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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看着刹夜冷冷道：“你敢私自使用噬命水，还设计绑架永嘉国的人，该当何罪！”

刹夜看着她，却不以为意的嗤笑道：“南楼羽，你还是喜欢用那高高在上的嘴脸看人。”

南楼羽面色一沉，便听刹夜继续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临月国，而你身为临月国的公主，却频频帮助永嘉国，你不配为继承人！”

南楼羽攥紧了手，咬牙道：“你所为的为了临月国，就是残害别国的百姓吗？”

“你所做的，不过是为了满足你那恶劣的本性罢了！”

她话音刚落，刹夜眼中却忽地闪过一抹冷厉。

一息间，他就拔出了袖剑，直直朝着南楼羽刺去。

“小心！”楚南笙惊呼一声，便听见‘噗呲’一声，她身旁的霍云沉已经将剑没入刹夜的胸口。

血溅在霍云沉的脸上，他面无表情，眼底却是一片让人胆寒的冷意。

刹夜直直地倒在地上，眼中全是不甘。

南楼羽回过神来，拱手道：“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霍云沉将剑收入腰间剑鞘，神情淡漠：“朕并不是为了救你。”

南楼羽闻言，目光落向了楚南笙，神色有些复杂。

没想到永嘉国的先帝竟是女子。

临月国除了南楼羽便没有别的皇家血脉，因此她的父皇一直是把她当作继承人来培养。

可这却遭到了许多反对，包括那个刹夜。

南楼羽曾经一度也失去了信心，可如今她想通了，女子并不见得会比男子弱。

她恭敬地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后道：“此事关系重大，我须得尽快禀报父皇，就此别过。”

说完，她翻身上马，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楚南笙望着她的背影，忽地开口道：“临月公主是临月国的继承人，她今后一定会面临许多吧。”

霍云沉一顿，垂眸看向她。

他轻声开口：“你想回来吗？”

楚南笙呼吸一窒，沉默了下来。

空气沉寂了良久，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霍云沉压下眸中的深色：“可如今天下已尽知你死而复生，你的顾虑……”

他话未说完，楚南笙便已抬眸看向了他，哑声开口道：“这件事是你告诉别人的？”

看着她眼眶泛起的一丝红色，霍云沉微怔，点了点头。

楚南笙攥紧了手，声音已经发颤：“为什么？你总是不在意我的感受，自作主张做一切决定，在你的眼中我便只是一个傀儡吗？”

霍云沉心底一痛：“我从未这样想过。”

楚南笙退后一步：“那你便真正的放我自由。”

第41章

承乾殿。

霍云沉坐在案前，望着面前跳跃的烛光。

他本可以将楚南笙复生的事瞒过去，但他选择了公之于众。

他本以为楚南笙是想回来的，毕竟她曾经努力的那么久。

所以他没有问楚南笙的想法，只是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引导她走上那条看似该走的路。

楚南笙说的没错，从决定复生她到如今，一切都是他在自作主张。

殿中的烛光亮了一夜，直至清晨。

翌日。

如今已是初冬，楚南笙推开门，惊喜的发现外面飘起了京城的第一场雪。

雪花很小，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便消失不见了。

楚南笙抬手去接，让这冰凉的晶莹落到她的手心。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

楚南笙一顿，思索着谁会找她的同时拉开了门。

然而当看见外面站着的身影时，她怔在了原地。

霍云沉身着墨色黑袍站在门口，气质如从前那般清冷，可在看见楚南笙的那一刻却融化了般，眼底浮现起点点笑意。

楚南笙抓着门环的手逐渐收紧，眸中划过了一抹晦暗。

昨日她说了那些话后便离开了，两人不欢而散，没曾想霍云沉主动找上了门。

看着楚南笙穿着单薄的衣裙，霍云沉拿起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素锦缎狐斗篷披在她的身上，认真地帮她系好。

楚南笙终于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讷讷道：“陛下今日……不用忙于国事吗？”

霍云沉淡笑开口：“今日休沐，奏折在昨夜就批完了。”

说着他正色道：“我今日算是微服私访，你叫我寒渊就好。”

听着他的话，楚南笙愣怔了一瞬，这才注意到他眼底下淡淡的乌青。

她垂下眸子不再看他，下一秒手却被霍云沉牵起。

“意晚，陪我走走，好吗？”

他的声音真挚，楚南笙终是点头应了下来。

见她答应，霍云沉眼中的笑意更深，牵着她向外走去。

集市上一如既往的繁闹，但这因此楚南笙却觉得和她从前来的每一次感觉都不一样。

以前的她永远都是一个人，这街道上再热闹，她的心底却依旧有着一丝孤寂。

而如今她感觉心中的孤寂似乎已经淡然无存。

两人携手走在街道上，楚南笙如所有逛集市的少女一般，对一些或可爱或美丽的东西都充满了兴趣。

而霍云沉会买下她所感兴趣的一切，买完后又会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喜欢这个吗？若是不喜欢就当是我买给自己的。”

似乎是害怕楚南笙说他擅自主张。

而楚南笙看着他手中各色各样的手串，发簪，泥人，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她收下那些东西，偷偷地想，原来霍云沉还有这样的一面。

两人几乎逛完了市集，并肩走在城中的青石板路上。

雪下的大了起来，两人的头上都落了雪花。

许多百姓都收了摊位，怕这些雪冻坏了东西。

周围较方才相比，好似静了下来。

霍云沉偏头望向楚南笙，看着落在她头顶上的雪花，牵她的手默默收紧。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第42章

雪下得大了些，霍云沉领着楚南笙到了一处茶馆歇脚。

他们坐在二楼的雅间，楚南笙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霍云沉虽说是陪他走走，但楚南笙更觉得此番像是霍云沉在陪他。

而现在，楚南笙感觉自己心头的郁气似乎散了不少。

今天的她就如同那些平凡的百姓一样，这便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

就在这时，楼下大堂有人用木板拍了一下桌子，竟是有说书人来了。

楚南笙所在的二楼可以隔着栏杆看向楼下，视野极佳，而她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书，于是便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霍云沉坐在一旁，将糕点一块块切好。

眼见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说书人大喝一声开了口：“你们可知前段时间来到永嘉国的外交使团？”

临月国来这里早已经不是秘密，底下不少人附和道：“当然知道，临月国嘛！”

说书人又道：“那你们可知，他们来这里是为何？”

“这早就不是秘密了，是当今圣上想要复活先帝。”

“就是，这件事人人皆知，你能不能说点新颖的！”

听着楼下那些人的喊声，楚南笙僵了一瞬。

而霍云沉面色也沉了下来，抬了抬手，一个暗卫走进了雅间。

“告诉茶馆老板，让那个说书人出去。”

暗卫正想领命而去，楚南笙却开口道：“不用了。”

霍云沉一怔，楚南笙嘴角挂起一抹苦笑：“我们走吧。”

见她如此，霍云沉也只好作罢，将银子放到桌面后领着楚南笙下了楼。

此时大堂都是来躲冷的人，热闹无比。

楚南笙刚走到门口，说书人在此刻抿了一口茶水，望着底下不紧不慢道：“这些你们都知道，那你们可知，复活先帝的代价是什么？”

此话一出，霍云沉身形一僵。

楚南笙也忽地顿住脚步，转过了头。

那说书人一字一句开口：“这代价，便是当今圣上的一半寿命。”

他话音落下，台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白了白。

这说书人竟如此大胆，居然敢妄议永嘉国君主。

这样荒谬的事他们自是不信，全当说书人为了钱而不要命般胡言乱语。

更有人甚至直接离开了茶馆，生怕会受到牵连。

身边不断有人走过，而楚南笙却定定的站在原地，再未挪动半分。

霍云沉垂眸看着她，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