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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的泪湿湿地沾到宁语手上，宁语嫌弃地拧眉，冷着脸抽出自己的手，推开她。

段凛早就哭得没力气，一下跌倒在地上，她坐在地上，因为哭太久，身子一颤一颤地看着宁语。

宁语也回头看她一眼，眼中划过一抹犹豫，但还是转头走了。

她就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自己爬起来，抽泣着站在那儿。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浓郁的饭香味袭来。

段凛看着佣人将饭菜摆上餐桌，叫舒荷和宁语出来，两人面对面坐着，说说笑笑地吃着饭。

吃完饭，佣人收拾了餐桌，宁语回房间，舒荷坐在客厅里看了许久电视，也回房间。

佣人收拾好，关掉了外面所有的灯，回房休息。

段凛一个人站在黑暗里，她突然摸着黑，磕磕绊绊地上楼，好几次摔倒在地上，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打开灯没有洗澡就蜷缩着躺进被子里，把自己头都蒙住，仍觉得很冷很冷，从头冷到脚。

她就这样躺着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早上，在楼下找到宁语。

宁语看到她，正要忽略，段凛突然哭着说：“姐姐，对不起。”

宁语停下，看着她冷笑，“你对不起我什么？”

大颗的眼泪顺着段凛苍白的脸蛋往下滑，她再次小声颤抖地说：“对不起。”

宁语冷着脸看着她。

这时，远处的舒荷走过来，拿纸温柔地给段凛擦泪。

段凛抬起哭肿得像是俩核桃一样的眼看她，她笑了下，无事发生般地问：“昨晚没吃，现在肚子饿了吧？”

段凛含泪点头，“嗯。”

舒荷收起纸巾，“去吃吧。”

段凛很听话，转头就乖乖去餐桌前坐下吃。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佣人递来的粥，又因为身体不舒服反胃，却还是强忍着，脸色苍白地流着泪，小口小口地喝。

舒荷看着她冷笑。

宁语看着这一幕，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其实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阮绵外面的那个女人是段凛。

但舒荷笃定地告诉过她段凛不敢，她才按捺下来，此时，她是真的信了舒荷说的那句，‘她不敢’。

接下来几天，段凛一直讨好着宁语，就像是她的小跟班一样。

一日，她陪着宁语逛商场。

她在宁语身后，艰难地帮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宁语在前面走，气质高贵又优雅，而段凛，忽略外表，好似是伺候宁语的贴身小丫鬟。

阮绵和程助理坐电梯从高层的办公室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第90章欺负

宁语和段凛都没有注意到阮绵和程助理，正往前走着，忽见程助理迎面走过来，到段凛面前，恭敬说：“三小姐，我帮你提吧。”

宁语看着他，心猛地一跳，几乎瞬间往四周看去，果见阮绵从电梯那边走过来，她一下僵到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而段凛则在往后退，紧紧攥住手里的大包小包不让程助理碰，小声说：“不要，我自己提。”

阮绵走至她们身前，深邃的黑眸看向她。

宁语闻言也瞬间扭头，语气尽量温柔，“枳枳，别玩了，给程助理。”

段凛看了看宁语，这才立即乖巧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程助理，都递出去之后，她握着酸痛的手默默站在宁语旁边，没有看阮绵。

阮绵的目光也从她脸上收回看向宁语。

宁语也看向他，她努力维持镇定，笑了笑问：“你怎么在这里？”

“办点事。”阮绵面容平静，语调也没什么起伏，“还逛吗？让程助理帮你拿。”

宁语哪还有心思再逛，但是想了一瞬后问：“不耽误你正事吧？”

阮绵：“不耽误。”

接下来，四人一起走在商场里，很快宁语就看中一身衣服去试。

她在店员的前呼后拥下进入试衣间。

阮绵、段凛还有程助理在外面等着她。

段凛老老实实地站在角落里，不远处的阮绵忽地侧目看向她。

她对上他漆黑的眼，眼神纯净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眶突然微微发红。

他与她对视一瞬，上前几步抬手拉住她的手腕，掰开她紧攥着的手。

那只手，纤细的手指勒得中间一道失去血色白得发青，周围却充血红通通的。

他拉在手里看了一眼，又抬脸，正见两行泪从她的眼眶里溢出来，她眼睛湿湿地看着他，小声说：“痛。”

阮绵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抬手用指腹轻轻给她擦眼泪。

段凛白嫩的脸上眼眶红红的，任由他给她擦着。

负责招待他们的店员正在服务宁语试衣服，其他人也在各忙各的，除了程助理，这短短时间内，暂时没有人看到他们，忽然，段凛见有人转过身来，猛地后退一步，眼神怯怯地看着他。

阮绵与她对视着，没有再上前。

过了一会儿，宁语出来，穿着新衣服笑吟吟地问阮绵，“好看吗？”

阮绵看她一眼，“嗯。”

宁语当即就让人给她包起来，然后暗暗扫段凛一眼。

段凛对上她的眼神，在衣服装好拿过来时，快速上前伸着手要拿。

宁语却先她一步拿住，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我让你跟我过来不是让你给我拿东西的，一直抢着拿做什么，你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跟班。”

段凛看着她，软软笑笑没说话。

目的已经达到，宁语看向阮绵，“我都买好了，我们走吧。”

四人一起离开。

宁语与阮绵并排，段凛和提着大包小包的程助理走在后面。

到了外面，程助理去取车，她走到宁语和阮绵面前，很懂事地说：“姐姐，我不跟你和姐夫一起了，我要打车回学校。”

平时也就算了，宁语这会儿不可能让她自己走，看向阮绵，“你忙吗？不忙的话顺道把枳枳送回学校吧。”

段凛也看向阮绵，清澈的眼神单纯又礼貌，眼尾微微泛红，看上去格外柔弱乖巧。

正好程助理取车过来，阮绵看她一眼，淡淡说：“上车。”

宁语笑，也对段凛说：“上车吧，我们送你过去。”

姐姐说话，段凛没再说什么，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上。

宁语和阮绵也上车坐在后面，车子往海城大学开去。

一路上，车上几乎没有人说话。

平时阮绵话就少，宁语则因为忐忑，没怎么说。

到学校，段凛细声说了句，“姐姐姐夫再见。”便下车。

她纤细地站在路边，车子从她面前驶过时，靠她这边车窗坐着的阮绵，侧目看过来，黑漆漆的视线在与她对视中远去。

海城大学离风澜别墅是有点距离的。

路上，阮绵还是没说话。

宁语倒希望他能问她一下为什么要让段凛给她提那么多东西，那么她也能再给他解释一遍。

可是他不问，这个问题就像一把刀一样时时刻刻悬在她的头顶。

车停在风澜别墅门口，下车前，她问：“晚上一起吃饭？”

阮绵看她一眼，“晚上要回家。”

“好吧。”宁语遗憾下车，看向他，“那我进去了。”

阮绵：“嗯。”

这下宁语是真的感觉到他的冷漠了，她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阮绵的车却直接开走了。

她愣了愣，上次他就因为她撮合段凛和冯洋怼她。

那现在，他是因为她让段凛提那么多东西生气吗？

可他不都看见了吗？是段凛自己要给她提的。

看着他离去，宁语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段凛刚回到学校，就被章韵叫过去学习。

学了一会儿，章韵去开会，她便放下笔拿出手机给阮绵发消息。

【好痛。】

阮绵收到消息时正在路上，他拿出来看了片刻，问她：【还红吗？】

刚发过去，段凛的电话就打过来，他顿了顿，接通。

段凛细细的声音传过来，“哥哥，你来找我好不好？”

阮绵漆黑的眸子随意地看向窗外，漫不经心问：“你在哪儿？”

“我在老师办公室写作业。”

阮绵神色微顿，没接话。

“我不会写，手还痛。”段凛委委屈屈说完，小声补充，“老师不在，她要很晚才能回来。”

阮绵听着她低低的声音，眼眸里一片黑沉，片刻后，他“嗯”了一声。

“那我等着你。”

段凛挂断电话，弯了弯唇角趴在桌上等着他。

大概十分钟左右，门从外面打开，段凛瞬间起身，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

阮绵任由她抱着，侧身关上门并反锁，才回身。

段凛踮脚就亲上他的唇。

阮绵低眸，眉眼漆黑地看她一眼，含住她的唇回吻她，把她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