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易林子珏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金丝雀上位记无弹窗阅读
该商量一下是续约还是好聚好散了……毕竟咱们这行就吃青春饭,遇到个好金主不容易……要是不续约,我也得抓紧时间找下一位。
摸着我所剩不多的良心说,其实我挺满意周生易这个金主的,他要是愿意跟我续约,我得举双手双脚庆祝。
可惜,根据我对周生易的了解,悬。
他太招人了。
当男人的财富和权力到达一定地位,身边自然会有源源不断投怀送抱的新人。
我再是使劲浑身解数,可人类身体的极限就摆在那儿呢。
在一起一年,啥花样都玩遍了,周生易对我已经没了新鲜感了。
半山腰的别墅,占地快五百平,这是周生易拨给我住的地儿———他的每一任情儿都住这里,我也不清楚我是第几任。
一想到再过半个月我就得和这大别墅告别,我就忧郁。
快半夜的时候,我被保姆叫醒了。
说是周生易来了。
我自然得去伺候着。
干我们这行也不是表面那么轻松,眼一闭一躺就行的,有眼色会来事儿之外,还得要有点运气。
要是跟了不太好的金主,不仅钱没了,人也得毁了。
我入行三年,身边好几个「同事」,这辈子都得和尿布湿打交道。
我算运气不错,周生易除了在那事儿上喜欢折腾我之外没别的缺陷,够大方。
匆匆披着睡袍下了楼,周生易已经躺在沙发上了,半眯着眼,周身带着酒意。
保姆泡了蜂蜜水过来,我自然接过,体贴地递到周生易嘴边,夹着嗓子低声唤他:“周先生,喝点吧?”
他姓周生,但他的怪癖是不爱别人唤他周生先生。
我是享了没文化的福,以前压根儿不知道还有周生这个复姓,误打误撞入了周生易的眼。
据周生易说,很多人见他第一面就恭敬唤他周生先生,但他那时候只想一个巴掌扇过去。
周生易勉强喝了两口,眉头就皱起来了。
我赶紧把杯子拿开。
他身上的酒味和混杂的香水味交织着,其实熏得我很上头。但我面不改色地伺候他脱衣脱袜,又打了热水,仔仔细细将他身上擦拭过。
周生易还有意识,甚至会配合我抬头抬胳膊。
“小林,你跟我多久了?”
“周先生,快一年了。”
周生易点点头:“那合同快到期了。”
我心里一噔,心想这是要聊合约了?要是不续约,也不知道我能拿多少分手费。周生易是大方的人,要是钱给够,我以后就不干这行了。
可惜他问完这个问题就没了下文,我坐在旁边等啊等,只等到了周生易睡着的呼吸声。
次日,我朋友约我去美容院。
这要在我十八岁以前,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也会如此频繁的出现在美容院这种地方的。
做这行卷得很,别看赚得多,其实花销可大。
新人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年龄不占优势之后,技巧和保养就特别重要。
那些保养项目,从头到脚,每进一次美容院,轻则几千,重则几十万。
上次我买了个套餐,花了我二十万,刷卡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当晚周生易没忍住———以前可很少有这种情况,那男人的忍耐力惊人,我玩了十八般武艺,但通常到了最后时刻,他都会忍住。
朋友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最近认识了个京圈的金主,还不错,我要是有意向,下次聚会,他就把我一起带上。
我连连拒绝。
虽然周生易多半不会和我续约,但现在毕竟还是合约存续期,我要是敢背着他找下家,我就是找死。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命,能成为周生易的下一任。”朋友语气不无嫉妒。
“不知道。”我回答得干脆。
周生易不爱别人揣测他的心意,但做我们这行的,揣摩人心喜好,那是本能。
在我跟周生易的这一年里,看过不少送给他的美人,男女都有。
他们这种人,其实无所谓,只要能让他们开心,钱就不会少。
他一开始对我有几分热情,不过越到后来,越平淡,应该是新鲜劲儿过去,觉得我也不过如此。
明年,指不定就换人玩了。
保养项目做到一半,我接到周生易的电话,他给了我地址,让我立刻赶过去。
地址是某公馆,会员制,隐私性很强。我隐隐有预料,到了之后发现,是周生易的客户,从港圈过来。
我出现的意义,就是用另一种方式,讨得这些客户的欢心。
这我老本行,我可擅长了。
酒饮一杯又一杯,讨喜的话不断从我口中冒出来,现场的气氛非常热络。
有客户当着周生易的面,给我递了一张名片。
他表示很喜欢我。
我不着痕迹地瞥了周生易一眼,想探究他的态度。
可惜,周生易这个人,我从没猜透过。
第二章
我看不穿周生易的情绪。
我不算聪明,但好在我足够谨小慎微。当着周生易的面,我不会做任何一点可能会让他不高兴的事。
所以我婉拒了这位客户,表示我生是周生易的人,死是周生易的死人。
现场的人都被我逗笑了,除了周生易。
他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用那双我从没看透过的眼神盯着我。
我回以灿烂的笑容。
这些大人物的会面,饭局的结束从来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战场转移,偌大的包厢,茶几上已经摆满了各种昂贵酒水。
妈妈桑带了一群人进来,有男有女,像摆在架子上包装精美的货物,任人挑选。
我看到其中甚至有刚成年。
做我们这行的,眼睛得毒。真年轻还是假年轻,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周生易懒懒地开口,把那个刚成年留下了。
我顿时警惕起来。
我不怕玩心机耍手段,但年龄这个东西,我永远无法战胜。我是装纯,但人家是真纯呐!
“第一次接客?”周生易问他。
小年轻羞涩又紧张地点头。
她笨拙地给周生易倒酒,估计是太紧张了,酒都洒出来了。
周生易没生气,只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会意,知道这种小事得我来。至于讨人欢心———有小年轻就够了。
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倒酒是我,陪唱是我,兴致来了热舞一曲的还是我。
隐隐约约,我听到周生易语调慵懒地和小年轻搭话,问她姓甚名谁,多大年纪。
十八岁,来自某偏远的滨海小镇,家人生病,经济困难。
这故事背景实在是已经被人用烂了,太俗,我都不屑于用。
当初周生易问我为什么做这行,我都说我懒,就想不劳而获———我深信就是因为这理由清新脱俗毫不做作,周生易才把我看上了。
偏偏,周生易居然信了。
他甚至摸出支票簿,给小年轻填了支票。
我震惊了。
早知道卖惨有用,哪里还等得到小年轻表现啊!
你喜欢身世凄惨的你跟我说啊,我以前读书那会儿常年都是学校优秀作文代表,什么悲惨的故事我编不出来!
酒局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
周生易带着小年轻走了。好在他不算太忘恩负义,看在我今晚卖力演出的份上,好心让司机送我回家。
车上开了空调,该是温度正好。可大概是喝多了体温偏高,我坐在后排忍了又忍,最后憋不住了让司机停车。
还没停稳,我就直接冲下车,抱着路边肮脏的垃圾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跟了周生易一年,我的酒量似乎下降了些。今晚红白夹杂,一共也不过七八瓶,我就受不住了。
司机好心下车,给我递了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