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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振闻言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棺盖被打开，星盘开始变幻，ʝʂց魏自清立在星盘一端，周身围绕着银银光点。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康若南身上，不曾移动半分。

直到康若南长睫轻颤了一下，下一秒，她睁开了眼睛。

第26章

当看见那双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望向自己时，魏自清甚至忘记了呼吸。

罗振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离开，空旷的寒灵殿中，只有他们二人。

康若南缓缓坐起，有些茫然地伸出了手。

然而她还未回过神来，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康若南心头一颤，鼻尖充斥了那熟悉的檀木香。

“魏自清？”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无比嘶哑。

魏自清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了她许久，不愿松开。

这一次不再是梦。

直到康若南再度开口：“魏自清，我不能呼吸了。”

听见这话，他连忙将康若南松开，但握住她的手却不曾放下，小心翼翼的目光落到了康若南的脸上。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无比，但是手却渐渐有了温度。

察觉到这一点的魏自清，握住康若南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心中也被欣喜若狂的情绪填满。

康若南转头看向了四周，依然感觉一片混沌：“这是哪里？我记得……”

脑中传来一阵刺痛，康若南抽出被魏自清握住的手，按住头，面上浮现起痛苦的神色。

魏自清一怔，连忙对康若南道：“你怎么了？”

康若南抬起眼睛，对上他满眼焦急的眸子，呼吸微微一窒。

她从未见过魏自清这副模样。

刺痛在这时似乎得到了缓解，而康若南也终于记起：“我不是已经……”

魏自清却摇了摇头，如逃避什么般打断她的话：“不，你一直都在。”

他领着康若南走出寒灵宫，一直来到了承乾殿。

因为魏自清的事先安排，在加上寒灵宫就在承乾殿的下面，因此他们这一路并没有碰到一个人。

当康若南步入承乾殿的那一刻，她愣怔了一瞬。

她分明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许久，但是承乾殿中的一切摆设都跟她出征前一模一样，就好像她从未离开。

就连那支燃烧了半截的蜡烛，也始终静静立在桌面。

她回过头去，望向魏自清，却发现魏自清自始至终视线就从未离开过她，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康若南垂下眸子，心中却划过了一抹讽刺。

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却再次醒了过来。

魏自清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顿了一瞬后收回，望着康若南道：“若南，我有话要同你说。”

康若南却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开口：“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魏自清一怔，便见康若南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上，继续道：“我知道，我的确已经死了，在南疆。”

魏自清呼吸一窒，想要说话，却被康若南打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再醒过来，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她顿了一瞬，眸中划过一抹晦暗，看着魏自清一字一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要出宫，为自己而活。”

第27章

魏自清猛地一怔，看向康若南道：“我可以让你恢复女子身份，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只要你能在这宫中……”

只要能让他每天可以看见她，就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不用了。”

康若南的声音平静，但掩在袖子下的手却始终攥紧着：“我想要做的，便是逃离这座牢笼。”

魏自清喉头恍若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让他难以呼吸。

康若南醒来后的每一字一句，都在说着，她想要离开自己。

魏自清眼底泛起一丝红：“为什么？”

康若南垂下眸子：“我去南疆之前，一直都不是真实的我。”

“我抛弃了我的所有，只为追随你的脚步，可直到去了南疆之后我才恍然，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

说完，她勉强扯起一抹笑容看向魏自清：“况且如今你已经成功继位，这个国家也不再需要我……”

魏自清猛地抬手抓住了她的肩：“可是我需要你！”

他的话音落下，空气陷入在久久的沉寂之中。

过了良久，康若南才哑声开口：“你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我。”

“从前的你，需要一个帮助你稳固朝纲的傀儡，如今，你需要一个安抚你良心的慰藉。”

魏自清心头一颤，试图解释：“不是的……”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道声音：“陛下，你在里面吗？”

魏自清一顿，转头看向门外：“何事？”

外面的侍卫恭敬道：“李将军正在御书房，说是有要事要与陛下商议。”

魏自清看了一眼康若南，哑声道：“在这等我。”

说完，大步向殿外走去。

国师府。

康若南将身形隐在巨大的黑袍之下，站在国师府的大门前。

然而还不待她敲门，府门便被打开了。

罗振站在门后，如之前那次一样，白衣胜雪，像是早就与她越好般开口：“你来了。”

康若南怔了片刻，仿佛自己再次回到了那天，回到了决定自己生死的那个夜晚。

她低声应道：“我来了，罗振。”

罗振垂下眸子，将她迎进了府中。

桌上的烛光依旧跳跃，只是康若南这次问的问题却不再是从前那个：“罗振，你知道我复活的事，对吗？”

罗振斟茶的手微顿，点了点头。

康若南眸中划过一抹晦暗：“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其实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

康若南一愣，手不由得攥紧。

其实醒过来那一刻，当她看到魏自清时，心中有过一瞬的欣喜。

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细细密密的疼，那些痛苦的回忆，一遍遍重复在她的脑海。

“复活我的代价是什么？”

终于，康若南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而罗振却默了一瞬，随后缓缓开口：“人各有命。”

康若南呼吸一窒，没有再问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蜡烛即将燃尽，而天边也隐隐泛起了白色。

康若南站起了身。

罗振眼中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要离开这里了么？”

康若南抬起头，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看见皇宫的宫门。

她眸中划过一抹释然，抬脚向外走去。

“嗯，要离开了。”

第28章

御书房。

李将军在御书房前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到魏自清的身影后连忙上前行礼：“参见陛下。”

魏自清微微颔首，眸色幽深：“这个时间找朕何事？”

李将军面上带着焦急之色，双手呈上一封信件：“请陛下看看这个。”

魏自清微微拧眉，将信件接过展开，在看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