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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奕袖子下的手猛然攥紧。
“臣，遵命。”
他面无表情的从沈悦棠身旁走过。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的香囊掠入沈悦棠鼻息。
她的眼神骤然一暗。
她知道这股香气，这是林子奕曾经的未婚妻白茗亲手制的熏香，名为‘望君归’。

而林子奕今日身上这香味，又重了几分。

沈悦棠回身看着林子奕，蓦然开口问。
“你今日又去了白府？”
林子奕平淡的神色瞬间变了。
他嗓音冰冷到了极致：“你派人跟踪我？”
看着他那凌厉目光，沈悦棠心中莫名悲哀，到唇间的话突然难以再说。
她抬眸定定看向林子奕，深吸口气：“今日是十五，你该来我房里了。”
林子奕一怔，随即嘴角勾出讥讽弧度：“堂堂公主，用这样的手段满足？
”
沈悦棠眸色冷静，淡淡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是身后的手，却狠狠掐进掌心，痛到麻木。
每月十五，是她替他渡毒的日子。
非此举不能渡。
林子奕冷哼一声，起身上前一把拉住沈悦棠的手，将其抱了起来。
……
红烛帐暖。
她控制不住唤着他的名字：“子奕……子奕”
就在这时，她却从林子奕口中听见了另一个名字：
“白茗⋯⋯”
沈悦棠顿时呼吸一窒。
事了，林子奕起身，看也未看沈悦棠一眼便径直离开。
他向来不会同她在在一间房过夜。
沈悦棠无力的靠在榻上，突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爆发。
一线鲜血从她嘴边溢出。
沈悦棠披上林子奕落下的黑色外袍，踉跄着下床，走到窗边。
矮桌上，总是放着一壶清酒。
烈酒入喉，将血腥味压了下去。
痛入肺腑，沈悦棠心里却觉好受了许多。
她看向空无一人的对面，续上杯中酒，素手轻抬：“林子奕，等走完这最后一程，你就自由了。”
次日是重阳。
沈悦棠在府中等了一天也不见林子奕回来。
直到深夜她才出门。
朱雀大道上却灯火通明，行人鳞次栉比。
她戴上帷帽，信步朝人群中走去。
街上四处都是灯和花，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
沈悦棠看着，本来沉重的心舒缓了些许。
她停在一架伞墙前，正看着伞上花纹，一个熟悉的称呼忽然灌入她耳中。
“奕哥哥，你被迫与公主成婚三年，真没有一点动心吗？”
沈悦棠浑身一僵。
她转头，看见了隔壁摊子背对着她的一对璧人。
她看着林子奕抬手，将一束丹桂递给白茗，低沉声音随之响起。
“我可立誓，若我对她有半分情意，就让我不得好死。”
沈悦棠一瞬面无血色。
但她只是静静的站着。
她一直都知道，若不是她，如今那两人应该琴瑟和鸣。
沈悦棠垂眸不想再看，脚步有些凌乱的转身离开。
她没看见，林子奕在她走后便转身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对白茗道：“请师妹替我将丹桂转交给老师，我今日还有要事，还需先行一步。”
沈悦棠回到府上便开了酒。
不过她就没想的是，林子奕竟也没多久就回来了。
看着沈悦棠眼前的酒杯，林子奕淡淡开口：“公主何时有了偷听的习惯？”
沈悦棠一怔，没理会这番嘲讽，只说：“你何苦发下那样的重誓？”
林子奕一脸漠然。
“只有违背誓言，才会遭受天谴。
“而臣，至死都不会爱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