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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没有一点顾忌。

殷景怀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声音却依旧平淡：“确有此事。”

南楼羽双手撑住下颌，笑望着殷景怀道：“无论是什么事，临月国都只有一个要求。”

殷景怀握酒杯的手一顿，眯了眯眼道：“什么？”

他送往临月国的信件中并没有说具体的事情，只是提及了要与他们进行交易。

没曾想他们竟直接派了使者过来，甚至没有问是什么事。

南楼羽勾起了唇，她本就生得娇媚，笑容更是明艳，而额上与耳旁的银饰仿佛在她的笑中也黯淡了光泽。

“那个要求便是，与临月国和亲。”

此话一出，朝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才初到永嘉国，竟提出如此要求！

且不说他们不过是处在永嘉边境的小国，更多的便是他们国家的种种事迹早被其余人定义为不详，这样的国家，谁敢与他们有如此紧密的联系？

殷景怀眸色微深，看着南楼羽不达眼底的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你们是借永嘉国的名头替你们拦下那些对你们虎视眈眈的敌国？”

南楼羽一怔，随后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不愧是陛下。”

虽然那些国家明面上不再打临月国的主意，可是依旧有几个大国，看上了他们的‘亡者返生’之法。

而为了得到完整的方法，他们正谋划着侵占临月国。

尽管临月国确有威名，但面对如此多的势力，一时也招架不住。

因此当他们收到永嘉国君主的信件后，便想到了这个可行之法。

若背靠强盛的永嘉国，其余人也不会再敢打他们的主意。

更何况，若与永嘉国和亲，那么他们国家所缺少的资源，都可以问永嘉国开口要，两国联系紧密起来，告诉他们临月国的镇国之法也无妨。

南楼羽眸中划过算计，然而殷景怀却只是将茶杯轻轻搁在案上后淡漠道：“永嘉国不会与任何一个国家命运相连。”

南楼羽闻言一顿，笑容淡了下来：“那么陛下是不想要亡者复生之法了？”

她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纷纷变了脸色。

亡者复生？

难道外面那些关于临月国的传言是真的，世上还真有如此荒谬的事情？

那殷景怀为何会想要知道这个方法？

各种各样的疑问划过他们的心间，想到之前的风言风语，有的人面上不禁划过一抹震惊。

难道殷景怀是想要复生先帝？！

见她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说出此事，殷景怀眸若寒冰：“朕何时说过，朕要的是亡者复生之法？”

第24章

南楼羽一僵，能让永嘉这样的大国主动找上的东西，除了那个禁术还有什么？

看着南楼羽眼中的涌现出来的疑虑，殷景怀却并没有解答。

宴会照常进行着，而台下众人见殷景怀说他想要的并不是亡者复生之术，之前心中的那个想法便也消散了下去。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殷景怀离开了大殿。

寒灵宫。

殷景怀踏进这冰冷的宫殿，凉意直达心底，而他却好似感觉不到般，随意撩袍坐在了冰棺旁边。

他垂眸在摆放在对面的杯子中倒入桂花酿，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变为了白雾：“观锦，这是你最爱的桂花酿。”

不知在何时，殷景怀对她的称呼变了。

只记得在很久以前，宋观锦曾同殷景怀说过，希望他能唤自己唤得亲密些。

当时的他只是生硬地说：“陛下，你是君主，臣不敢冒昧。”

尽管那时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宋观锦眼底的失望，但他依然这样做了。

到了如今，他没有了顾忌，而她也不在了。

看着杯中晶莹至极的桂花酿，殷景怀眸中划过一抹柔和：“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你的生辰。”

宋观锦继位后，生辰过的并不是自己的。

她过的是殷景怀为她杜撰的，遗落在外的皇子的生辰。

那天万物开春，可宋观锦总会说，自己更想要在秋天过。

因为她真正的生辰在秋天。

可为了不露出任何破绽，她便只能在春天举办生辰宴，到了秋天，就会自己倒上一杯桂花酿坐在案前，看着窗外金灿灿的桂花发呆。

今天，是她真正的生辰。

殷景怀看着面前的桂花酿，低声开口道：“观锦，生辰快乐。”

一道细微的声音忽地空旷的屋中响起，殷景怀眼中划过一抹冷厉，声音冷如寒冰：“谁在那里？”

宫门处一个黑影晃了晃，南楼羽出现在门口。

殷景怀冷眸一眯，眉目间已经覆上了一层戾气：“你怎么在这？”

南楼羽扯了扯唇，走上前来道：“在招待别国使者的庆功宴会上，陛下却独自离席，我担心陛下出事，所以跟过来看看。”

殷景怀冷嗤一声：“临月公主是想要知道我为何叫你们来到永嘉国吧？”

南楼羽步子一顿，眼中划过一抹幽深：“陛下，你又一次答对了。”

她目光落到了冰棺上：“看来陛下在宴会上撒了谎。”

随后南楼羽的面上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你想要的，就是亡者复生之法。”

她看着冰棺中静静睡着的宋观锦，眼中划过一抹讶异：“我当时在外面时，原以为陛下想救活的是你心爱的女子，没曾想是一个小郎君。”

这也不怪南楼羽认错，因为宋观锦如今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男装。

再加上她略显英气的脸，任谁都会觉得她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

殷景怀的神色依旧冷然：“朕并未撒谎，朕想要的本就不是这个。”

他站起身，在南楼羽疑惑的神色间开口：“有一国曾想与朕联合，踏平临月国。”

他的眼底泛起寒光：“朕想要的，是吞并你们的国家。”

第25章

待殷景怀的话音落下，南楼羽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

她勉强定下心神道：“若你当真想要吞并临月国，为何还要来信？”

殷景怀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所以朕才说，要与你们做一笔交易。”

说完，他看向宋观锦，冰冷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朕要你复活她，如此，朕便拒了那国要求联手的请求。”

南楼羽一怔，随即攥紧了手。

他竟在一语间拿到了主动权。

以他的意思，这场交易，临月国压根就什么都得不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

殷景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朕无需你相信，你若不信，大可以现在就回去。”

“不过临月国之后会面临什么，就不好说了。”

南楼羽咬住唇，这是想让她拿自己的国家来赌？

空气静了良久，她终于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

随即她抬起眼，面上露出无奈：“只是我虽然知道那个方法，却不知道该如何做。”

殷景怀眸光微闪：“知道那个方法就够了。”

一刻钟后。

“陛下，国师求见。”

寒灵宫外传来禀报的声音，殷景怀淡声道：“让他进来。”

苻璟进入宫中，行礼道：“陛下。”

殷景怀点了点头，苻璟拿出那本书，放到了南楼羽面前。

看到那本书时，南楼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