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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来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你为什么不带她走啊……”

“你是个坏孩子，坏孩子……”

“……”纪念站在那像块木头，纳纳盯着哭的撕心裂肺的黎明诗。

她想说话，可嘴巴像是粘了胶水，动不了。

黎明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站都站不直了。

路凌晨上前把黎明诗抱在怀里，“妈，妈。”

“念念，你为什么不把阿姨的小蕊带出来，你为什么不把我的小蕊带出来……”

路凌晨抬头看着纪念：“念姐，你先走！”

黎明诗哭的快昏过去了，她不能再见纪念。

看到纪念，就像是看到了路凌蕊，更让她痛苦。

纪念往后退了一步，蠕动了下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今天是路凌蕊的生日，她的受难日。

黎明诗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那么努力养大的女儿如今却成为一抹骨灰孤独的躺在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般人根本难以理解。

被小儿子安抚，黎明诗过了好久才慢慢缓了过来，她流着眼泪盯着路凌蕊的墓碑，将自己带来的向日葵放在旁边。

蕊蕊，妈妈的小向日葵，你怎么舍得离开妈妈的，狠心的坏孩子……

目光暼向一旁，地上是打翻的向日葵花束，是纪念给路凌蕊带的。

黎明诗的眼眶又红了，无声流着眼泪。

伸手抹了一把泪水，还是把地上的向日葵捡起来放在了自己那束的旁边。

………………………………………

纪念离开墓园后去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24小时开业，不过白天的人不多，酒吧里比较安静。

她坐在角落的位置，手里拿着杯子，一杯一杯的往下喝，喝醉了就趴在那休息，清醒过来了继续喝，就这么麻木不仁的过了一天。

路凌晨赶过来的时候纪念面前已经堆满了各种酒瓶，看她还在喝，路凌晨蹙眉，大步上前夺了她手上的杯子。

“你别告诉我你今天一天都在喝酒？”

纪念的身子晃了晃，迷糊睁开眼睛，看到是路凌晨，她扯了扯嘴角。

“你来了。”

“是。”路凌晨把杯子放在桌上，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酒被路凌晨抢走了，纪念手肘抵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缓了一会儿才开口。

“阿姨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看完凌蕊回去后我请了医生给她做检查，只是情绪有些激动，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纪念恍恍惚惚点了点头：“小蕊和阿姨感情最好了，她要是知道我把阿姨气到了，一定会怪我的。”

“你知道的，我妈一直很喜……”

路凌晨本来想说我妈一直很喜欢你，因为这是事实。

当年凌蕊还在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把纪念带回家，纪念又乖又懂事，黎明诗很喜欢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有时候路凌蕊都嫉妒的嘟囔妈妈的小棉袄换人了，成念念而不是她了。

直到出事后……

这些年黎明诗很痛苦，即便知道纪念也是受害者，即便知道真正害了路凌蕊的是那两个酒鬼，丧女之痛的她根本无法理智地去分辨这些。

她把自己绕进了牛角尖里，所以她怪纪念。

当年为什么要自己离开，为什么不把凌蕊一起带走。

要是当时纪念拉着凌蕊一起跑，现在她的凌蕊是不是还活着，还能开心的笑，还能软软叫她妈妈，还能，还能……

“……”路凌晨的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口，但纪念知道他想说什么。

自嘲一笑。

是啊，之前是喜欢，现在应该只剩下恨了。

她怔怔盯着路凌晨面前自己刚才喝的酒，开口：“路凌晨。”

“我在。”

“你听说过绿精灵吗？”

绿精灵？那是什么东西？

路凌晨疑惑地看着纪念。

纪念弯了弯唇，缓缓道：“绿精灵是一款鸡尾酒，梵高的最爱，听说有致/幻的效果。”

这款酒陪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路凌晨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道：“女孩子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

纪念只是笑笑不说话。

她早就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了，对她来说，明天死后天死都一样。

“找我有什么事？你还没说。”

刚才路凌晨给她打电话，说要和她谈谈，所以她才告诉了他自己的位置。

第32章 失去比得不到更可怕，因为中间多了过程

“纪念。”路凌晨认真叫她的全名：“我还是想对你说，你还年轻，你的生活不该停滞不前，你也不能一直活在现在活在曾经，应该往前走一步了。”

顿了顿，他开口：“其实人应该自私一点，自私一点反而能活的舒坦。”

“……”纪念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眸子。

她的人生，她还有人生吗？

路凌晨盯着她，认真道：“你可以去实现理想，活的自在些。”

“理想……”纪念喃喃着这两个字，抬头笑着看向路凌晨：“理想倒是没有，不过我有梦想。”

“梦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谈路凌蕊以外的话题，他顺着她的话道：“可以说来听听，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可以帮你实现。”

“这个嘛……”纪念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摇头：“那你还真做不到。”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呢？”路凌晨挑眉：“我可是路家小少爷，我哥是路凌川，我有钱又有人脉，有什么做不到的？”

看到他一脸臭屁，和以前一模一样，纪念忍俊不禁，告诉他。

“我的梦想是，回到五年前，不和路凌蕊说话，不认识路凌川，不认识你们。”

“为什么？”路凌晨没想到纪念会是这个梦想，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和我哥不就……”

“那我就得不到你哥了。”纪念替他回答。

是，如果她当年没有和路凌蕊成为朋友，那也就不会认识路凌川，不会和路凌川相爱。

纪念为什么会这么说？路凌晨不明白。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纪念很爱路凌川，以前是，现在是。

看到路凌晨不解的神色，纪念微微一笑，解了他的疑惑，“失去比得不到更可怕，因为中间多了过程。”

而经历过过程远比直接知道结果更痛苦，因为亲眼瞧见。

“……”路凌晨一愣：“纪……”

“不过好在你哥走出来了。”纪念笑着打断他的话：“你哥有女朋友了是吧？我见过她，她之前来过公司，是一位很不错的人，配你哥刚刚好。”

听她这么说路凌晨就知道她说的应该是梁璟禾。

梁璟禾……路凌晨知道这个人，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和路家的关系不错，梁璟禾的父亲喜欢路凌川，很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和路凌川在一起，之前还曾来路家和路父路延华喝酒，喝酒的时候也提到过这事。

那位梁璟禾，的确很不错。

路凌晨见过不少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因为有钱有背景，所以难免娇气，但梁璟禾没有这些坏毛病，她对人很好，也不会因为家里有钱看不起别人，给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做事都很有仪态。

这样的女孩配路凌川，的确配的上。

只是……

路凌晨看着纪念，认真道：“我哥爱的人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