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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瑾眼底一暗，初栀从没拒绝过他。

去了趟医院，她就不要了？

裹在腰上的手忽然朝下划去，炙热修长的手指放肆撩拨，点火，让初栀忍不住扬起天鹅颈轻吟。

“不舒服？”

男人忽然抽出黏腻的手指，俯身轻咬她的耳尖，戏谑又暧昧问，“林老师也学会欲情故纵了？”

目光也越来越放肆，情动如狼，昭示着不容抗拒。

而初栀，就是他今晚必吃的美味。

衣服剥落，锁骨上的吻印下的越来越多。

初栀呼吸发颤，搭在纪南瑾肩上的手缓缓收紧。

她不明白今晚纪南瑾为什么这么急色？

她躲不掉。

但绝不能伤害到孩子……

下一秒，初栀迎上纪南瑾的掠夺目光，勾腿翻身，缠坐到男人的大腿上。

又抬起湿润微红的双眼，妩媚如丝撒娇：“老公，这一次我想自己来。”

窗外，雪落无声。

屋内，诺大的客厅，只有两道沉瓮的呼吸声。

初栀努力的在脑海中刻画纪南瑾爱她的模样，垂头学着纪南瑾，吻上他的喉结，一路往下。

生涩的撩拨头一次击破纪南瑾历来的主导地位，他有些急迫挺腰吻上。

却见灯光下，初栀双眼含泪，柔美的眉眼尽显破碎。

凝在腹部的火忽然被浇灭。

无声了片刻，纪南瑾将人推开，冷着脸扣上衬衫衣扣。

跌坐在沙发上，初栀有些愕然：“你……”

纪南瑾站起身：“我还不至于强迫女人。”

居高临下，他眼底残留的醉意只剩冷漠：“既然这么不愿意，七天之内，跟我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闻言，初栀瞳孔骤然紧缩。

纪南瑾却头也不回地离开，很快，屋内又只剩下她一个。

初栀抱着靠枕，望着屋外空洞的黑夜，怔怔想，如果自己能像纪南瑾那么决绝，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心痛了……

又是一夜难眠。

早上八点，初栀就收到学校的辞退通知。

电话里，校长语气犹带责备：“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教师，但傅总说了，有作风问题的老师不能留下，你另谋高就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初栀无力放下手机，眉眼凝着苦涩。

纪南瑾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绝情。

不知道是不是受情绪影响，初栀觉得小腹开始不舒服，担忧肚子里孩子的安慰，她连忙换衣服去医院。

……

三个小时后。

初栀从妇科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似乎等了很久的邵云谦。

他冲她走来，从口袋拿出瓶药递给她：“这是我让朋友从国外带的治疗渐冻症的药，你放心，它对胎儿没有伤害。”

正需要，初栀没犹豫就接过：“谢谢jsg……”

两人走着，路过拐角处忽然一阵寒风袭来，扑的初栀直咳嗽。

邵云谦立刻抖开搭在手臂的外套，小心为初栀披上：“你来时我就想说了，你身体弱，别穿这么单薄，着凉了对孩子也不好。”

初栀缓过咳嗽，拢着外套感激地看着他。

刚要道谢，身后忽然传来刺耳的一句——

“初栀，早听致诚说你和邵医生是高中同学，没想到你们关系这么好，都可以照顾人进妇科看病。”

第8章

初栀转过身，就见许明薇挽着纪南瑾站在电梯口，亲密无间。

四目相对，纪南瑾眼底的寒凉，刺得她呼吸不稳。

“咳咳——”

见她又咳得厉害，邵云谦赶紧给初栀顺背，担忧提议：“这样不行，你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等我下班再送你回家。”

话落，周遭的温度骤然冷了十度。

下一秒，还在咳嗽的初栀被一只大手狠狠拖了过去，同时，头顶上发响起纪南瑾极其冷冽的一句——

“不麻烦邵医生了，我的妻子我会照顾。”

轰然一下，其他三人都愣住。

很快，邵云谦反应过来，怒怼：“早干嘛去了？你现在知道汐汐是你妻子了！”

许明薇脸上的骄傲骤然消失，最诧异的是初栀，没想到临到离了婚，竟然会等到纪南瑾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她的身份。

但她还来不及细想，就被纪南瑾攥住手，一路强硬带离，最后塞进车内。

“嘭——”

车门猛地被纪南瑾关上，从来喜兴不显于色的男人，像是吃了两桶炸药。

狭小的车厢，被不断冷冽的气势占领，压得初栀几乎窒息。

“这就是你拒绝的理由？”他突然问。

初栀疑惑。

纪南瑾转头看着她：“你同意离婚是因为邵云谦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1

带刺的质问扎在初栀心口，痛的她唇瓣发颤：“你这话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回答我。”

纪南瑾冰冷的语气透着冷绝，他将人扯近，按住她的腰逼问：“这四年有没有背叛我？是不是跟他做过？”

更尖锐的话，像无数根针刺进初栀的骨血，扯得她哪哪都疼。

明明是纪南瑾和许明薇不清不楚，他怎么还能反过来污蔑她？

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擒住她的手却不断加大力度，仿佛要将她碾碎。

猛然间，肚子里的小生命似是感受到了母亲无法言说的痛苦，剧烈的撕扯感顷刻在她小腹间炸开。

初栀脸色骤白，艰难抓住纪南瑾的袖口：“痛……”

下一秒，她就陷入黑暗。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再次睁眼，初栀发现自己躺在病房，视线刚从模糊转为清晰，下一秒，纪南瑾冷冽的脸就闯入眼帘。

她面色一怔，接着就看到他手上显示妊娠的B超单！

初栀惊地坐起，他知道怀孕的事了！

“致诚，我……”

慌乱的话没说完，就见纪南瑾将B超单攥揉在掌心，凝着她绝情命令：“把这个孩子打掉。”

病房忽得寂静。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巨石压得初栀无法呼吸。

“为什么？”

纪南瑾眉目一沉，仿佛认为她在明知故问，冷嘲：“你和邵云谦不清不楚，还问我为什么？”

初栀心狠狠一抽，他竟然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她攥紧被角，白着脸哽咽：“我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那你怎么解释每次你都吃了药，却还怀了孕？”

男人锐利的目光，逼得初栀哑口无言。

她的慌张让纪南瑾神情更骇人：“离婚手续还没办完，你休想顶着傅太太的头衔，留下别人的孩子。”

说着，他将B超单扔进垃圾桶，语调嫌恶：“我会让医生安排手术。”

随后站起身离开，拒绝再交流。

很快，就有护士推着手术床进来，初栀眉心一跳，下意识护住肚子，惶恐奔下床：“我不做手术！”

可惜，她还没逃出门就被门口的护士挡住。

她整个人绷到了极点，满眼无望：“你们不能这么做！”

“纪南瑾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求求你们别拿掉我的孩子！”

话落，医生却说：“林小姐，我们并没有收了谁的钱，安排手术是为了您好！”

“您这些年长期服用避孕药，副作用导致你体内的胎儿畸形发育，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心跳了！”

第9章

医生的话如雷震向初栀，心跳骤停了数秒。

蓦然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紧握的手缓缓垂落。

护士将木偶般的人扶进手术室，直到刺目的手术灯照亮，初栀空洞的眼眸才动了动。

“医生，会痛吗？”

医生安慰道：“不会的，打了麻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她眼眸黯淡：“我问的是孩子。”

冰冷的药液被注射进血液，片刻后，初栀只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身体。

没有知觉，可类似骨肉分离的冷痛蔓延至四肢，泪水从她眼尾滑落融进黑发。

她终究，什么也留不住。

……

心神耗费，手术后，初栀陷入无数噩梦。

梦中——

金秋之际，风带着桂花的甜香。

教学楼转角无意的相撞，少年时期的纪南瑾捡起她掉落的校园卡，笑容干净：“真巧，我们一个班。”

第一眼，便再难忘怀。

可很快，少年的笑脸被纪南瑾冰冷的眼神取代——

【把这个孩子打掉。离婚手续还没办完，你休想顶着傅太太的头衔，留下别人的孩子！】

轰然一下，初栀挣扎着醒来，却发现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窗外飘着细雪，寒风呜咽，像是悼念着什么。

初栀失神望着窗外，这时，一道高调尖锐的声音破空传来：“初栀，失去孩子的滋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