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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的不去想如今的状况，只愿意记得曾经，他们彼此相爱的模样。

每次想到什么令他开心的，傅昭然便会将之画下来，虽然才过半月，他积攒的画作，已经有了十张之多。

今天沈鸾派人来请他去商量孩子名字的时候，傅昭然十分不愿，草草的给了两个名字便打发了那宫女，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到时候让卿天鉴拟定就好。

傅昭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十分不负责，但自从对沈鸾的感情淡了下来之后，他没办法将自己代入一个父亲的角色，他到底，是凉薄的。

傅昭然停下研磨墨水的手，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画中人，不知道若是宁宁知道他这个样子，会不会怪他？

他的宁宁，最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了。

想到这里，傅昭然垂下眼眸，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朕与你有孩子，就好了。”傅昭然喃喃道。

想到一个有着他和凌南笙血脉的孩子，傅昭然不知道怎么，那颗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如果那孩子真的存在，朕一定会将整个天下交到他手中。

傅昭然自顾自的幻想着，却不料沈鸾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本宫有重要的事情找陛下，你们为何拦我？”

傅昭然脸色一沉，虽然沈鸾的语气还是轻轻柔柔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刺耳不喜。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傅昭然起身走了出去，他站在殿门口，看着一干着急的侍卫和徐徐走来的沈鸾，冷声道：“怎么，朕说不准任何人靠近，你们当耳旁风？”

侍卫本想着以皇贵妃的受宠程度，傅昭然不会生气，这才只是虚虚的拦了一下，听到傅昭然冷厉的声音，这才知道，陛下生气了。

沈鸾一愣，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眼眶中的泪要落不落，十分委屈的说道：“陛下，您不要我了么？”

傅昭然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皇贵妃已为人母，注意行止，另外，以后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踏入凤宁宫。”

沈鸾没想到，自己顶着寒风走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下场。

看着在她眼前关上的殿门，沈鸾眼中暗芒一闪，扭头便走。

傅昭然，你怎能负我！

第二十三章 静静消失

这天，塞外十三部范围的某个部落里，迎来了两位客人。

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知道他们的王，收到侍从送上来的东西之后，那一男一女便被毕恭毕敬的请进了宫中。

“秦伯伯。”凌南笙开口便惊了四周的宫人一跳，这女人是谁，怎么这么称呼他们的王？

秦松倒是笑的很开心，他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人，说道：“我还以为，自从你父兄出事之后，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小侄女。”

秦松和顾老将军是结拜兄弟，凌南笙幼时还总是收到他从塞外送去的礼物。

塞外十三部，并不是铁板一块，有好战的，自然也有向往和平的，而秦松就是后者。

这也是凌南笙耗时半个月，选择第一个找上门的部落。

陆昭然站在一旁，只是看了一眼凌南笙桌上的食物，确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之后，便收回了目光，静静的当着隐形人。

凌南笙听秦松提起父兄，心里黯然，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多时间伤春悲秋，她直接说道：“秦王殿下，小女子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秦松神情慢慢严肃起来，他沉声说道：“你们都出去。”

殿内的侍卫和奴婢瞬间退了个干净，这也侧面印证了秦松对凌南笙的信任。

等人都走后，凌南笙便将顾家现在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番，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淡化了傅昭然在顾家之事的存在感。

一旁的陆昭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微微有些涩然，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秦松怒火中烧，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殿内：“都城流言竟然说你二哥三哥贪生怕死才导致燕城之战的失败？岂有此理！侄女你想让我做什么？”

凌南笙直直的看着秦松说道：“我想请秦伯伯帮我查清，当日我三哥求援的信件，是被何人拦下。”

说到底，凌南笙还是不相信傅昭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日是受画春之死的刺激她没有想太多，可事后再想，沈鸾怎么知道信件放在哪里？言语间更是让她去拿这东西？

秦松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以他在十三部的威信，能调动的人手可比凌南笙和陆昭然两人更加可靠。

凌南笙便在秦王宫暂住下来，她想看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傅昭然在这件事上，是知情者，还是一手策划的人？

心寒已死，可曾经的过往还是无法忘却，傅昭然于她而言，是生命中曾一闪而逝的光亮，如今凌南笙所做，只是为了家人的清白。

顾家儿郎为国奋战，绝不能背上任何污点。

这也是凌南笙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唯一想做的事情。

还顾家清白，然后她会静静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第二十四章 一无所获

这天夜里，傅昭然睡得很不安稳，他躺在凤宁宫的床上，又梦到了凌南笙在他面前一跃而下的情景。

梦里的女人满脸鲜血，眼眶中流出的泪冲刷出两道清晰的痕迹，她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为何你从不信我？为何你要弃我？”

梦中的傅昭然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不能发出声，他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却见眼前景色一变，凌南笙和顾家二郎三郎站在一起，曾经的兄弟，曾经的挚爱，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

“不，宁宁！”梦中的最后，是燕城的漫天火光吞噬了三人，傅昭然猛然惊醒，不甚清楚的喊道。

“陛下，可有吩咐？”门外有人问道。

傅昭然揉了揉太阳穴道：“无妨，退下吧。”

大殿内一片漆黑，傅昭然想到那日，凌南笙手中拿着的信件，不由蹙起了眉。

那封信，她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除了他自己知道，可没告诉过任何人。

想到顾家的求援信，傅昭然心里沉了沉，顾家三郎的求援信他是在燕城败亡之后才收到的，当时看着被呈上来的信，他的心都凉了，随即马上派人去查，为何这封信会来的这么迟，同时将这个消息瞒下来，他不想让凌南笙伤心，

可查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他只能将信件收起来，却不想被女人发现，同时对他造成了那么深的误会。

如果当时，他耐心的解释，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当时他……

傅昭然闭上眼，这大半月，他日日都在想，如果重来，他还会不会这么对待凌南笙。

越想便越后悔，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回忆和现实相互撕扯，他那颗心，早已被悔恨啃噬的千疮百孔。

年少不知情长，失去方知后悔。

这一切，是他活该。

外面天色微亮，傅昭然掀开被子洗漱之后，招来自己的暗卫，让他去查查，凌南笙闯御书房的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昭然凭着敏锐的直觉觉得，这件事可能会成为一切谜题的关键。

发生在宫中的事情并不难查，傅昭然听着暗卫的回禀，脸色越来越沉，他起身，直接去了坤眠宫。

“陛下，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沈鸾看到傅昭然，心里惊喜莫名，但同时又有些疑惑，随后，男人说出口的话便将她死死定在了原地。

傅昭然问道：“你为何要杀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

沈鸾死死的看着傅昭然，心里快速的思虑了一番，强自镇定道：“陛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昭然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带进来两个宫女，说道：“他们俩，已经把什么都招了，朕很好奇，画春到底听到了什么，竟然让皇贵妃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

沈鸾身子一软，竟然直直的瘫软在地。

在那两个宫女露面的时候，她就知道，完了。

第二十五章 丧心病狂

傅昭然本以为画春的死是沈鸾的嫉妒心作祟，可听了两个宫女的陈述之后，整个人都出离了愤怒。

沈家，竟然想把武器卖给塞外十三部！这和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沈家做的还不止这个，沈鸾的弟弟沈京，竟然在都城中设立了火炮坊！

就连朝廷设立火炮坊都选择远离都城人迹罕至的地方，沈家却背道而行，制作火炮本就是精细活，没人能确保万无一失，但凡出了一点差错，大半个京城都会受到灭顶之灾。

看着浑身绵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