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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几下：“怎么不告诉我，你出了这么严重的事？”

程菲沫胸口一攥，语气却平淡：“你不是说，要等我死了再告诉你。”

韩瑾年的神情一瞬无比难堪。

但他也知道是自己理亏，遂放缓声音：“我错了，你别生气，等你好了想怎么打我都可以，行吗？”

梦里的话，和现实诡异的合上了。

这一瞬，程菲沫竟觉得好笑。

她声音很淡：“短信你应该收到了。”

“我们既然分了手，那就不必对我道歉。”

韩瑾年懵了一瞬，随即压着火气抓住程菲沫的手：“别开玩笑了行吗？我给你赔罪，电影的女主角我让林姗姗还给你总行了吧。”

“还给我……”

程菲沫脸上仅存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

“我什么都不需要她还。”她掰开韩瑾年的手，一字一句道，“无论什么，包括你。”

“你走吧，在我回家前，把你东西都带走。”

韩瑾年这回真的快气死了，而这份愤怒里又有多少慌乱，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冷笑一声：“行，程菲沫，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就别怪我不客气。”

“到时你最好想想怎么来求我！”

说完，他绿轴转身就走。

实在气不过，走到门口，他一脚踹在门上！

重重的“哐当”一声，好似砸在程菲沫心口。

她视线落在门口，却发现自己之前送给韩瑾年的红绳掉在了地上。

瞳孔一缩，程菲沫下意识撑起身要去捡。

可虚弱的身体却支撑不住，即将摔倒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怀抱牢牢护住了她！

程菲沫诚恳道谢：“谢谢你，洛医生。”

洛旻宇将她送到病床上，才淡淡道：“我不希望我才把你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你又急着去报道。”

程菲沫攥紧红绳，只能苦笑。

韩瑾年从医院离开后，便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他被一个电话吵醒。

接起一听，那头男声得意：“厉导，听说你被程菲沫甩了？送你一份大礼，以后记得多多关照我们‘天下传媒’。”

‘天下传媒’韩瑾年记得，就是之前勒索程菲沫三百万的营销号。

韩瑾年眉头一皱，打开微博。

热搜头条便是——“程菲沫出轨主治医生！玉女人设崩塌！”

第7章

“程菲沫真是犯贱，我说为什么厉导不肯娶她……”

“怎么就没死在车祸里，祸害遗千年！”

……

陈姐从程菲沫手中拿过手机：“好了，别看了，都是些废话。”

程菲沫苦笑一声。

出道这么多年，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千夫所指。

这时，陈姐收到一条消息，脸色难看：“‘天下传媒’说，这热搜是韩瑾年叫他们买的。”

程菲沫浑身一震，脸上血色一瞬消失。

陈姐眼中闪过一丝尖芒：“我们要不要把韩瑾年那些事抖出去？”

程菲沫的手收紧了几分，最终摇了摇头。

“澄清就好，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了。”

看了一眼消瘦一大圈的程菲沫，陈姐皱起眉没再说。

“那我发律师函给‘天下传媒’。”

陈姐说着又笑了：“不管怎样，你分手了就是最大的好事，等你明天出院，我给你摆一桌去去晦气。”

晚上，程菲沫做完最后的检查。

洛旻宇将听诊器放回白大褂口袋：“一切正常，明天出院后要保持情绪平和。”

程菲沫有些歉意的开口：“抱歉，洛医生，这次是我连累了您，等我明天出院就会开发布会澄清一切。”

“那你想怎么补偿我？”洛旻宇淡淡道。

程菲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

“到时我请您吃饭。”她也笑着说。

“行，我等你。”说完，洛旻宇深深看了一眼程菲沫才转身离开。

程菲沫有些奇怪，却也没往心里去。

外界喧嚣被隔绝在医院之外，半夜，程菲沫却接到一个电话。

接通来，对面是一个男声：“嫂子，你快来‘夜色’把这醉鬼接回家！”

程菲沫一愣，电话那头传来韩瑾年熟悉的声音。

“我没醉……妤欢……”

程菲沫心口骤缩，寂静的夜里，过往的回忆一瞬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一句句“妤欢”像刀一样戳着她的心。

半响，她哑声开口：“我们分手了，韩瑾年。”

电话那头霎时一片安静。

程菲沫没再等，直接挂了。

夜色酒吧。

“卧槽！”韩玺惊呼。

有人骂了一声：“你什么馊主意！”

韩玺啧了一声：“我这招百试百灵，只要是个对前任有感情的女人Ṗṁ，不可能不来！”

看着不停灌酒地韩瑾年脸色骤然难看，他瞬间转移话题：“哎，是嫂子还在气头上……”

这时，韩瑾年手机发出嗡鸣。

来电显示：林姗姗。

韩玺正迟疑着，就见韩瑾年接通电话：“来‘夜色’。”

……

程菲沫最终还是换了衣服来到‘夜色’酒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也许对任何人来说，9年都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割舍的。

但当程菲沫来到酒吧，就见门口一片嘈杂。

一堆记者蜂拥着向正往外走的人提问。

“厉导，你是因为程菲沫出轨所以买醉么？”

“厉导，你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人群挤搡中，林姗姗戴着的帽子被挤掉了，她惊呼一声。

韩瑾年立刻将她护在怀中，带着挑衅地看向镜头：“林姗姗，我的女人。”

第8章

疯狂的闪光灯在这一刻几乎将周围照成白昼。

人群像蜂群般移动，直至韩瑾年和林姗姗坐上车消失。

韩玺站在酒吧门口，掏出烟盒：“真TM是个不省心的女人。”

这酒吧可是他的，这么多年都没人敢闹事，那个叫林姗姗的一来，记者就全来了。

看来ɹp韩瑾年这次，没那么简单摆平了……

韩玺摇摇头正要点烟，一抬眼，看到了人行道上程菲沫。

他手上的烟一下掉到了地上。

程菲沫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一步步离开了。

11月的北城，风冷得像刀。

从程菲沫的衣服缝隙刮进她的骨头缝隙。

刮得她心口生疼。

她眼眶通红，却死死攥紧手，不肯再流一滴泪。

……

第二天，韩瑾年酒醒了。

看着身边穿着睡衣的林姗姗，他想起了昨晚的事。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后续反应。

一阵懊恼，韩瑾年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手机叫公关部压下新闻。

但他没想到，打开微博后。

热搜第一竟是——‘程菲沫取消关注‘云川’CP超话。’

韩瑾年瞳孔一缩，手下意识的点进热搜。

第一条高赞便是：没有爱情能经受时间的考验，‘云川’的爱情死了，我们的梦也该醒了。

发布的人昵称是‘我的CP天下第一甜’。

韩瑾年沉下脸色，胸口一口闷气猛然膨胀。

这时，一只手柔柔抚上他手臂。

林姗姗含娇带怯的开口：“厉哥，我的朋友都发消息来恭喜我，我该怎么回啊……”

韩瑾年眼前闪过程菲沫冷漠的脸，嘴角勾起一个不带笑意的弧度：“不是说了？你是我的女人。”

发布会后台。

程菲沫打着吊针，苍白的脸上一抹红晕触目惊心。

陈姐担忧不已：“你现在这样还开什么发布会？我看还是推迟吧。”

“不，有些事，我必须在今天结束。”程菲沫却很坚持。

陈姐有些不明所以，但她知道程菲沫肯定有要坚持的理由。

“好。”她无奈点头，“谁叫我是你的经纪人。”

“谢谢你。”程菲沫鼻尖一酸。

就算失去爱情，她还有亲情和友情。

下午三点，发布会直播开始。

“程菲沫，你劈腿医生多久了？”

记者们如同见血的鲨鱼，第一个问题就无比尖锐。

程菲沫难以压制的咳嗽两声，平静道：“首先，我没有背叛这段感情。”

背叛两个字，让直播间的观众一阵沸腾。

程菲沫又说：“我和医生清清白白，希望大家不要去诋毁一个对病患负责的好医生。”

记者忙又问：“那你怎么看韩瑾年的新女友林姗姗？”

这个问题十分毒辣，无论说好还是不好，都大有文章可写。

“我无法回答他人的感情问题。”

程菲沫沉默一瞬才道。

“我只希望他幸福。”

直播屏幕前，韩瑾年深深拧眉。

……

发布会很快结束，强撑着回到后台，程菲沫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韩瑾年。

程菲沫接通电话，韩瑾年冷声道。

“程菲沫，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再胡闹了。”

程菲沫一怔，有些好笑又难以抑制的心酸：“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韩瑾年满是不耐。

“过了今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十年。”程菲沫缓缓道，“就停在这吧。”

她想让这段支离破碎的感情起码有个尊严的结束。

“韩瑾年，我们好聚好散。”

一阵久久的沉默。

程菲沫听见韩瑾年嗤笑一声：“程菲沫，早知道你没有心，我当初就不该认识你。”

第9章

何如当初莫相识。

原来相思的句子，能说得如此绝情。

程菲沫紧紧攥着已被挂断的手机，眼尾发红。

她起身正准备离开，眼前却猛地一黑，整个人在陈姐的惊呼声中栽倒了下去……

另一边，发布会刚刚结束，网上的消息就爆了。

明明程菲沫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但舆论方向却都还是在骂她。

“不识时务，29岁的老女人了，以为还会有人要她？”

“炒作精总算是放过我们厉导了……”

好几个商业活动也停止了和程菲沫的合作。

影后程菲沫，好像一夜间就从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