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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升荣放好杯子，将人重新搂进怀里，薄唇轻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再来？”

“你！”彭馨然红了脸，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六年前，你不是也这么说过吗？”

季升荣面不改色地叙述当年的事：“你坐到我腰上，整个身体都贴着我，要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捂住。

“别说了！”

彭馨然羞愤难当，当年要是为了怀上安安，打死她她都不会做那种事。

季升荣本就是想逗逗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后塞回被子里：“馨然，我以前对你不好，但从你离开后，我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你……”

“迄今为止，我几乎一直都跟部队打交道，不懂得去理清感情，总觉得结婚只要能过的下日子就好了，所以可能对你造成了很多伤害，你一时不接受我没关系，但我季升荣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会认错认罚，只要你别在走……如果你执意要走，那我就脱了这身军装，你走哪儿我跟哪儿。”

彭馨然怔住了。

哪怕加上上辈子，她也从没听季升荣对自己说过这么多的话，更没听他叫过自己‘馨然’。

她抿抿唇，不自觉拧起眉：“你当了半辈子兵，舍得吗？”

“当了半辈子兵也够了，下个半辈子总不能过着没媳妇的日子。”季升荣一字字说。

彭馨然心绪逐渐复杂，接受不是，不接受又不是，半天都找不到回答。

在她回来的计划里，可没有跟季升荣复合的决定……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季升荣将人搂进：“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反正季行舟这段时间回不来，爸又舍不得安安，你就在这儿多留会儿。”

彭馨然挣了挣，没有丝毫作用，索性阖上眼：“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季升荣眸光一亮，别说一个要求，现在自己的命都可以给她。

“不许随便碰我。”

听见彭馨然这话，他眸子瞬间暗了下去，虽然不情不愿，但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只能妥协：“……好，我答应你。”

因为太过疲惫，彭馨然很快就睡了过去。

次日。

虽然身体还是很酸痛，但多年当老师的习惯让彭馨然很早就起了。

季升荣已经买来了早餐，特意温在锅里，等她洗漱好，又端上了桌。

彭馨然看了他一眼，嘟囔着：“要是让别人看见，说不定说我修了八辈子的福，能让你一个军长伺候我。”

季升荣一字不落的听了去，给她倒了杯热水：“是啊，我爸都没这么让我伺候。”

彭馨然瞪了他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了。”

季升荣看着气鼓鼓的模样，故意板起脸：“彭馨然。”

彭馨然撇撇嘴，虽不服气，但还是败给了他强大的气势。

季升荣又软下眉眼，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儿收拾东西，搬回去住。”

“不要。”彭馨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在季父眼里，自己还是季行舟的妻子呢。

“爸快退休了，我平时很少时间回家，王姨又跟他说不上话，他很缺人陪着，有安安陪着，他精神也好很多。”

季升荣的话让她一噎，突然就反驳不了。

撇开她和季升荣的事儿，季父对她不薄，也不忍心让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孤独。

好半天，彭馨然才默默嗯了一声。

第32章

吃完了早饭，两人一块回了季家大院，刚进门，就看季父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彭馨然心莫名一咯噔，总觉得有什么事儿。

“爸，怎么了？”季升荣从容问。

季父目光一转，压迫感直逼向彭馨然：“刚刚文芬打电话过来，说你俩准备复婚，还让我问问馨然，行舟到底去哪儿了。”

彭馨然神情一变，没等她解释，季父怒声质问：“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馨然你不是嫁给行舟了吗？怎么要跟升荣复婚？安安又是谁的孩子？”

“伯父，我……”

彭馨然刚开口，季升荣就挡在了她面前，声音清晰：“馨然没有嫁给行舟，复婚的事我们以后会做打算，而安安……”

他握住彭馨然的手：“是我的儿子。”

听见这话，季父愣住了，好半晌才站起来，原本含着怒火的眼神亮了许多，他看向彭馨然：“意思就是说，安安是我亲孙子？”

面对老人期盼紧张的目光，彭馨然不觉握紧季升荣的手，都到这个时候了，的确是瞒不下去了了。

她郑重点点头。

季父像是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头，欣慰又激动地拍着大腿：“安安是我孙子……真是我亲孙子，我就说，他的脸简直跟升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话音刚落，王姨就牵着手里拿着玩具的安安下来了。

季父走过去，把安安抱起来亲了又亲：“大孙子哎！”

安安被他的胡子扎的咯咯直笑，看见彭馨然后，立刻朝她伸出手：“妈妈！”

彭馨然上前将孩子抱过来，满眼歉意：“伯父，对不起，我不该骗您……”

季父摆摆手：“我气的不是你骗我，是怕你犯错。”

说着，又看向季升荣：“你俩趁早复婚也好，我孙子可不能连个完整的家都没有。”

午饭过后。

彭馨然和季升荣陪着安安在房间里玩。

当安安叫季升荣‘伯伯’时，季升荣皱起眉：“安安记住，我不是伯伯，是爸爸。”

听了这话，安安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安安有两个爸爸吗？”

季升荣额间青筋跳了跳：“安安只有我一个爸爸，带你回来的是你叔叔，以后你要叫他叔叔。”

安安显然还不太明白，彭馨然摸了摸他的头：“行舟没少照顾我们母子，还认了安安当干儿子。”

季升荣脸上划过丝不满。

季行舟这小子，把他老婆和儿子都给占了，虽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他就是有种被人撬了墙角的感觉。

看着安安瘦小的身子，他忍不住问：“孩子比同龄人看着都小，身体不好？”

彭馨然沉默了会儿才解释：“安安是早产儿。”

季行舟心头一震：“早产？”

“怀他七个多月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生产的时候又大出血，幸好行舟给我献了血才救了我跟安安的命，因为早产，安安从小身体就不好，不过医生说孩子的身体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健康起来，让我别担心。”

彭馨然语气平静地像在叙述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季行舟的心揪成了一团，刀割似的疼。

他将人搂进怀里，拧紧了眉头：“对不起……”

第33章

彭馨然挣了挣，没推动，索性随了他：“都过去了。”

其实当时她真的很害怕，怕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更害怕孩子有危险……

彭馨然越是这么说，季升荣越是心疼。

他从来不知她受了那么多苦，更自责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不在，还缺席了孩子前五年的成长。

而且，他其实真该谢谢季行舟，救了彭馨然和孩子……

季升荣缓缓收紧手臂，暗下决心再也不能让彭馨然受任何委屈。

“妈妈……”

安安爬进彭馨然的怀里，似乎有意跟季升荣争人。

虽然他很喜欢这个伯伯，但不能抢他的妈妈……

季升荣低下头，看着小一号的自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安安，长大以后要跟爸爸一起保护妈妈。”

安安抱住彭馨然，小脸上满是不服气：“安安现在可以保护妈妈。”

季升荣屈起食指，刮了下安安的小鼻梁。

彭馨然看着，心好像被填满了，是从前从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

之后几天，彭馨然和安安都住在季家。

季升荣一有时间就陪着安安，终于在半个月后，安安叫了他一声‘爸爸’。

那一刻，季升荣有种经历了一生般的欣慰感，然后一整天都抱着孩子，连季父要来抱孩子，他都不肯松手。

天越来越冷，细雪悄落。

吃过午饭，季父带着安安出去玩了，彭馨然坐在沙发打着毛衣。

值了一晚上夜班的季升荣起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