。
偏蒋思兰一路上，甚至都在不断问副导演关于齐导儿的事情。
这一幕，简直是戏剧性十足。
沈窈咂咂嘴，琢磨出点东西来：“齐导儿，你该不会用了美人计吧？”
齐云生轻哼了一声，眼尾飘过来：“学着点吧你们……”
说罢，轻声哼着歌，就去边上找还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冯俏和她的经纪人。
沈窈左边看看齐云，右边看看封雅旭，耸耸肩：“我觉得， 她不会选我当对手戏演员。”
封雅旭也扭头看了眼齐云：“我觉得，我应该可能性也不大。”
齐云快四十的人，平素里一向稳重，如今却难得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一定吧……”
有了这出戏，加上这次定妆照的摄影棚刚好也是齐云生自己工作室长期租下的，索性就封闭起来，除了一部分提前报备有急活的，大部分人都自觉留了下来。
一部分人直接去了各自化妆间等着，一部分为了看热闹，直接搬了一张椅子来，就坐在一会儿要试戏的地方等着。
等到蒋思兰换上了宫装，身姿摇曳地从化妆间出来，也是叫人眼前一亮。
蒋思兰虽然不比沈窈浓桃艳李，也不比封雅旭英气十足，但自有其楚楚可怜，娇美柔弱之感，加上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显得整个人像是一朵袅袅婷婷的瘦菊。
尤其是，愁眉啼妆的妆容还放大了她的这种气质。
就看她身边，原本就寸步不离她的陆清远，在她画好了妆容换好了宫装后，更是眼神一刻都不离他，眼底几乎写满了爱意和缠绵，让人感觉他都快恨不得当场把人给拉回家藏着的样子，就知道这妆容的成功之处。
但她刚一出来，沈窈就微微皱眉。
愁眉啼妆的确好看，也符合她本身的气质，但根本就不符合剧本中程月禾的人物设定。
果然，她袅袅娜娜地走到齐云生，刚想跟进化妆间一样福一福的时候，就被齐云生打断。
“谁给你化的这个妆？！”
蒋思兰动作僵住，原本娇娇怯怯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是小孙，但……”
还没等她说完，齐云生就直接扭头朝着化妆间大喊一声：“小孙！！小孙在不在！出来一下！”
小孙是剧组总化妆师的徒弟，算起来和简雅维算是同门，只是小孙跟着总化妆师学习化妆的时候，简雅维都已经出师了。
所以简雅维现在既是著名摄影师的御用化妆师，也同样能进大制作影视剧里负责重要主演的妆容。
要不是女一她有自己合作惯了的化妆师，简雅维本来应该是女一女二两个人的化妆师。
小孙苦着脸从化妆间里跑出来：“导演，我在呢。”
齐云生气得不行，指着蒋思兰脸上的妆容就骂：“小孙！我是看重你，才让你负责这次的妆容，你看看！程月禾该是这个妆容吗？！你是看不懂剧本，还是听不懂我的要求？！程月禾是皎若秋月，铮铮傲骨，不是灰败瘦菊！能干干，不能干，赶紧走！！”
这话一出，边上几个工作人员和等着的演员们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一个灰败瘦菊。
这个词用的，让原本还觉得蒋思兰这装扮挺好看的人，也不由得觉得，这妆容看着是不太吉利。
且不说和沈窈封雅旭比了，就是跟原本程月禾的扮演者冯俏比，也少了一份风骨。
冯俏能用俏为名，就足以可见她的相貌俏丽，加上童星出道，见过的世面多了，又多读了几年书，自有其自矜傲气。
这种傲气在应酬时，是阻碍。
但在扮演程月禾上，就是刚好对上了。
甚至于，冯俏根本都是日常装，都还没扮上呢，看起来也比蒋思兰更像程月禾。
偏在这时，小孙还苦着脸哭诉：“导演，不是我自作主张，我哪有那本事啊，那是蒋夫人要求的。”
这话一出，众人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齐云生甚至还“哦~”了一声。
场面一度尴尬至极。
之前齐云生骂小孙的那些话，好似回旋镖一样，插在了蒋思兰身上。
蒋思兰倒是能屈能伸，眼底霎时盈上了水雾：“是我的错……”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齐云生打断：“夫人是个新人，犯错不可避免。”
这话说得不算太温柔，但也算是给蒋思兰解了围，她眼底更多了几分柔情。
沈窈看着这一幕，下意识扭头看了眼等在边上的陆清远。
果然，他的脸更黑了。
连手都攥成了拳头，只是还死死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