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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香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

谢余洲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他显然不是祁连，也不是那位可怕的脑科医生，对自己有可怕的企图。

甚至当初系统被抢被加了防火墙，也是对方帮助自己破解，顺利拿回了系统。

当时她就猜测，谢余洲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屡屡丢脸，现在很落魄，身上的裙子都是上次在帝都跟黎涛去商场买的打折款，可也许，这反而让他心疼了呢？

谢余洲对自己，肯定是得不到就毁掉，逼得自己走投无路了，才好投进他的怀抱。

光是这么想一想，陈香香心里就甜蜜又酸涩，脸都快红了。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贝齿轻咬着下唇，眼底浮上一层雾气。

谢余洲又问：“你找张副所长，想要抗癌中药丸，是想给谁服用？”顿了顿，他补充，“他不是第九研究组的人，接触不了抗癌中药丸，不管他承诺了什么，都是骗你的。”

他果然一直在关注自己！

“谢谢你的好意。”陈香香心尖都有些颤抖，她轻抿着唇说，“还没有恭喜你，成功研发出了抗癌中药丸。”

谢余洲看着她：“所以，到底是谁需要抗癌中药丸，你母亲的病复发了？”

陈香香：“不是！是、是我自己。”

说着，她眼眶就红了，泪珠在眼底凝结，委屈地开口，“谢余洲，我活不久了，只剩下五年的寿命可活了。”

所以看到了吗，我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了，只能向你低头，攀附于你了。

谢余洲笑了一下，“这样吗，看到你过得不好，我终于放心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陈香香怔愣了好几秒，有些反应不过来，急忙说，“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帮你？你想太多了。”谢余洲转头，眼神很冷漠，“还搞不清楚我的意图吗，我帮你取回系统，就是想看着你跟那个东西相互消耗，走向灭亡啊。”

陈香香如坠冰窟：“你、你想让我死？”

谢余洲：“比之于你原本打算对秦秦做的事情，我已经很仁慈了。你有今天的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陈香香简直要疯掉！

她头脑空白地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回过神来的时候谢余洲已经转身离去，一如既往地冷漠又无情。

陈香香转过头，刚想逃离这里，大门猛地被推开，有人不顾阻拦，硬闯了进来。

“妈妈！”陈香香看到杜晓曼，心里顿时又升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不、不对，她还不算满盘皆输，还有祁家……

刚刚迎上去，杜晓曼劈手一个巴掌就甩了下来。

“你这个扫把星！”杜晓曼见对方躲过去了，顿时更气了，忙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头发，然而刚抓到一把头发，手上力道就消失了。

她看着手上那把头发，吃惊地看着陈香香，“你、你头发怎么都掉了？”

陈香香摸了摸头上秃掉的一块头皮，崩溃地尖叫了一声，伸手就挠向了杜晓曼的脸。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么会去抢秦汐的抗癌针剂！”

“陈香香你疯了吗，我是你妈！……啊，我的鼻子！”

——

谢余洲刚出电梯，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人，浑身的肌肉不由得一僵。

“秦秦，你……”他心念电转，她等了多久，知道楼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秦汐走过来，一脸的关切。

谢余洲垂眸，轻轻牵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外面下雪了。”

秦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落地玻璃窗外的夜幕，“是啊，下雪了，马上要过年了呢。”

“陈香香刚刚来了，她大概是想靠着祁连继女的身份，攀上祁家。”

秦汐没什么意外，杜晓曼都出现了，陈香香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她这是想出国，还带着我哥哥一起走，切断哥哥跟我的联系？有点想当然了吧。”

谢余洲：“她患上癌症了。”

秦汐怔愣了一下，转头看着谢余洲。

灯光的映照下，这个人的眉眼更加地突出，漂亮得惊人。

嘴里吐露的话语，却冷漠又事不关己，“据她所说，她只有五年寿命可活了，我猜测这句话是真的。”

秦汐回过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想起一年前尚在医院试新药的自己，总感觉恍如隔世。

谢余洲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这就是我当初坚持要把系统还给她的原因。”

对于秦汐的那些梦境，他始终不放心，不愿意让她置身危险当中。

傅予淮也做了相同的梦，这更加加深了他的不安。

第555章一起过年

陈香香是天选之人，命定女主，气运加身，对方对秦汐抱有的恶意，让他如鲠在喉。

他当然不会弄脏自己的手，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可预见了后果，却推动陈香香拿回系统,本身就不是好人。

然而他又不愿意对秦汐有所隐瞒，只好坦诚相告。

秦汐明白了过来，“你担心得有点多余，我知道你为了我好，毕竟那可是女主角。”

她又不是拎不清，陈香香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还在试图害人,不得不说女主光环有点厉害。

小说里陈香香的那些男人为了维护陈香香，可是没少动用特权打击作妖的女配,几乎个个都是法制咖，视法律为无物。

普通人很难毫无顾忌地违法犯罪，谢余洲明明身居高位，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为所欲为。

对陈香香，也只是提供了密码，解了系统防火墙而已。

只能算放弃了阻碍对方作死的步伐。

本来他们也没必要大度地帮助陈香香脱离系统，让对方还能平静地回归正常生活。

自己不能以圣人的标准要求他。

“如果当初我们不去捕捉那个什么系统，其实陈香香自己就能把她自己作死吧。”秦汐平静地说，“那个智能系统，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对陈香香来说，也未必是坏东西；她如果不贪心，未必会有这样的结局。”

谢余洲将人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秦汐笑着抬头，用视线描摹着对方的眉眼，“好啦，回包间吧，男朋友。”

——

除夕这天一大早,秦汐跟席言就准备妥当，跟着祁愿去墓园祭奠秦倾城。

秦清和、秦允之还有言非鹿都一同前往。

秦倾城的墓碑一直有人打扫，祁愿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供品和鲜花也一直都是最新鲜的。

“倾城，我和我们的儿女相认了，我们是一家人了，你放心，以后由我守护两个孩子，绝对不让他们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倾城，我们秦秦很厉害，你留给她的那些产业，她都经营得非常好；但你一定很意外，我们席言也很厉害，他现在跟着我学管理公司，悟性很高。”

“倾城，爸和弟弟对我也很好，我们相处得很融洽，我也会跟弟弟一起好好孝敬爸爸的。”

“倾城……”祁愿顿了顿，声音哽咽难言，豆大的眼泪滚滚而下。

一切都这么圆满，可是为什么偏偏你不在呢？

祁愿心里有太多的遗憾和悔恨，不能排遣，无法消弭。

高大的男人扶着亡者的墓碑，佝偻着脊背，泣不成声。

秦清和也瞬间落泪，他苦命的女儿啊。

秦汐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看了席言一眼，一左一右上前，握住了祁愿的胳膊。

“爸爸，别太难过了，你要保重身体。”顿了顿，秦汐又道，“外公身体不好，情绪不能激动，悲伤过度容易伤身。”

祁愿也知道秦清和的身体情况不太好，秦汐在国内住院期间，对方几次悲伤过度晕厥过去，秦允之不得已才把人带到国外去疗养。

自己要做两个孩子的支柱，就绝对不能倒下。

祁愿努力压下心底的悲伤，微笑着说，“对不起倾城，是我太激动了，今天除夕夜，你记得要回家啊，我在家里等着你。”

北桥市的习俗，除夕这天上午祭奠亡者，把亡魂迎回家里，供奉香火，好一同过年。

等到正月十五，才能将亡魂送走。

这当然只是生者的自我慰藉，祁愿在国外长大，却在知道这个习俗后，虔诚地请教了祭奠细节，唯恐亡魂不能归家。

今晚在秦家别墅过年，他终于如愿以偿，住进了秦家别墅，秦倾城从前的闺阁。

总好过从前恍如孤魂野鬼，无所寄托。

——

寺庙里，谢余洲徐徐收回视线。

案桌上，平安的经文又书写了一遍，沾染着香火，香气馥郁。

梁管家将写好的经文收起，想了下，小声道：“少爷，我跟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秦家那边今天很热闹，秦汐考虑到不在岸芷汀兰这边过年，担心谢余洲这边又是一个人过年，就直接开口邀请谢余洲去秦家过年。

对方的理由还特别充分：“男朋友是外人，可你马上都是我的未婚夫了啊。”

谢余洲想起对方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微微带着点娇软，可爱得不行。

“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