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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南月芷摇头,“但我确定她死了,我亲自动的手。”
林赫老而弥辣:“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死了,对我们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事,姝宁,你想如何做?”
南月芷指甲陷进掌心,布满血丝的眼中迸出滔天恨意。
“当然是杀了魏言深,夺回我萧家的东西,为萧氏所有枉死的族人报仇。”
林赫浑浊眼里迸出精光:“好,不愧是你父皇的女儿。”
若是南月芷只会哭哭啼啼,他虽然心疼,却也不免叹息。
毕竟这是皇室唯一留存的血脉。
林赫目光扫过jsg在场的林家众人:“从今日起,我幽州军便为姝宁帝姬驱使,夺回萧家天下。”
南月芷蓦地看向林赫。
大萧帝姬称号与公主不同,等同于皇太女,地位与储君一般无二。
林赫与之对视:“姝宁,你可敢接?”
南月芷闭目又睁开,缓缓起身行了个大礼:“南月芷,责无旁贷。”
林家众人面色恭敬,包括林邺在内倏然跪下:“拜见帝姬!”
第25章
南月芷对众人一礼,久久未曾起身。
这一切太重了。
从此往后,她不止要肩负萧氏一族兴衰,还要背负林氏所有人的性命。
她只能胜,不能败。
林赫宽慰道:“姝宁你无需忧心,魏言深还未收服幽云十六州,这里面的人不少都曾是老夫同袍,也曾效忠于你父皇。”
“现在萧家还有血脉留存,他们不可能视而不见,待外祖休息好,便拉下老脸一个个去请他们联手抗衡楚朝,兴复大萧。”
南月芷心内一暖,却拒绝道:“无需外祖,姝宁一人足矣。”
林赫愣了:“你要亲自去说服他们?”
南月芷昂首,语气坚定:“既是帝姬,这便是我必经之路。”
她不能再依赖任何人。
当初萧氏男子一夕之间尽皆灭绝,是她没有撑起皇室的风骨,对魏言深摇尾乞怜。
虽然事出有因,但她终究是丢尽了皇家颜面,这或许也是那些对父皇忠心的将领按兵不动的缘故。
现如今,她要将她碎裂的骨头和皇室的尊严,一点一点找回来。
林赫老怀大慰:“你父皇母后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南月芷抿紧了唇,不求父皇母后还有哥嫂的原谅。
只求未来下了地府,能够有脸去见他们。
“事不宜迟。”南月芷抬眸看向外面,“第一个,便从云州开始吧!”
……
紫宸殿内。
魏言深躺在床上,眼眸紧闭。
南宫无望抽出最后一根颤动的金针:“陛下余毒已清,我的任务已完成,今日便会离开皇宫,对了,时简会跟我一起离开。”
暗影看着魏言深苍白无血色的唇,蹙眉道:“药圣前辈,您不能走,陛下这模样,哪里有恢复的样子。”
这一月来,魏言深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南宫无望斜睨他一眼,淡然如风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们家小皇帝这病,我无能为力。”
“无论如何,陛下没好之前,您……”
魏言深眼眸幽幽睁开打断。
“暗影住口。”
暗影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波澜:“陛下您醒了?”
魏言深冷冷一扫,他躬身退开两步。
见状,魏言深对南宫无望道:“麻烦前辈,我知晓要不是我那日如此折腾,也不必前辈耗费如此多的心力。”
他瞥一眼暗影:“今日便送药圣前辈出宫,不得耽搁。”
“是。”
“还不去准备给前辈的东西。”
南宫无望摆了摆手客气道:“唉,陛下不必如此费心,我什么都不缺。”
魏言深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无非是些普通的药材书籍而已。”
南宫无望暗道,那就更不需要了。
然而当他看见那些万金难寻的珍稀药材和几乎绝迹的孤本时,以他的见多识广也是一惊。
南宫无望摸下巴,这礼物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
难不成又要欠小皇帝一个人情?
想了想,他要来笔墨纸砚,写下一行字后递给暗影。
魏言深看向回来复命的暗影,以手抵唇将咳嗽压下后问:“南宫无望走了?”
暗影跪下,递出一封信:“是,这是他让属下转交给陛下的回礼。”
回礼?
魏言深不明所以的接过拆开,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大字。
偷梁换柱,李代桃僵。
第26章
魏言深眼眸一凝,这说的是……南月芷?
他蓦地看向暗影,眼里碎冰浮动:“他还说了什么?”
暗影面瘫脸上出现一丝疑惑:“说是,陛下的药方。”
魏言深闭上眼,手上宣纸被他攥成一团。
他低声呢喃道:“南月芷,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他不是没怀疑过那具骸骨是别人,可仵作检查过后,年纪身形就连骨头上的伤都别无二致。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郁结于心。
暗影眼眸一戾:“既是如此,南宫无望为何不早点告诉陛下?我这就去将他拦下。”
魏言深阻止:“不可无礼。”
他该庆幸他及时准备了重礼恭恭敬敬地将南宫无望送出去了,若非如此,他还不知何时才能得知南月芷还活着的真相。
若是南月芷还活着,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地方——幽州。
如果那具尸体是伪造的,另一具也肯定不会是烟雨了。
看来,他的暗卫叛变了。
不过魏言深却并不生气,反而有些隐隐的高兴。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南月芷,你可一定得好好活着!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他原本幽暗无光的眼睛再次灼亮起来。
“暗影,传韩立安进宫。”
暗影离开后,太监赵河过来询问:“陛下,姚皇后的丧仪还未举行,继续秘而不发吗!”
魏言深蹙了蹙眉,若是姚文淑死了的消息传出,不知道多少人又要盯上这位置。
各大世家必定会想方设法送人入宫,惹人心烦。
这位置,唯有他心上那人能坐。
他冷森森道:“什么丧仪,皇后失德,现如今不是幽禁于冷宫吗?”
赵河一凛:“是。”
随即又小心翼翼问:“陛下,那未央宫走水丧生的那几个宫女的尸体,如何处理?”
魏言深瞥他一眼:“这点小事也要问朕,乱葬岗埋了吧!”
赵河应声后退出,心内悄然叹了口气。
做了几个月皇后的姚文淑怕是至死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死无葬身之地。
她心心念念谋划的一切,在陛下一句话轻描淡写的话中尽皆灰飞烟灭。
正如当初姝宁公主在大典上所说,她依旧还是那个卑贱的宫女,那个有姓无名的姚娘。
刚从云州出来的南月芷并不知晓王城此刻发生的一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半分波澜。
对于她来说,人死债消。
她现在的仇人,只有魏言深以及那些还活着的叛徒。
出城后,随身带着一只护卫队保护她的大表哥林清臣仍在感慨:“帝姬,你是如何说服王指挥使这老顽固的?”
他们刚来时,这老头还称病不见,南月芷与他见面之后,他不仅答应合作,还毕恭毕敬将他们送到城门口,留下一句:“老臣静待帝姬的好消息。”
南月芷笑了笑:“只要是人,便会有所求。”
有人求世间清明,天下太平,有人求荣华富贵,醉卧美人膝。
求世间清明者,必定与魏言深的暴虐不仁背道而驰。
求荣华富贵者,那更加容易。
南月芷手中还有一张父皇留给她的,最后的底牌。
那便是萧氏皇族留下的宝藏,唯有她一人知晓在哪里。
所以她才敢接下这帝姬之名。
她看了看天色,淡淡道:“我们走吧,去蓟州,时间不多了。”
蓟州,