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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都做过了，工程师认为它是完美无瑕的，但具体怎样，有没有缺点，只有开上路才能发现问题。”

说道这里，陈佳意抬眼去看戚杨，见他正半托着腮靠坐在椅子里，唇角有微不可见的弧度。

她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看着手中的橙汁瓶子继续说：“我知道飞机和汽车不一样，让你们把它当成汽车一样去试，这风险很大。可……”

“陈佳意，用不着上天，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架飞机即使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发生停车，但飞机在超音速时还是要停车，你这个发动机就是有问题。”

陈佳意的话没说完，被戚杨打断，她再抬头看他时，他已恢复了一副公事公办的严峻神情。

陈佳意抿了抿唇，又艰难地向戚杨开口：“可是徐队，飞机只飞了两次就被迫暂停试飞了，地面上该查的我们也都逐一查过了，现在所里专家说没有问题，你们不肯飞，我们几个跟试飞的被搁置在这儿，能怎么办？也请你配合，在我们的角度上考虑一下问题，可以吗？”

“可我不会让我的试飞员在已知发动机有问题的情况下升空。”

戚杨的一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陈佳意心脏开始发凉。

如果不是为了战鹰改型能尽快恢复试飞，她真不想和戚杨这样尴尬地面对面磨嘴皮子。

陈佳意闭了闭眼，把心底里因为长期高压高强度工作而积压的情绪压下去。

“戚杨，就工作上而言，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私下的一些不愉快，而影响到工作上的决定，如果你执意是这个决定，我也只能上报所里，再由颜所继续逐级上报，请上面下命令恢复试飞。”

陈佳意说完这番话，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戚杨，等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戚杨忽然身子前倾，双手搭在桌子上，看着陈佳意痞痞地笑了。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神情慵懒地问她：“陈佳意，你是在威胁我？还是拿上面压我？”

陈佳意看着他咬唇不说话，如果不是急的没办法了，她也不想说这些。

如果能直接从戚杨这里谈好，她也不想惊动上边，毕竟逐层上报也浪费时间，而战鹰耽误不起。

“还有，陈佳意你觉得我会公私不分，挟私故意卡你们？”戚杨唇角邪邪地勾着，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陈佳意。

陈佳意把自己的唇咬的几乎失了血色，才勉强开口：“从前的你不会，但现在的你，我不清楚。”

毕竟现在的戚杨，她对他不够了解，不敢保证他一定不会这么干。

戚杨被她气的呵呵笑，微点着头说：“行，陈佳意，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我，你不了解，是吧？好，我给你时间了解。”

戚杨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打开盖子仰头一口把剩下的水喝光，空瓶子被他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身体又重新靠回椅背上，单手支着额头，看起来有些疲惫地说：“梁工，你尽管可以上报，上边不管谁来问，我的回答都一样，发动机有问题，明知的风险，我不能让我的队员上去犯险。”

戚杨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是对我个人有意见，也可以让你们所里打报告，更换试飞中队，我服从。”

眼看着戚杨真的是一副让她按程序走的态度，陈佳意不得不再把话题拉回来。

她来找戚杨谈的目的不是为了谈崩了，更换试飞中队的。

她抿抿唇，重新斟酌了一下语言，看向戚杨再次开口：“徐队，你知道我来找你不是这个意思的，逐层报告也浪费时间，我只是想我们在友好协商的基础上，请你们答应尽快恢复试飞。”

“如果你觉得有问题，请你配合帮助我们找出这个问题，一起解决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味的说我们有问题，拒绝我们。”

“这样，我们也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耽误进度，耽误的也是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陈佳意一番上升了高度的大道理，说得戚杨开始低低笑出声。

他微挑着眉看她，语气戏谑地说：“哎，梁七七，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说？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这国家人民的帽子都给我扣上了，好像我不同意就不行了。”

陈佳意哑然。

她自己能不能说，她还能不知道？

今天说这些，可能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属实也是没办法了。

陈佳意知道戚杨在故意逗弄她，但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见陈佳意不说话，戚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看了一会儿，又合上。

然后就双手交握放在笔记本上，对陈佳意说：“你们飞机现在这种情况，我肯定不能让我的试飞员去飞。”

陈佳意本以为戚杨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可能是态度有所松动了，可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的小火苗，瞬间又熄灭了。

她心里有些焦急，立即起身站到办公桌前，叫了一声“戚杨”，剩余的话还没开口，就被戚杨伸手制止了。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的队员不能去，但我会再去给你试。”

戚杨的话说完，陈佳意怔住了。

他是，就这么答应恢复试飞了吗？

陈佳意努力地回想刚刚都说什么了，到底是哪句话说动了戚杨。

好像哪一句都有可能，又好像哪一句戚杨都不用理。

察觉到陈佳意脸上浮现出有些欣喜的表情，戚杨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让陈佳意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他说：“先别高兴，只是由我再去给你试，配合你们解决问题，不是马上恢复整体试飞。”

陈佳意懂了，不是正式恢复试飞，而是由戚杨一人带着问题驾机升空，冒险去帮她查找问题。

这下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开始为刚刚怀疑戚杨人品时所说的那些话后悔了。

好像戚杨还是那个戚杨，做事有原则，但又很讲情意。

“我刚查了一下我这周的试飞工作安排，后天吧，后天上午的试飞科目没什么难度，我紧着点，应该可以给你们飞一次。”

听了戚杨的安排，陈佳意点点头，说：“好，那就看你的时间，这周我们都可以。”

说完，陈佳意顿了一下，对着戚杨特别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戚杨。”

戚杨轻“呵”了一声，也从椅子上站起身，倾身靠近陈佳意，痞笑着说：“那问题解决后，梁工能不能徇个私，拨出点时间跟我谈谈？”

「女主：那必须不能！

阿也：适当放放水，也行。

ps：有一个卑微的小作者，在这里跟她的读者们求“好看”呀^_^」

第59章 你都欠我几个脑袋了？

第三天上午接近十点半，这场带着问题升空的试飞终于如期而至。

由于明知其中的危险性，戚杨还坚持飞，这事儿受到了整个试飞大队的关注。

所以当时没有试飞任务，或者完成了试飞任务的试飞员，以及粱佳意他们几个从沈海过来跟试飞的技术人员，都早早就聚到了塔台里了。

吴峰大队长，一见这情形，直接开放了实时监控指挥中心，所有非塔台相关工作人员，全部转移到那里，通过电子大屏观看飞机机舱内的实时影像。

十点四十五分，飞机按照既定时间升空了。

试飞的情况果然如戚杨料想的那样，飞机在超音速1.5倍时，再次发生停车。

但这次停车看起来又和上一次不太一样，飞机在高速飞行状态下，发动机突然停车，飞机就像是发了疯的猛兽一样不瘦控制，东冲西突，横冲直撞，不停地剧烈摇摆颠簸。

所有人通过大屏幕看到的机舱内的情况是，在剧烈的颠簸中，即使有安全带的固定，戚杨整个人依然被机舱抛上抛下，左甩右掼。

戚杨戴着的头盔一会儿撞到机舱左边，一会儿撞到机舱右边，似乎很快就要被撞到裂开了。

吴峰察觉到情况不好，立马让塔台持续不间断地呼叫戚杨。

在场的所有新老试飞员在总结例会上都曾学习过，队里过去也曾有过这样的例子，飞机在超音速情况下停车，剧震下把驾驶员震晕，无法操控飞机，险些酿成惨剧。

不过也幸好那次的试飞员在飞机垂直下坠的关键时刻被塔台叫醒，凭着丰富的飞行经验把没有重启成功，失去动力的飞机给带回来了。

指挥中心内除了塔台不停地呼叫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捂紧了唇，不敢多发一言。

陈佳意虽然没见识过这种情形，但从监控画面看到的，还有吴峰大队长以及在场所有试飞员铁青着的脸色上，也看出了其中的危险级别，已经不是前一次那种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她皱着眉，把自己的手指放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