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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策不近女色，出门只带小厮的事整个京城都知晓。

立即有人好奇起来：“首辅大人，想必这婢女肯定有过人之处吧。”

说话的是王硕，此人不学无术，贪财好色。

从前他觊觎我，多次对我下手，反被我惩戒。

若是让王硕看见我这张高重复度的脸，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黏腻的汗液出现在我的掌心。

我祈求的看向江策，却对上他笑意不达眼底的双眸。

只说：“抬起头来。”

我心口发紧，缓缓抬头。

看清我容貌的那刻，王硕面容瞬间扭曲：“原来是明妤小姐。”

江策眉头一紧，语气沉沉：“你认错了，她不是明妤，叫温妤，新来的婢女。”

婢女二字，将我推进了火坑。

王硕眼中满是的兴奋：“江大人不如将这婢女送给我？”

说着，他掏出袖中夜明珠，谄媚的举至江策眼前。

“我愿以此宝交换，听闻，太傅家的萧棠萧小姐最喜夜明珠。”

我闻之胆颤，像第一次见到夜明珠那般心紧。

我捡到江策的第三年，他为了考取功名，时常挑灯夜读。

夜晚读书伤眼，江策开始近视。

我急得火烧火燎，拖着他跑了不少医馆。

“江策，以后不可夜晚读书了！”

可任凭我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他都不为所动：“快要殿试了。”

无可奈何之际，我听说京城拍卖行得了一颗夜明珠，能让深夜亮如白昼！

有了夜明珠，江策晚上看东西就不伤眼了。

我当即变卖了半个家当，势必要买下那颗夜明珠！

不承想却被人截胡。

等我灰心丧气从拍卖行出来时，就见萧棠将那颗夜明珠递到了江策面前。

那刻，我看见江策眼里亮起了光。

那是看见自己心悦的人才会露出的眼神。

我如坠冰窖。

明明是夏季，我却冷的手脚冰凉。

我用这样的眼神看了江策十年，却从未得到过江策的回应。

可萧棠只要出现，就能获得他所有的偏爱。

我的结局，许是从那一刻就写好了……

这时，江策冷淡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王硕把玩着夜明珠，等着江策的后文。

我也在等，等得心脏紧紧揪在一起，难以遏止的发疼。

可江策只是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对王硕说：“那她便送给你了。”

那一瞬，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我知道我和原女主萧裳无法相提并论，却没想到会连一个死物都比不上……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小厮通报——

“萧小姐到。”

我呼吸一滞，女主上线了。

第4章

我当即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策却很快地起身。

冷冽的幽香从我的鼻尖擦过，他经过我走到萧棠面前。

语气都是我不曾听过的温柔：“我得了夜明珠，正好要去送给你。”

我听着，心脏又酸又涨。

相伴十年，江策只送过我一根木雕的桃花簪。

哪怕只是花了十文钱从小摊贩手中买的，我都当成珍宝一样藏着，戴了一年又一年。

如今和萧裳一比，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王硕常年混迹于男女之事，一眼洞穿我对江策的喜欢。

他一把擒住我的头发，呼着热气的肥唇在我耳边一张一合：“你这贱婢也配肖想江大人！”

他的手骤然发力，扯得我的头皮一阵刺痛。

我下意识地向江策求助：“阿策……”

可他心神全在萧棠身上，未注意我一分。

王硕猛地抬脚踹在我的背上，我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黄土泥沙沾了满身，膝盖破了皮，鲜红的血渗过衬裙透在了外层裙摆上。

王硕指着狼狈不堪的我大笑：“快看啊，这个贱婢和之前的明妤一样不要脸，居然敢肖想江大人！”

周围人闻声侧目，议论纷纷。

“那个叫明妤的仗着对江大人有恩，竟生攀附之心，结果被江大人一剑封喉了！”

“贱婢就是贱婢，处处都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此刻，身体上的疼阵阵戳心。

我多年的陪伴和付出，在别人眼中也只是一场笑话。

就连江策也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我，像是默认了他们的言行。

我想辩驳，却无从辩起。

毕竟，江策只承诺说娶我，却没说爱我。

是我一厢情愿，以为愿意缔结两姓之好，就是情投意合……

这边喧闹的动静，惊动了萧棠。

她投来打量的视线，神色莫名：“你与那人还真有几分相似，那人待江策极好，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呢，可惜我挡了她的道。

萧棠与男主谢连云私会，被我撞见。

为了不让事情泄露，她找到江策，诬陷我要杀她。

不等我开口解释，江策便将我一剑封喉。

那一剑留下的疼，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只是不等心底酸楚蔓延，便又被江策在伤口撒了把盐。

他双眉蹙起，面露不耐：“提她作甚。”

萧棠瞥我一眼，附和道：“好好好，不提她了，那这婢子……”

江策薄唇轻启，声音冷如冰雪：“送出去的东西与我何干。”

我如遭雷劈。

喉间中像堵了湿棉花，哽的说不出话。

王硕搓了搓手，眼中的恶意如有实质：“那我可要好好管教这贱婢。”

说完，他手握长鞭狠狠朝我劈来！

啪——

长鞭一次次落在我的后背。

皮开肉绽的刺痛感不断传来，我灵魂都像是被撕成了两半！

我脸色苍白瘫软在地，额尖满是冷汗。

江策恍惚一瞬。

似是想起什么，原本毫无情绪的双眸冷意一闪：“谁允许你动她！”

他抽出腰间佩剑，直抵王硕颈间。

王硕吓得手一抖，沾满血的长鞭掉落在地：“首辅大人，恕罪……”

我艰难抬眸，撞进江策的寒潭般的视线中。

他为何会突然开口阻止？

他不是早就忘了我，对我毫无感情了吗？

我想问他，可张开嘴，汩汩鲜血从口中溢出，素色的裙衫被染成了艳丽的红。

血液流失让我被阴冷的气息包裹，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系统也响起警报：【玩家屡次更改剧情，游戏决定给与惩罚：收回玩家不死之身！】

收回不死之身！那我是快死了吗？

我死了，江策怎么办呢？

他会被落得原剧情的下场吗？

不，我不想他死。

可任我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疼，和不断在流失的生命……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听见江策无措又愤怒的声音。

“混账，我的丫鬟若是死了，我要整个尚书府都给她陪葬——”

他这般疾言厉色，是不是也有一点在乎我？

没等我深想，一阵天旋地转，灵魂撕裂般的疼再次涌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强忍着疼睁开眼，才发现又回到了江策府上。

只是眼前房间的布局，并不是婢女温妤该住的小厢房。

而是我还是明妤时，所住的闺阁！

就连系统的面板也赫然显示：江策晋升首辅第三年！

我怔然之时，披衣散发的萧棠骤然出现。

她红肿的双眼猩红，拿着匕首向我一步步靠近。

“明妤，我要杀了你！若不是你帮江策给连云下毒，我的连云怎会至今还未清醒！”

我瞬时反应过来，剧情倒退了，我回到了被江策一剑封喉刺死前——

第5章

萧棠的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恨意，执匕首的手在发抖。

她步步逼近，咄咄逼人——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知道害连云的人是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此时的萧棠已与男主谢连云互表心意。

而江策为了分离二人，则让我给谢连云投毒。

我知道爱而不得的滋味。

陪伴十年，我终究不舍得江策也受这样的苦。

只能央求系统将我的武力值拉满。

然后趁着春猎，将淬了毒的箭矢射进谢连云体内！

那毒药是出了名的棘手，除了我无人可解，谢连云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我自知理亏，嘴唇颤了颤想说话。

却听萧裳先一步开口：“你不必想着否认，江策已经全部告诉我了，连云体内的毒只有你会制。”

我一怔。

被背叛的痛剜心刺骨。

我深藏于心的秘密，总被江策拿去讨好萧棠。

与他而言，我究竟是什么呢？

萧棠彻底疯了：“明妤，你该死！我要你给连云陪葬！”

她抬手，尖锐的匕首朝我胸口刺来！

这次我没有躲闪。

噗呲——

利刃在肉中搅动，鲜血汩汩却不及我心疼万一。

但若是能为江策偿还些罪孽，死我也是甘愿的。

如果不是我强行扭转故事线，将江策送上首辅之位，或许萧棠与谢连云早就喜结连理。

喉头腥甜翻涌，我出声向她道歉：“对不起。”

萧棠眼眶泛红，脸上满是泪痕：“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她眼底闪过阴狠，骤然将没入我胸口的刀倏地拔出，反手往自己小腹捅去。

这变故突如其来。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