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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觉受伤的地方又疼到不停往外渗血。

　　为什么，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陆博彦却还是这么冷漠？

　　接下来的一个月，方语宁都躺在医院养伤。

　　陆博彦就再没出现过，就好像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这个人。

　　出院那天，她下定决心要去找陆博彦再解释。

　　可进了军区，路过政委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陆博彦的声音。

　　“博彦，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你和方同志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哪能说断就断，这离婚报告我可批不了，你拿回去。”

　　下一秒，陆博彦冷漠的声音传来：“我和她之间，一开始就没感情。”

　　瞬间，方语宁说不出心是伤口撕裂的疼，还是心碎的疼。

　　倘若陆博彦对她本就没感情，那她这一切的努力有什么意义。

　　又或许，重来的这一辈子只是老天给她弥补错误的机会。

　　她永永远远都没有再获得幸福的资格了……

　　心像是突然被挖掉了一个口子，里面空荡荡的。

　　她忽然累了，也疲惫了。

　　天色渐黑，方语宁离开军区的时候，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是难过是释怀。

　　然后，裹紧衣领走进人流中。

　　看着形形色色的面孔从面前路过时，方语宁做了一个决定……

　　回到家，她先去了两个孩子的房间。

　　一进门，正照顾弟弟喝药的陆敏敏回头看着她，笨拙的喊：“阿妈，你……好些了吗？”

　　这句关心的话，像是暖阳一般照进方语宁的心。

　　她走上前，从女儿接过药碗，很细心的给儿子喂药。

　　看着这个和梦里不一样的阿妈，陆敏敏喉咙发涩下意识说：“阿妈，你受伤了，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弟弟就好。”

　　方语宁顿时心口一酸，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女儿的关怀。

　　她含着泪微笑摇头：“阿妈没事。”

　　等儿子喝完药后，她鼓起勇气开口：“敏敏，小超，你们愿意以后就只跟阿妈一起生活吗？”

　　说完，屋内陡然沉默下来。

　　过了很久，陆敏敏才说：“阿妈，虽然你找到了弟弟，还救了阿爸，但敏敏不愿意。”

　　“也不同意小超愿意。”

　　早该料到会是这个答案的。

　　但实际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方语宁的心还是像有刀子一样在剜。

　　她按下满腔的不舍，故作轻松得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阿妈逗你们的，你们要乖乖的，听阿爸的话，健康平安的长大。”

　　虽然不懂方语宁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但陆敏敏还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之后，方语宁向往常一样给两个孩子讲完故事。

　　哄两个孩子睡着后，又忍不住吻了吻孩子的额头才离开。

　　回到房间，她仔细看着床头柜上和陆博彦的婚纱照。

　　他们两个人明明站在一个相框里，中间隔开的距离，却像是一道银河……

　　方语宁忍不住抬手去摸陆博彦的脸，这才发现他的嘴角抿的笔直。

　　直到现在才发现，不乐意的并不是只有自己。

　　她释怀一笑：“这场荒唐的婚姻，早该结束了。”

第9章

　　深夜，方语宁去了父亲的书房。

　　一进门，看见阿爸发白的鬓角，泪就止不住往下砸。

　　她仿佛透过桌头那盏昏黄的灯影，看见阿爸一边坐在那里处理公务，一边辅导她写功课。

　　可这样温馨的事，自从她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方语宁缓缓走了进去，声音哽咽：“阿爸……”

　　方司令抬头就看见她脸上的泪，猛然慌了神：“这……怎么了语宁？”

　　那个跨过鸭绿江，面对再艰难战争都面不改色的司令，此刻只是一个父亲。

　　方语宁的泪不断往下滚，想要走的话像是棉絮一样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方司令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

　　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你想过小超和敏敏两个孩子没有？”

　　方语宁擦了泪点头：“我相信博彦一定和您一样，是个好阿爸……”

　　方司令叹息一声：“那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阿爸，我想离开这里，从头开始。”

　　房间里瞬间寂静无声。

　　许久后，方司令才声音发颤的说：“以后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方语宁再也忍不住，扑进阿爸怀里。

　　这晚，她一直在书房陪着阿爸……

　　第二天，天一亮。

　　方语宁就去了政治机关处，找到政委办理手续。

　　政委抬头，看见她背着行囊，叹息一声：“你们俩啊……”

　　“我知道他早就签好字了。”方语宁苦笑着打断。

　　政委只能拉开抽屉，拿出那份离婚申请报告递给方语宁。

　　接过报告时，方语宁本以为不会痛的心，还是在看到陆博彦的字迹时，猛抽了一下。7

　　她沉默的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离开军区走入人潮。

　　另一边，军区八点的下训铃声一响。

　　陆博彦就接到了公安同志打来的电话，说是唐心月绑架的事需要他过去做笔录。

　　陆博彦握着电话筒，脑海中满是方语宁受伤的那一幕。

　　他心脏里传来一阵阵烦躁，甚至忘了自己怎么去的公安局，只记得一路上都在心神不宁。

　　就连车窗外倒退的风景，都变成了方语宁的脸。

　　直到站在公安局审讯室外，陆博彦才回过神来，正好听见公安同志的审问。

　　“唐心月，绑架陆子超，这件事是不是方语宁怂恿你？！”

　　“怂恿？”唐心月冷笑，“方语宁那个贱女人，说话不算话，说好了把孩子过继给我，结果又不想给，我抱走我儿子，算什么绑架！”

　　公安同志眉头一皱：“那你为什么还要杀陆连长？！”

　　唐心月却笑得更加放肆：“那又怎样，是他们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我失去的，方语宁都得尝尝！”

　　“哈哈哈……只可惜，她真蠢，既然还替那个不信任他的男人挡刀！”

　　里头的讥讽，嘲笑……刺激着陆博彦的耳膜。

　　他险些站立不稳，心头奋起滔天的怒火。

　　所以，方语宁真的有在变好！

　　陆博彦连笔录都没做，急匆匆往家里赶。

　　昨天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