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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牧年，捡别人破鞋穿的感觉怎么样？”狗哥露出一口带血的黄牙，放肆嘲笑道。

宋牧年蓦地转身大步离开，只留下一句。

“把人处理干净。”第38章

宋牧年阴沉着脸回到病房，砰的一声大力推开房门。

许真茹脸色憔悴地坐在在病床上，闻声转过头看向他，“老公，你去哪里了？你……这是怎么了？”

许真茹上一次见他这么生气，还是在柳思妍死后。

此刻他沉着脸逼近自己，真仿佛地狱里的恶魔，到人间来找她索命了。

明明是枕边人，却竟让许真茹心生畏缩，想挪动身体朝后躲去。

但许真茹还在坐月子，身体虚得很，“老公，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宋牧年走到病床边，将手中的一沓照片狠狠摔在她面前。

“你自己看看！”宋牧年冷斥道。

许真茹在看清那叠照片的瞬间，脸上血色一褪而尽，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这……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我、我完全不知道……”许真茹心里知道，赵武一定是被宋牧年抓住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死不认。

许真茹红着眼含着泪看向宋牧年，委屈哽咽道：“牧年，难道你不信我？”

宋牧年伸手钳住许真茹的下颌，力道之大，让许真茹痛得以为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他倾身逼近那张痛得面目扭曲的脸，心里只剩下反胃，“你以为，我只能挖到几张照片？”

言下之意，宋牧年已经找到了许真茹和狗哥勾搭在一起的铁证。

话落，宋牧年狠狠甩开许真茹的脸。

许真茹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连忙凑上去抱住他，哀求道：“牧年，你信我，我那时候年纪小，一时糊涂，我是被他骗了……啊！”

宋牧年一把将她推开，脱下身上七位数的外套随手扔到垃圾桶里，又取出手帕细细擦拭触碰过她的手指。

“你脏得让人反胃。”

宋牧年将手帕摔在她脸上，下达最后的审判：“孩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话落，宋牧年转身离开。

许真茹瞬间瞪大眼睛：“什么？！”

“你别走！把孩子留给我！”许真茹连忙掀开被子下床，不顾小腹坠坠疼痛，脚步虚浮地追赶出去。

许真茹摔倒在走廊上，抱住宋牧年的腿，哭喊着：“求求你，求求你把孩子留给我！求求你……”

宋牧年特意给许真茹包下了医院顶楼一整层，让她安心坐月子，此刻走廊上只有几个医护和他的保镖。

保镖上前将许真茹拉开。

许真茹挣扎着：“你不能把孩子带走！那是一条生命！你不能对他下手！”

宋牧年忽然皱起眉，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许真茹的反应太不正常。

宋牧年猛然意识到什么，大步走过去猛地掐住许真茹的脖颈。

宋牧年：“这孩子是我的吗？”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询问的意味。

许真茹顿时僵住，不敢直视宋牧年的双眼：“我……”

宋牧年立刻心下了然，他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两个保镖立刻将许真茹拖了下去。

许真茹疯狂挣扎着，忽然双眼一亮，大喊，“柳思妍！救我！救救我！”

宋牧年一转身，就见莫霄和柳思妍出现在走廊尽头。

“妍妍……”宋牧年下意识朝她走去。

等到了两个人面前不远处，宋牧年又停下脚步。

“妍妍，你……你都看到了？”宋牧年有些忐忑地问。

柳思妍皱起眉，“不是你叫我们上来的吗？”

她看向远出穿着病号服憔悴虚弱的许真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

宋牧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神情晦暗。

“是，许真茹，就是设计害死你弟弟的人。”第39章

“什么？！”柳思妍脚下一个踉跄，被莫霄眼疾手快扶住。

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又一次在柳思妍的脑海中浮现。

倒翻的车辆、倾盆的大雨、冲散的血迹、还有变形的尸体……

点点滴滴，纤毫毕现。

柳思妍简直恨自己将这一切记得那么清楚，每次回想，都像是拿一把已经生锈的钝刀在自己心上反复割磨。

比凌迟更痛。

而一切噩梦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许真茹？！

柳思妍勉强稳住心神，深深闭了闭眼，才一步步朝许真茹走近。

“为什么？”柳思妍问。

许真茹眼中蓄满了泪水，她咬着唇泣不成声，“思妍姐姐，我……我们是好朋友……所以……”

“是啊，你说我们是好朋友！”柳思妍声音都在颤抖，手更是死死攥紧，“所以你为什么？！为什么？！”

柳思妍嘶声质问，哀恸的声音在医院空荡的走廊回荡着。

“我以为，你弟弟和你爸爸一样，都对你不好……”许真茹垂着眼，小声说道。

“你以为……”柳思妍红了眼眶，扯了扯嘴角，“你以为你是上帝吗？！你是救世主吗？！你凭什么擅自给别人定罪，凭什么擅自剥夺他们的生命！”

许真茹害怕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哀求，“我、我都是为了给你出气、为了给你报仇才会这么做的！思妍姐姐，求求你去向宋牧年求情，让他放过我吧……”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许真茹脸上。

许真茹被打得脸偏向一旁，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抬眼看向柳思妍。

柳思妍颤抖着手指着许真茹，“你和宋牧年一样，都那么自以为是！你们一个个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不过是在享受玩弄他人命运的乐趣！”

“你们说为我好，却把我害得家破人亡，让我背上一辈子的污点去坐牢，让我在精神病院里连个正常人都不能算！”柳思妍愤怒大吼着，将曾经受到的委屈尽数宣泄出来。

宋牧年听得心里难受，上前去想拉柳思妍的手：“妍妍，我……”

“啪！”又是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宋牧年脸上。

宋牧年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扇耳光。他愣了愣，看向柳思妍。

连许真茹都惊住了，在喉头呼之欲出的求饶顿时吞回了肚子里。

其他人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喘。

莫霄连忙上前去，抬手将柳思妍拦在身后，唯恐宋牧年对她做出什么事。

然而宋牧年的眼神里只有受伤难过，丝毫没有愤怒。

柳思妍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地颤抖着。

她继续说，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而你们两个，所谓的，我最爱的人，和我最好的朋友，就在我的病床前光天化日搞到一起！”

“你们两个早就已经情意相通了，我才是多余的那个！可你们为什么还要拿我当幌子！我是你们的遮羞布还是你们的笑话？！”

柳思妍早已泪流满面。

宋牧年和许真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霄默默给柳思妍递上手帕，转而冷冷看向宋牧年。

莫霄：“别以为这样做，就能让她原谅你。”

柳思妍抹去眼泪，红着眼瞪着宋牧年。

“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宋牧年垂眸，声音低哑，艰难开口道：“妍妍，不管你有多恨我，我对你的爱，是真的。”第40章

柳思妍只是冷漠以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看到你只觉得恶心。”

“如果可以，我只希望我从没遇见过你。”

说完，柳思妍转身离开。

身后，宋牧年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莫霄沉默无言地跟着柳思妍，两个人一路无话走到医院楼下的花园。

柳思妍走到长椅上坐下，抬头看着一片灰白的天空，“这个冬天，为什么这么漫长……”

莫霄在她身旁坐下，“其实我也后悔了。”

“后悔什么？”柳思妍看向他，“后悔把我救活？”

莫霄失笑摇了摇头，目光落向别处，带着些许怅惘：“后悔那时候，把你推向宋牧年。”

柳思妍沉默一瞬，“可是，你如果不这样做，你的任务就会失败，那你也不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莫霄和柳思妍对视片刻，心中一动，“妍妍，其实，我……”

“小霄啊。”一个沉稳老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莫霄和柳思妍闻声望去，就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斑白的医生走过来。

莫霄怔愣一瞬，连忙站起身：“石老师。”

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