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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男男女女结伴游戏,有的投壶,有的吟诗作对。
偏隅一角,沈怀柔背对着一青衣男子,道:“你若真心对我,便帮我这一次吧!”
那男子双拳微紧,良久,咬牙回答:“好,我答应你。”
沈安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沈怀柔,你自己的布下的局,自己成为局中人,是不是更有意思呢,真是十分期待呢。
……
第五章:安心待嫁吧
廊桥上,沈怀柔与沈安然并肩而行,面容戚戚,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安然,我知道你对姐姐有些误会,可姐姐是真心实意想补偿你的。”
沈安然笑意盈盈,握住她的手:“姐姐对我的好,安然自是深感在心的。”
前世,沈怀柔便是在此推她入水,让她失了名节,不得不嫁给周承彦,受尽欺侮。
重活一世,她岂会重蹈覆辙?
失神间,沈怀柔双手朝她猛地一推,沈安然迅速侧身避过,同时暗拉了她一把。
面前女子直直扑入池塘,手忙脚乱,在水里扑打着:“救命!”
湖边果然飞跑过来一道人影,是周承彦。只见他猛扎进水里,将沈怀柔救起:“柔儿!”
双手扶在栏杆上,沈安然讽笑一声,佯装惊恐地大喊:“快来人啊!我姐姐落水了!怀柔公主落水了!”
众人闻声赶来,周承彦拼尽全力搂紧沈怀柔,将她带到岸边。
沈安然匆匆奔来,周围已聚满了赴宴的宾客和宫中下人。
“姐姐你没事吧!”沈安然面露忧色,对沈怀柔的奴婢叱责道:“不长眼的奴才,还不给姐姐披上衣服,被男子救上已是失了清白,你还想让她被更多人看见吗?”
此时,沈怀柔被水打湿的衣裙紧贴肌肤,露出曼妙的腰肢和细腿,那层薄纱外衣下的藕臂更是藏无可藏。
沈怀柔惊魂未定,让几个侍女搀扶着,目光含怨,神色哀戚的深深看了她一眼。
“怀柔公主,没事吧?”周承彦担忧问道。
沈安然神情戚戚,带着哭腔,焦急道:“周公子已然看光了姐姐的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沈怀柔闻言,身体陡然一僵,猛地抬头望向人群之外的谢亭深。
“妹妹为何要推我落水?”沈怀柔目光定定盯着男子修长背影,不甘地问道。
“姐姐……”沈安然如遭雷击,踉跄一步,反问道:“姐姐为何要污蔑安然?”
“我污蔑你?方才谢将军也在此处,定是看见了……桥上只有你我二人,将军刚正不阿,定然不会包庇……”沈怀柔目光祈求,迎上谢亭深投来的视线。
谢亭深姿态慵懒地斜卧在池边高高的树杈上,一副看戏神情:“哦,末将确有目睹,怀柔公主出手推了安然公主,不知怎的,反倒落水了。”
“确实如此。”与将军同行的怀远侯世子附和道。
沈怀柔面色灰白,紧紧攥着衣裙,眸中溢出水光:“将军……”
沈安然闻言,抬眼看向树上男子,却见他双手枕在脑后,眼帘微垂,眸光轻扫,不经意间与她相视,薄唇微勾,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无端的,沈安然脸颊一热。
“皇上驾到——”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帝与众妃嫔闻讯赶至。
目睹一切,慕妃一把将沈怀柔拉进怀里,狠狠剜了那周承彦一眼。
“怀柔,你名节已失,事已至此,朕唯有为你二人赐婚。你……安心待嫁吧。”
皇帝不忍看她,挥了挥手。
苏公公捧着橙黄的圣旨,递与周承彦:“恭喜周驸马。”
周承彦双手接过,战战兢兢瞄向埋头在慕妃怀里哭诉的沈怀柔,眼底欢喜无处掩藏:
“谢主隆恩!”
众人散去,沈安然劝解道:
“姐姐,周承彦的身份配你是差了些。可他好歹也是未来的曲靖侯。再万一,他当上天师,你的地位不就更尊贵了?”
沈怀柔,这些话,听着可耳熟?
前世,她便是这般被沈怀柔骗进了周府,全然不知周府主母有多难伺候。在那周家几乎丢了半条命。
“妹妹……这事儿还没完呢……”沈怀柔目光凄然,看着她,嘴角带笑。
沈怀柔怎会如此轻易就范,断然不是她的性子。
沈安然轻勾唇角,姐姐,千万别叫人失望了。
……
是夜,轻微打斗声将沈安然从睡梦中惊醒,随后一人推门而入。
“谁!”
攥紧藏在枕头下的发簪,沈安然隔着纱帘坐起,目光死死盯着帘外身影。
第六章:公主的香软,末将念念不忘
“公主受惊了,门外刺客,我已解决干净。”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安然猛地掀开床帘,便见谢亭深着一身夜行衣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穿成这样?”沈安然瞋他一眼:“方才,真吓着我了。”
男子见她出来,目光一滞,轻咳一声,神情不自在的别过脸去:“我去外面等你。”
沈安然低头瞥见身上的寝衣,瞬间两颊滚烫。
迅速往身上套了件外衫,拉开殿门,便看见地上被堵住嘴的小太监:“这是?”
“刺客。”谢亭深倚着门框,漫不经心道。
沈安然上前,仔细翻看那人的物件,心中已有猜测:“怀柔派来对付我的?”
谢亭深微微颔首,眸中浮过赞许之色。
“将军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谢亭深直起身,正色道:“自是为剑舞之事而来,方才在御花园,人多口杂,眼下只有你我,公主愿如实相告么?”
沈安然沉吟,幼时,她曾寄居破庙,与谢老将军便是在那庙里相识的。
那时,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乞儿,许是将军怜悯,见她遭人欺凌,便教了她一套剑法。她与将军属实不算往来密切,如今也细数不出多少过往。
但她却是亲眼见将军将那虎符藏在庙里,不久后,也亲眼见他被数十个黑衣高手杀死在庙里。
那时,谢亭深与其母还在边疆,定是不知详情。
上一世,她也是直至死前,才知那批刺客都是老皇帝的人。
想来,他问这些,是想调查他父亲的死?
如今他有黑水令在手,倘若让他得知他父亲并非病故,而是遭老皇帝暗杀,他还会保她这杀父仇人的女儿性命么?
月色下,男子眸光熠熠,暗藏期许。沈安然避开他的视线:“幼时,我常去军营外玩,偷看来的。”
“那黑水军虎符呢?怎会在你手里?”谢亭深显然不信。
沈安然支吾:“在……一个破庙里捡来的。”
“公主成心戏耍我?”
男子倏然倾身逼近,将她抵至墙角,冰凉指尖轻挑起她下颔,一双幽深眸子凝视着她,眼底藏着薄怒。
下瞬,谢亭深薄唇微勾,笑意惑人却凉薄:“莫不是,需要末将做些什么,公主才愿乖乖就范?”
“你……”沈安然偏过头去,低喝一声:“你敢!”
“我为何不敢?”
“公主的香软,末将可是念念不忘……”
谢亭深越发贴近,嗓音轻柔,温热气息迎面而来,如一片薄羽拂过耳垂,撩得沈安然耳根酥痒。
沈安然脸颊一热,慌乱之下,一掌扇上男子面颊。
“登徒子,你再这般无礼,我叫人了!”
“我自小流落民间,沦为乞儿,岂有这等殊荣能与你父亲相识?”
摇曳宫灯下,沈安然眸光微闪,蓄起泪意,言语里暗藏酸涩,“那虎符便是在破庙里捡来的,起初我只当是个玩物,后来找它的人多了……”
“我才知那是谢老将军的物件,将它交于你,算是物归原主了。”
“将军若不信,安然也没办法,你想如何,要杀要……”
话音未落,男子面容在眼前倏然放大,微勾的薄唇携着淡淡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