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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没擦地……”许寒声面露难色。

陈叔冷着脸将文件扔到她怀里：“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你分内的事。”

许寒声神色一凝。

她在这儿的身份是一只猫还是连狗的不如的下人？

见陈叔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许寒声只好拿着文件出了门。

谁知出租车到封氏企业大厦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她将文件护在怀里，冒雨跑了过去。

前台。

顶着周遭异样的目光，许寒声硬着头皮开口：“您好，我是来给封总送文件的。”

职员看她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露出一丝怀疑。

在打了通电话后，有些傲慢地回了句：“封总正在开会，你等等吧。”

正值盛夏，大厦空调吹得许寒声打起了寒战。

她低头站在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仍旧避免不了那些一道道疑惑的目光。

这时，身旁前台职员窃窃私语传进她耳内。

“什么臭鱼烂虾都想往封总眼前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你看她脏兮兮的模样，跟路边乞丐一样。”

听到这些话，许寒声心底一颤。

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四年前被封父嘲讽的那一刻。

陆淼淼是天之骄子，是她这辈子都遥不可及的人。

一个小时后，雨已经停了。

随着错落的脚步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跟着陆淼淼走下楼梯。

许寒声望去，眼神微征。

他眉眼冷峻，虽然年轻，气势却丝毫不输身边在商场摸爬滚打半辈子的年长者。

恰恰如此，她更觉此刻的自己无法靠近他。

许寒声正打算等他们走了后再过去，却不知谁在背后狠狠推了一把。

她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摔在了陆淼淼面前。

所有人的脚步一顿，诧异地看着与这里的体面格格不入的人。

陆淼淼愣住，看清来人后立刻黑了脸。

许寒声顾不得疼痛，仓惶爬起身：“对不起……”

她刚捡起文件袋，可只听“嘶啦”一声，文件袋破了。

数十张男女拥抱和亲吻。

而照片中的两人竟然是她和陆淼淼！

许寒声高悬的心猛地沉入深渊，不解而无措。

她忙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却撞上陆淼淼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

第五章 成全你

许寒声怔住，解释的话都被眼前锋利的眼神堵在喉咙里。

陆淼淼给了秘书姚辉一个眼神，姚辉忙领着那些人离开。

他寒眸一扫，再没人敢多看一眼。

许寒声手忙脚乱地捡起照片，声音发颤：“是陈叔让我来送文件。”

陆淼淼看了眼外面等待的老总们，似是从牙缝挤出一句：“滚回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

许寒声僵在原地，受着所有人疑惑、嘲讽和鄙夷目光的洗礼。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想浪潮淹没了她。

许寒声咽下满心酸苦，抓着照片跑了出去。

月湾别墅。

面对许寒声的质问，陈叔却面无表情地反问：“你觉得我会有这些照片？”

许寒声哑口无言。

可她从没和陆淼淼拍过这些照片，而自己唯一留着的就是两人大学时期的合照。

见陈叔事不关己的模样，她无奈又委屈。

回想陆淼淼的眼神，许寒声心更是被挖空了般的疼。

傍晚，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门口。

许寒声刚打扫完阁楼准备下去做完饭，陈叔拦住她：“封总让你去书房一趟。”

听到这话，许寒声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光线昏暗，即便是晚霞的暖光，也输给了陆淼淼冷冽的气势。

听到脚步声停在身后，他才转过身：“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心机。”

闻言，许寒声白了脸：“我真的不知道……”

话还未说完，陆淼淼便将手中照片甩在她脸上，又狠狠扼住她下颚：“你这么急不可耐，是想做封太太？”

许寒声忍着心尖的颤痛，使劲摇头。

早在向封父妥协那一刻，她根本不敢再奢望自己还能跟他在一起。

陆淼淼狭眸微眯：“从一开始，你就冲着封家的财产接近我对不对？”

许寒声一怔，更想否认他这一猜测。

可想到当除封父的一句“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下意识地迟疑了。

仅仅一秒的犹豫挑起了陆淼淼心底的怒火。

他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声音发狠：“既然你那么喜欢钱，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在许寒声惊惧的目光下一把将她推到沙发上。

许寒声慌乱地推搡着他：“不要，放开……”

未来得及的反抗全部淹没在陆淼淼铺天盖地的吻中。

他就像有着掠夺本性的狮子，凶狠地一口口吞噬着她。

眼泪顺着许寒声通红的眼尾滑落，她只觉自己像浮萍飘在波涛汹涌的海上。

每一个浪头打来都带来疼痛和曾经幸福的记忆，一声“淼淼”终究卡在了哽塞的喉咙中。

直至夜幕，许寒声才觉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啪”的一声轻响，她奋力睁开眼看去。

一张银行卡被扔在她肩上，陆淼淼的声音如岩浆灌进她耳内：“一百万，你今天的酬劳。”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许寒声眼神恍惚了瞬，撕裂般的剧痛在心底炸开。

她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起身穿好衣服，将卡放回桌上后挪步回房。

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许寒声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黑暗，只觉连呼吸都分外艰难。

有那么一瞬，她希望自己从未遇到过陆淼淼。

也许没遇见，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痛苦，更不会有这样的屈辱。

这一晚，许寒声彻夜未眠。

次日一早，做完早餐后，她魂不守舍地擦着楼梯。

一身笔挺西装的陆淼淼走了下来。

视线相交，许寒声率先败下阵挪到了一边。

看着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陆淼淼心里升起丝沉闷。

忽然，大门被打开。

封父、封母和陆淼淼的弟弟封明泽走了进来。

当三人目光扫到僵住的许寒声时，皆是一惊。

“你怎么会在这儿？”封父当即青了脸。

没等许寒声解释，封明泽突然冲上去，当着陆淼淼的面将她抱进怀内。

“小秋，你终于回来了！”

第六章 佣人

许寒声曾听陆淼淼说过，他的继母嫁进封家时带着个小他四岁的亲弟弟。

在看到陆淼淼阴鸷的眼神后，她慌忙推开封明泽：“我不是小秋。”

封母拉住封明泽，警意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明泽，小秋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封明泽充耳不闻，眼底尽是重逢的喜悦：“小秋，我们一起种的树已经长大了，走，我们去看看。”

说着，他抓住许寒声的手腕就要走。

陆淼淼却攥住他的手，神色冷凝：“她是我的佣人。”

听似解围又刻封的话让许寒声眸光一黯。

封明泽紧蹙着眉，不甘示弱地迎上那锐利的目光：“你让小秋做佣人？”

陆淼淼嗤声：“不要看见谁，都觉得是你那只有自己见过的女朋友。”

闻言，封明泽面色一沉：“你再说一遍！”

他一直生活在国外，大二时遇上了留学生顾小秋。

可两人相爱仅仅两年，顾小秋就因为白血病匆匆离世。

自此，原本开朗阳光的封明泽变得郁郁寡欢。

眼看兄弟两人即将撕破脸，封父出声劝阻。

他看着局促的许寒声，一字字问：“许寒声，你还记得当初收下支票时自己说过的话吗？”

这话如同掀起了陆淼淼的逆鳞，让他脸色更加难看。

许寒声心一窒，正想说自己根本就没要支票。

然而陆淼淼推开封明泽的手，剜了她一眼：“去把书房打扫干净。”

书房两字让许寒声不由想起昨天的事，她也急于逃避，应了声便转过身。

“小秋！”封明泽拉住他，眸中掠过丝不舍。

许寒声看了眼陆淼淼几乎黑成锅底的脸，用力抽出手：“抱歉，我真的不是小秋。”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许寒声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可心绪却怎么也平复不了。

她忍不住去想，现在的陆淼淼还会相信自己吗？

相信她当初的离开时只是因为软弱，而不是为了钱。

可回想他和郭美瑶订婚还有昨天的疯狂，许寒声又觉自己荒唐可笑。

她一开始渴求的，不就是为了陆母的手术费吗？

半小时后，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许寒声这才下了楼。

封父几人走了，而陆淼淼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地继续擦着楼梯。

陆淼淼看着那瘦弱的背影，眼底一片复杂。

他碾灭了烟，起身朝许寒声走去。

可这时，大门又被推开。

一个穿着淡紫色短裙，波浪卷发的女孩走了进来。

“淼淼。”她弯着眉眼走过去扑进陆淼淼的怀中。

这一幕像是针刺进许寒声的双眼。

是郭美瑶。

她比电视上还要美，笑容娇俏却不失温柔优。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满是灰尘的旧衣服，一种对同性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你怎么过来了？”陆淼淼语气温柔了许多。

郭美瑶声音甜腻：“想你了。”

说着，她目光落在许寒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