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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不过，知道了又怎样，你们这姻缘算是彻底没了。”

重夜狼狈的跌坐在地上，落寞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月，温热的泪填了他整个眼眶。

“盈盈，别不要我。”

花月眼睁睁看着三生石上的名字消失，没有落下任何一秒，亦如当年她满心欢喜的穿着嫁衣站在这石头前，看着契约生成，她和重夜的名字一点一点显现出来一样。

只是而今，她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没了那份欣喜与悸动，她现在只有如释重负的畅然。

就好像，忽然卸下了肩膀上极重的负担，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变好了。

“盈盈。”

重夜还在无神的叫着她，嘶哑的声线险些失声。

花月冷冷侧眸，眼底没有重夜想看见的任何情绪。

她的眼神，比瞧陌生人还要冷。

那一刻，重夜心间有什么彻底碎成了一团。

当年那个爱他的花月，好像彻底不复存在。

他在她眼底，再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爱意。

可重夜不甘心。

自幼长到现在，他就没有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咬着牙站起身，重夜固执的拉住花月的小手，不顾傀遇警告的眼神，一步一步走进她。

“盈盈，你要如何才能回到我身边，我当年只是被蒙蔽了，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花月无声将手抽回来，眸底冰凉一片。

“当年你要杀我哥哥的时候，我一遍遍跟我解释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推辛杳，可是你从来不听我的辩解，重夜，你永远只相信你自己，你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爱人。”

话落，花月牵起傀遇的手，径直从重夜身前走过，再不愿多看他一眼。

……

是夜，花月和傀遇回到了洞府。

漫天的星子璀璨夺目，花月躺在花海里，伸着小手一颗颗数下来。

每数一颗，眸子就更深一分。

傀遇躺在她身侧，静静地陪着她。

须臾，就听他淡笑了一声：“听说，天帝将辛杳仙子送给了墨文渊。”

只一瞬，花月就从花海里豁然起身。

“此话当真？”傀遇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花月眸中晦涩不明，凉薄的嘴角轻轻勾起，带出了一抹渗人的冷笑。

“送上门来的机会，我该感谢他。”

话落，她起身要走。

傀遇却将她拉住：“急什么？你知道在哪儿吗？”

花月茫然抬头，就见傀遇面上笑意更大。

“都说了有我，你偏不听。”

他对天打了个响指，两人身上的衣裳瞬间大变样。

再一个，眼前的景色跟着全变了。

不等花月惊愕，耳边风声静止，她抬头就见周围的景色全变了。

原先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海变成了四四方方的房间。

而这屋子，随处可闻的魔气。

“盈盈别乱看。”

傀遇温柔的固定着她的脑袋手动给她转了个方向。

花月这才反应过来，傀遇是将她带到了魔族。

而这个屋子，正是墨文渊用来关押辛杳的‘囚牢’。

辛杳衣衫不整的缩在床脚，脸上的巴掌印明显。

听见声音，她麻木的抬头，瞧见来人是花月，她也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反应。

她空洞的眸子好似再难聚焦，看着远处的两人，她自嘲的扯出一抹讥笑：“怎么？你们是特地来魔族看我笑话？”

“放心，重夜对我狠着呢，你当年那些苦，一样都没白受。”

她撩开松散的衣裳，露出胸前大片的青紫的痕迹，无声的落下泪来。

“看过了？你可还满意？”

花月对辛杳的冷嘲热讽漠不关心。

微微颔首，她只问了一句：“重夜德不配位，罪大恶极，你可想报仇？”第34章

“你说什么？”

辛杳皱眉，抓着衣裳的手一顿。

花月不厌其烦，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可想报仇？”

“重夜让你受尽折磨，如此痛苦，我不信你不恨他。”

恨，辛杳怎么可能会不恨。

她恨他恨的牙痒。

若非重夜，她现在和玉卿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可这一切，全被重夜给毁掉了，毁的一干二净。

辛杳愈想愈恨，眸光几乎渗出血来。

托重夜的福，她和玉卿再无可能。

她这破败的身子再配不上玉卿，便是他们的孩子，她都没能保得住。

她落得如此地步，重夜怎能好过！

花月察言观色，仔细瞧着辛杳眸子里翻滚的恨意，她眸子忽然就弯起来。

“想报仇的话，不妨同我携手？”

“你？”

辛杳狐疑抬头。

显然，她并不信任花月。

花月也无需她的信任。

她任由辛杳瞧着，走上前去蹲下身替她拢紧了衣裳。

素白的小手贴上辛杳脏污肿起的面颊，她嘴角的笑意格外的：“你恨他，我也恨，你我联手，只为对付共同的敌人，岂非比一人对敌要好得多？”

辛杳警惕的扫着她，眼底尽是困惑：“你能有这般好心？”

“不是好心。”花月笑着将她鬓边散乱的发挽到耳后，声音轻柔，她眸底却无一丝多余的情绪：“是恨之过切，只要能让重夜遭到报应，将我所受之苦通通还给他，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甘之如饴。”

“好一个甘之如饴。”

辛杳扯着嘴角，笑着笑着便哭了。

她将头埋进双膝里，须臾，哭声渐止。

再抬头时，她空洞麻木的看着花月，像是下定了决心。

“好啊，你都不介意，那我介怀什么？只要能叫他付出代价，我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花月漠然一瞬，塞了颗糖在她手心，面上闪过轻笑：“而今，你身在魔族便是最好的复仇机会，你这张脸……很美。”

重夜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竟不曾毁辛杳的容貌，这倒是给足了花月机会。

辛杳怔愣一瞬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你是要我以色去侍墨文渊？”

花月不置可否，手指轻轻抚过她那张小脸：“只要你把握好尺度，稍稍主动些，他会喜欢你这张脸的。”

墨文渊那人醉心美色，辛杳也是三界出了名的美人儿。

她这张脸，只要稍稍收拾一番，墨文渊不会不喜欢。

素指擦过辛杳的唇瓣，花月眼底笑意愈发的深邃：“仙子可曾听过枕边风，你只要博得墨文渊的宠爱，再稍稍在他枕边说上几句，你说，魔族和天族再次开战，重夜会如何？”

辛杳眸子一颤狠狠一颤：“天魔开战……你想六界不安？”

距离千年前一站，天族虽战胜却也损伤惨重，此时开战，绝非良时。

花月并不否认，她无神的扯着嘴角，面露残忍：“六界安与不安，与你我有何干系？咱们当年被扔去万重夜的时候，六界可有一人在乎你我安与不安的？”

不曾！全然不曾！

有的，全是些落井下石的蝇营狗苟之辈！

辛杳攥紧了手底的被褥，眸子仿若淬了冰霜。

“我知道了。”

既然六界不仁，她又何须讲些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