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谢亭深(以身为台,天下为棋,邀君共赴)全文免费阅读_沈安然谢亭深(以身为台,天下为棋,邀君共赴)最新章节小说免费阅读(沈安然谢亭深)
沈安然看过去,与谢亭深打了个照面。
谢亭深唇角微勾:“柔嘉说的不错,一家人,确实不用见外。”
他施施然坐在沈安然对面,夹起一块酥肉,放进柔嘉公主碗里:“天香楼的炒米酥肉是一绝,你尝尝。”
沈安然深吸一口气,拿起筷子,伸向糖焖莲子。谢亭深抢先一步,夹起莲子:“吃完酥肉,再尝尝这莲子,回味无穷。”
沈安然动作微滞,又伸向清蒸羊肚,再次被抢先。
她抬头看向谢亭深,男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也是,她和他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沈安然放下筷子,端起茶水,看向窗外。
柔嘉公主嗔怪道:“亭深,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也该关照一下安然公主啊。”
“她有手有脚,要我关照什么?公主殿下许是吃不惯宫外的食物吧。”
谢亭深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沈安然面上风轻云淡,心却像泡在了醋缸里,酸涩到发疼。
他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不会喜欢她了。
她该放下了。
楼梯口,沈安然心不在焉,忽地不知踢到了什么,身子往前一倒,整个人摔了下去。
疼……
手肘上的疼痛尖锐无比,一阵一阵传入骨骸,耳边嗡鸣声声。沈安然抱着手臂,柔嘉公主快速跑来,嘴上嚷着:
“安然!”
身体一轻,沈安然被突然出现的凤箫然抱起。
她下意识看向楼梯上的谢亭深,那人脸色沉沉,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冷意。
眼眶微酸,沈安然险些落下泪来。
马车疾驰,一路往宫中去。
……
御医接好了骨头,嘱咐:“公主这几日可要好生养着,切不可用力。”
流云送走了御医,回到宫内,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好好的,怎么就摔下来了?”
沈安然仔细回忆着方才发生的事,她踢到的是粉色的鞋尖,当时在她旁边的……只有柔嘉。
柔嘉对她有敌意?为什么?
沈安然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只有谢亭深。
毕竟,她和谢亭深曾有过一段风流韵事,还在奉都广为流传。
公主与将军私下相见,郊外跑马,却被刺客追杀,两人在山洞里赤身裸体地待了一晚上。
柔嘉若听说了,怎会信他们是清白的?
对她起了怨怼,也是常理。
……
太液池边,一阵穿堂风吹过,沈安然徐徐走进湖边的廊阁。
谢亭深负手而立,拿着什么东西,似乎已等待多时。
◇ 第二十六章:亭深甚是喜欢
“谢将军。”她走至他身边。
谢亭深未看她,将手里的信递过去,一边说:“接到密函,二皇子已经从边关拔营,往奉都回来。”
“多谢将军告知。”沈安然接过,径直收进袖口。
谢亭深这才看过来,目光瞥向她紧缠细布的手臂,晦涩难明
他浅呼一声,问:“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
“……”如水的沉默。
“那我问你,我父亲是皇帝所杀,这件事,你知不知?”他紧紧盯着沈安然,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沈安然静静望着湖面,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谢老将军一生慷慨大义,还曾亲传我一招半式,可我看着他被刺客所杀,却无能为力。”
一声冷哼,沈安然看向谢亭深,他的眼底寒冽刺骨。
“沈安然,你和你父亲一样,自私自利,满腹心机。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我在意。”他手里握着伤药,将其狠狠抛进湖里,不再看她,扬长而去。
心口仿佛插进千万根尖针,密密麻麻的刺痛传遍四肢百骸。
面上一道凉意,沈安然颤抖着手,慌忙拭去眼角的泪。
是啊。
他是高岭上不染纤尘的冷松,而她,早就跌进淤泥里,深陷其中,又怎么配得上他……
她,终究是孤身一人。
……
二皇子沈景行的队伍从城门进来,奉都百姓夹道欢迎,一派喜气。
“二皇子回朝,朝政终于不必把持在公主手里了。”
“就是,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酒楼里的议论此起彼伏。
凤箫然与沈安然对坐在窗前,俯视着街上的景象。沈安然眼底一抹失望,凤箫然端酒浅笑,出声询问:“公主可觉得寒心?”
“监国期间,宵衣旰食。减赋税、清污吏,到头来换回的却是如此对待。”
凤箫然的话,一字一句敲在沈安然心头,她收回视线,淡然开口:“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是鄞朝子民,让百姓安居乐业,是安然应尽之本分。只希望箫然太子能遵守承诺,助安然一臂之力。”
良久,浅淡的叹息传来,凤箫然似颇有几分感慨,夹菜放至她碗中,神情认真:“若能有你这样的太子妃,是楚国百姓莫大的荣幸。”
他定定看着她,沈安然眼睫颤动,逃避似的垂下眸子。
“皇兄和安然姐姐还未成亲呢,便这般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安然姐姐,我皇兄从未夸赞谁,对你可是独一份的特别。”
柔嘉揽着谢亭深的手缓缓走来,她笑意盈盈,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
沈安然看向脸色不悦的谢亭深,嘴角一抹苦涩。
谢亭深应是不想见到她。
是她扰了他和柔嘉的兴致了。
沈安然起身,朝凤箫然微微颔首:“时候不早了,安然该回去了。”
“我送你。”凤箫然也站起来,瞥了眼谢亭深,又看向柔嘉:“柔嘉,你也别太任性,谢将军事务繁多,哪有这么多时间陪你?”
柔嘉不依地抱紧谢亭深的胳膊,问他:“亭深,你陪我可觉得烦了?”
“怎会?”谢亭深看向柔嘉,眼底无限柔情:“柔嘉公主娇憨可人,亭深甚是喜欢。”
沈安然深吸一口气,只觉这声音刺耳,快步离开。凤箫然见罢,也紧追上去。
……
宫道上,沈景行迎面走来,拦住沈安然。
◇ 第二十七章:我若和亲,你可会拦我
“皇兄。”沈安然盈盈一拜。
前世,二皇子并未还朝,她也未曾接触过他,仅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他是冷宫妃子所生,自小养在慕妃身边。
但和慕妃并不亲近。
沈景行扶起她,笑意却不达眼底。
“妹妹与先皇后的容貌真是一模一样,难怪父皇竟让女子监国。”
沈安然目光冷下:“皇兄一路辛苦,早些回宫歇息吧。”
她错身离开,沈景行的声音从身后远远传来:
“安然,你与其在夺储之争中落得个凄惨下场,不如现在退出。”σwzλ
“……”
沈安然沉默不语。
她不会放手,她答应了谢亭深,会和他一起缔造太平盛世。
只要谢亭深还愿意认可她,她就不会放弃。
乾清宫。
沈安然止住想要通传的苏公公,手捧奏章,走进殿内,正欲绕过屏风向皇帝禀告近日政事,却听见里面传出对话。
“谢亭深,景行与安然,你更倾向谁来做储君?”
“储君之位,圣上心中自有成算,臣不敢妄言。”
“直说无妨。”
许久之后,只听谢亭深回答:“安然公主毕竟是女儿身,虽有几分机敏,却远不如二皇子深谋远虑,万民心底自是更倾向二皇子为储君,微臣亦然。”
沈安然心底一窒,无尽的绝望在体内嘶吼,她看向怀中精心批阅的折子,嘲讽一笑。
她废寝忘食,最想看到的是谢亭深所期望的盛景,在某天由她亲手缔造。
她所求,不过是与他并站高台,共赴一场,人间惊鸿宴。
可原来,谢亭深心中的明君不是她。
她做的这些,全是白费功夫。
沈安然满身失意,将折子放在苏公公手上,转头离开。
……
御花园内,沈安然靠在秋千架上,脚边散落着几个空酒壶。
她目光迷离,面色酡红,却还提着酒壶往嘴里灌,清透的酒液打湿一片衣襟。
“公主啊,你怎么又喝酒了?”
流云寻找过来,身边跟着同样面色焦急的凤箫然。
沈安然抬眸看去,莞尔一笑,拎着酒壶往地上一扔,懒懒地晃动着秋千。
清风吹来,她说:“凤箫然,你带我走吧……”
……
初雪下了,奉都百里,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沈安然披着狐裘,面色忧郁,手上还捧着一只锦盒。
身后,靴子踩在雪上吱吱呀呀,沈安然回头看去,谢亭深穿着的正是两人初见时,那件鹤纹大氅。
扬唇一笑,沈安然竟觉得这样也好。
有始,有终。
“叫我来做什么?”谢亭深别开头,不愿给她任何眼神。
沈安然心口隐隐作痛:“你与柔嘉公主情意渐深,怕是不日便要请旨赐婚了吧。”
“是与不是,与你有何关系?”
“可你当初说,若无人爱我……”
沈安然还未说出口,便被谢亭深打断:“一句戏言,公主当真了?你是不是忘了,你我之间本就不共戴天,以往种种,不过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