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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笙一怔，目光落到画上。
上面的女子一袭红衣，笑颜明媚，赫然是大将军之女陈如娇。
霍云沉与她……
楚南笙不敢往下深想，试探性开口：“为何不行？”
然而霍云沉只是将画纸从她手中抽走：“陛下无需知晓。”
看着他将画纸卷起收入袖中，楚南笙只觉得心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过了良久，她才哑声道：“那我重新选一张。”
这一次，霍云沉没有再阻止。
将封妃诏书拟好之后，他便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楚南笙脑海中却怎么都忘不掉那个女子——陈如娇。
三日后，鞠场。
今日朝中将士们要在此处比试马球。
楚南笙坐在高台上，望着下面骑马飞奔的人，忽地被一道身影吸引了视线。
一众将士中，有一名女子。
她身穿白色骑装，头发被高高挽起，容貌明媚，英姿飒爽。
正是陈如娇！
楚南笙下意识瞥向身侧的霍云沉，便瞧见他也一直在望着陈如娇。
更让楚南笙愣神的，是男人此刻眉眼间的一缕笑意。
“陛下小心！”
台下忽地传来一阵惊呼。
楚南笙只见一个黑影朝自己飞来，还未来得及躲避。
霍云沉便已率先一步，替她拦下了飞来的马球！
有惊无险。
可鞠场还是安静了下来。
霍云沉冰冷的扫视着众人，在场的朝臣无不噤若寒蝉。
楚南笙从惊吓中回神，刚要开口缓解下气氛。
便见陈如娇急急走上前来，单膝跪地：“是臣女失手，才让那马球差点伤了陛下，与其他人无关。”
“陛下若要降罪，责罚臣女一人足矣！”
她生怕楚南笙因此迁怒旁人，将罪名都揽了下来。
却衬得楚南笙像个暴君。
楚南笙眸色微沉，做皇帝三年，她面无表情时气势压人！
“你……”
“陛下不会怪罪，你起来吧。”
话被霍云沉打断，楚南笙心头一颤。
登基三年，这是他第一次当众抢在她前面说话。
他就这样怕自己降罪陈如娇吗？
陈如娇听见这声音一顿，抬头看到霍云沉后眼睛一亮：“寒渊？”
楚南笙手指不自主地蜷起，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陈小姐和摄政王很熟？”
陈如娇脸颊浮现起女儿家的娇羞之色：“回陛下，臣女幼年随父亲去过军营，寒渊也在，当时他便一直带着我，直到他回京。”
说着，她邀请道：“寒渊，你要不要来跟我一起打马球？”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嗤之以鼻。
且不说楚南笙刚刚受惊，比试该到此为止。
霍云沉身为摄政王，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参与这种活动。
他断然会拒绝。
楚南笙也是这么想的。
下一秒，霍云沉却点了头：“好。”
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般，楚南笙僵在了原地。
眼看他就要离开，楚南笙下意识开口：“摄政王，朕刚刚受惊，你留下来。”
“有其他大臣在，陛下无需担忧。”
霍云沉连眼神都没分给楚南笙，带着陈如娇头也不回的离去。
楚南笙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她看着两人并肩的身影，只觉得刺眼又闷堵，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回了营帐。
营帐内。
楚南笙从怀中拿出那块残损的手帕，望着上面的‘渊’字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忽地传来一道声音：“陛下，国师求见。”
帐帘被掀开，一道清隽身影走了进来，他气质矜贵出尘，恍若不是凡间人。
苻璟，永嘉朝的国师，最擅卜算预言。
“陛下，臣昨夜夜观星象，南疆十日后会起叛乱，需立刻派兵戍边。”
楚南笙闻言一惊，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连忙站起身：“你随朕一起去找摄政王。”
永嘉国的兵权尽数掌握在霍云沉手中，若要出兵，必须他点头。
两人急匆匆来到鞠场，此时人早已散尽。
楚南笙一眼就看到树下的霍云沉，正要上前。
下一秒，却见他对面的陈如娇，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而从不让人近身的霍云沉……没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